林期年来到希儿薇亚身边的时候,所模仿的地球神明能力,知晓“地面”上一切事物悄然发动。
由此,他清楚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辛苦你了,老板。”
“为了我们未来的小家,就请你再等我一点点时间吧,我先去……杀掉那些该死的入侵者!”
林期年在地球上已经天下无敌,可谁知,故事却发展出“天外”来敌的插入内容。
这等“意外”一样的恶意情节,真实来历他尚且还没有丝毫头绪和线索。
但是,
有一件事情他知道。
如果不继续前进,地球就会被毁灭,安全区就会不复存在,希儿薇亚和他爱的大家就会走入死亡的绝望与悲剧结局。
其即,林期年所肩负的是现今人类的未来。
对于这一点,在同质化虚构之月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
在前人类时期,爱丽丝迫于时间紧缺的无奈与将近的灭亡压力。
只能把这一责任,强制施加于仍处在胚胎阶段的人工生命。
施加给这一与人类存活或毁灭毫不相干的林期年。
但林期年还是那个态度,他不在乎自己的妈妈将这种事情强行塞给自己。
毕竟,
没有哪一个孩子会不想要在母亲身前遮风与挡雨,没有哪一个孩子会不想成为妈妈的英雄。
作为逆月之城的城主,林期年在逆城里的感知范围里有许多异常。
依靠黑泥的传送能力,他首先来到逆城不存在的第六层,这里才是他对抗入侵者的第一线。
“呵,以为我发现不了?”
在同质化逆城的这段时间里,同质化其实是双向的。
林期年倚仗自身的黑泥与灰雾同质化虚构之月的时候,原始意志统括者也同样在腐化他。
最开始,他成功了,却也失败了。
成功在于林期年完全杀死了所有与他敌对的意志统括者,成为了虚构月球的主宰。
失败则是他太过于专注虚构之月,而忽略了悄然而至的真实之月。
希儿薇亚在逆城里的所见,掠夺的手,医院与心脏,十字架乱葬岗,都是林期年的一部分。
之所以会出现这些事物,正是因为林期年被真实之月偷袭,导致他的四分五裂。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林期年来到逆城的第六层,防备的心理让他阻拦下来自真实之月的偷袭。
“我可不会再被你偷袭了!!!”
漆黑人鱼之血冲破束缚,在眨眼的瞬间里完全覆盖林期年。
而后,身着扭曲却格外美丽盔甲的黑之魔王降临!
掐住敌人的脖颈,捏爆对方颈椎,整座逆城都是虚构之月的领域。
在被林期年同质化后,它就不会偏向与虚构之月有关的真实之月了。
“……”
被轻易捏爆颈椎部位的人型生物,其头颅如嘴唇开合那般,似是在吐露着什么话语。
可林期年自从失去陪伴至今的手环后,同声传译的能力也一并消失了。
但是,林期年不在乎。
来自敌人的憎恶与厌恨,在旧安全区时期的他听过的话语可太多了。
“原来你不是真实之月的一部分啊。”
话语里只有庆幸,庆幸自己所杀死之敌并非来自真实之月。
真实之月仍是只能够分离出部分的自己进行入侵活动。
但是,光凭那可能不足原身亿万分之一的极小碎肉块,就已经是林期年难以招架的存在了。
尤其是被吃下的那部分,通过对它的故事的解析,林期年已经知道真实之月的体型远超自己的想象。
林期年所要面对的,是一颗质量远胜留存于这个故事里,虚构星穹宇宙之中的虚构太阳的星球。
可不知怎么,他总觉得仍有奇怪的地方。
虽说故事的一条基本规则是进入领域者,皆为人型。
但它本身也是被推到台前的替罪羊,规则早就能被更强大者无视,甚至于改写。
可眼观真实之月,祂却也在奉行那条领域之中成为“人类”这一早就满是漏洞的规则。
“到底是为什么?这种违和感……嗯?又有新的入侵者?”
成为城主后得到的入侵者雷达,其实就是林期年被扩大的感知范围送来了全新的“未知”信息。
文字叙述如此,其实,就只是林期年很熟悉这一信息,因为他的肚子里就有和这类信息相同的东西。
“……”
“这次,就是真实之月的一部分了……深呼吸,然后,林期年,你可以的。”
眼见四下无人,“胆小鬼”林期年照例地为自己加油,灰雾裹挟着黑泥浮现于脚边。
而后,黑夜骑士开始前进。
人仍未置,眼亦不见,可震天的声响却不曾有过停歇。
林期年,他很熟悉这些动静的制造者。
“诸位人类同胞!我们绝不能成为骑士大人希儿薇亚大人的累赘,就让入侵者见识一下我们人类的荣耀吧!!”
漆黑的骑士没有加入战场,他选择旁观。
尽管知道自己有段时间没见过大家,可安全区的成长仍是超乎他的想象。
影子杀手们被科技的炮火所击杀,血族的阴影笼罩于敌人上空,山峦巨兽送去的践踏更是无敌可挡。
甚至,
就连已不再的执行对敌斩首的赤红之影,都有了她的后继者,那是一抹娇小的漆黑。
人类一方不曾陷入颓势,以破竹姿态,扫荡了来自真实之月的敌人。
指挥,有条不紊。
阵型,牢不可破。
杀敌,干脆利落。
安全区俨然是有了十足的成长,黑色的英雄为其所编织的摇篮,尽职尽责已可休憩。
“大家……”
林期年本就是极端的感性,拥有向人之心的怪物热泪盈眶,但他很快拾掇好面部上的不雅表情。
使用黑泥与灰雾接回仍在熟睡的希儿薇亚,给公主送上公主抱,骑士悄然来到众人身前。
卸去象征杀戮的武装,他的名字是林期年。
眸中的疲倦被温柔的笑意取代,似是干净平凡的纯粹人类青年。
他说:
“……好久不见。”
本是肃穆的行军氛围与场合,因为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而拥有了形式各异,却都在表达同一个意思的反应和体现。
“林期年先生!”
“林大哥!”
“爸爸!”
称呼与称呼并不尽然,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不言而喻。
惊讶,欢欣,喜悦,鼓舞,无论何种词汇,都是描写这一场面的适用之语。
林期年这因倍感孤独而不敢接近热闹场面,只会在角落偷偷观望的怪物,在此刻彻底地融入了接纳他的大家庭。
“我非常地想念你们。”
这是这一场面下,应该说出来的话,可更早接纳他的家,已经有了一个不可以断绝的传承。
于是,
口是心非,他傲娇道:
“想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