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办呢？”我站在房门后眉头紧锁。话说里面的卢西斯应该已经回到我的身体里了吧？
“杨某，你怎么了？”憨憨去厨房路过走廊时刚好看到了一脸深思的我。
“现在出现了点问题……这回记忆碎片估计有差错了，应该没法观看。”
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我不会真的相信卢西斯说的那什么记忆碎片里都是无聊的故事的话……就算是，那也是他动手脚了。既然他动了手脚，我也没法再收集羽之宫的情报了，无限也就没法发动了……现在的情况很棘手，就是卡那了。
“那么现在异世界的情况如何呢？能看出毁灭的端倪吗？”憨憨有些认真的说道。
“没有，完全就是什么进展也没有……那边没有毁灭的苗头，我这也没法再找到一丝线索了。”
“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唉。”
“为什么呢？”
“没有进展也没有线索啊……你不得到赐福解决那个世界的危机的话，就没法开启下一个异世界的裂缝。不开启下一个世界的裂缝你就没法继续收集能力……对吧。而现在我们所处的主世界，却是实实在在的正在经历倒计时啊。”
“那如果我把他干掉呢？”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
憨憨听了我的话眯起了眼睛:“可行……但能力也就再也无法获取了。而且你要记住，这样子的话你可是要杀人的。不过，决定权在你……我会支持你的决策。”
“谢谢你了女神大人。让我好好思考一下怎么做吧……”
“嗯，对你有帮助就好。”憨憨转身去厨房找吃的了。
卢西斯的话太明显了。有意无意的引导，简直像是从我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一样……这家伙的人格估计也和我差不多，毕竟我是主人嘛。
可以确定了……他应该是对记忆碎片动了什么手脚。不仅如此，他似乎还比较期待我能跟羽之宫撕破脸，让我尝试去用第二种通关思路。而且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强调的就是舜酱这个人比羽之宫的能力要更加重要。
我当然明白……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搞不清楚他的意图……真有意思，一把寄宿在我胸口的破剑背着我开始搞小动作了，还说什么会看着我，让我别搞小动作……哈哈哈哈真好笑。啧，倒反天罡！
不过确实，羽之宫那边迟迟得不到什么进展，唯一可能获取情报的方法八成也被卢西斯给隔绝了，虽然憨憨说干掉他是个可行的方法……但真和羽之宫打起来，我也未必会赢吧。之前是趁他不注意近了他的身，用剑强行锁住了他的能力……下次要想打的话，他肯定会对这招有所防备吧。而且据我所知……枪不行。枪的能力仅仅只是消灭赐福造物。
这下该怎么办呢？连前进的方法都没有了啊……对了！要不……
“孩子们，看我看我！解锁新武器的时候到了！”我走到了客厅，微笑着对着一群正看着电视机嗑瓜子的美少女们宽衣解带道。
“新武器？！”忘了还有瘟西……不是美少女的瘟西看上去很激动。“什么新武器？男人也能得到新武器吗！”
“男人！哈哈哈哈。我还能说什么？曼巴出去。”憨憨突然叉着腰，站了起来。微笑，表情难绷……
“你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今天在霹雳霹雳上看到的。”憨憨老实的说道。“一个黑色的很高的，穿得和冰红茶一样的男人对着一堆观众说的。人们好像叫他曼巴……”
“嘘，憨憨快收声！”我连忙捂住了憨憨的嘴巴。
“新武器啊……卢西斯选好人了吗？”鲈鱼望着我的胸口说道。
“大哥，能有新武器吗？”我敲了敲自己的胸口。
“……行啊。”卢西斯略带起床气的声音浮现在我脑海。“你真会折腾人啊。能。大不了我多睡几天。”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既然鼓励我去和羽之宫翻脸，那自然不可能不给我们一点援助。那个控血的能力泛用性很高，我们要想打赢他其实希望十分渺茫……
“好好好。这次是谁？”
卢西斯没再出声，他开始选人了。在沉默了一会后，卢西斯叹了口气。
“唉……矮子里拔高个，大不了多睡几天呗……就那个吧，眼镜。”
“就决定是你了，勾萎！”我指着勾女士道。
“次奥！”鲈鱼，phy子异口同声道。兲酱则躲在一旁偷笑。
“什么情况，他们在说什么？”瘟西有些憨厚的问道。
“傻卵，就是那个啊，我昨天用过的镰刀，那个就是武器。”白静笑着解释道。“那是很特殊的武器，属于杨某骑士之剑的分支……用的话，会有副作用的。不过也相当强力，比如我，我的镰刀就能一刀砍散那些怪物似乎还有别的能力，只不过我还没开发出来……”
“唔哦哦哦哦！这么厉害啊……但你那天副七窍流血的样子，要是你没有重组的话……噫！”
“没事的。”舜酱拍了拍胸脯，对着瘟西背后的沙发有些得意的说道。“我有奶的，有我在什么副作用都不怕！”
“确实有。”瘟西望了舜酱的胸口一眼，然后微微一笑。“但你是男的，我不感兴趣。”
“哈？”
“甚至没有王八的大。”瘟西一脸正义的补充道。
“呀啊啊啊你这色胚！”舜酱咬牙切齿的就扑向了沙发，然后对着沙发又抓又锤的。
“行了别闹了，看看是啥吧。杨某都脱掉上衣在那等半天了。”兲酱凑了过来，捏着我的腰说道。
“嗯……居然是我！好开心……虽然我现在还没在异世界有过什么实质性的贡献，真是不可思议……感谢卢西斯给我这个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使用……”勾女士捂着脸感激涕零……
“她是傻子吗！”卢西斯在我脑海里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少废话了，快来试试看。”
“好的……”
勾女士紧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放在了我的胸口上。手逐渐伸进了疤痕的空间里，勾女士也吞了口口水。
“怎么样？”所有人都紧张的问道。
“有了……”勾女士已经把整条小臂都伸了进去。“好深……有点硬，长长的，很粗。”
“你有病啊。”
“嘿嘿……我要拔出来了。”勾女士的眼神变得坚定，然后抓住武器，用力往外一扯……
这是……一把伞吗？
这是一把由许多铁片制成的，像是自动伞的武器。伞叶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上面有许多可折叠的褶皱。伞柄并不长，下头也没有伞托。而且在最上分的伞尖异常的锋利。看来它的功能并不只是遮雨那么简单。
“伞吗……打开试试看。”
勾女士有些紧张的撑开了伞……接着她就看到了一根东西。
白色的，可以触摸到的光线。真的就是一根“光线”。
“我知道了……你看看那个伞上面的叶子，是不是能在撑开的时候折起来？”
“好……”
勾女士照做了。她在伞的边边上摸索了一阵，接着不知道是按到了什么开关，伞的叶子居然瞬间折叠，合并在了左右两侧……这个弯曲的弧度，还有这根光线……
伞柄也发生了变化。下面似乎是多了两片“光羽毛”。
这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把武器是什么了。
“我超，好帅！好帅啊！”瘟西望着由伞变形成的，充满科技感的金属弓，兴奋道。“这玩意好帅啊！”
“确实，突然就变得有点沉呢……呼。”勾女士的表情变了。似乎变得有点冷漠。接着她拉起光线，然后把箭搭在了弦上，轻轻一拉。
与此同时，我看到勾女士的整条右臂似乎都在发光……是点点的白光。
“你最好别这样做。”我开口阻止道。
“诶？”勾女士回过了神来。
“你没注意到这弓用的箭是什么吗？”我指着弓道。“那个伞柄，就是这把弓的箭。你看看这玩意有多粗多尖吧。且不谈副作用，要是你真把这玩意射了出去，恐怕这墙得开个大口。”
“啊……抱歉，我知道了……但刚刚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就想拉弓射些什么……不应该这样啊，怎么回事？”勾女士有些不知所措道。
“别被武器影响了心智……果然还是出现得太早了吗。顺带一提，这东西也可以当做近战兵器使用。”卢西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勾女士开始搂着伞不断的把玩。这确实是目前所有骑士系列武器里构造最精密，最富有科技感的一把了……甚至还是双形态。
“有赐福联动效果吗。”我点了烟在边上看着勾女士那副开心的样子，笑着问道。“就是王八的那种无视副作用，或者我的幽灵剑位移之类的衍生能力，好好感受一下吧。”
“有的。但……诶？跟感官操控没有联动啊。那我刚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勾女士看上去有些困惑。
“你确定有吗？”
“有的，绝对有的！但，不是感官操控……”
“这玩意现在出现的时机太早了……目前只能当正常的武器使。不过别担心，既然是骑士武器自然强度跟一般的武器不一样。啊唔……”卢西斯的声音居然一翻常态，软软的，像在赖床一样……
“杨某，刚刚是你在说话吗？”白静突然抬起脸警觉道。
“我也觉得像我……”不是啊！我自己的下巴都惊到快掉下来了……
“闭嘴！短时间内都别喊我……”卢西斯恼羞成怒的喊了一句，接着彻底没声了。
这小子……和宿主太像了吧。就连声音都一样。
突然，啪的一声，武器差点从勾女士的手中滑落……
勾女士连忙抓住半空中的伞才避免了因为武器碎掉而承受更加难受的副作用的命运。
然后，果然来了……每个人都会经历的，骑士武器初次到手时的副作用。
“头好胀……想吐。”勾女士小心翼翼的抱着伞坐在了地上，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松手，想着把武器还给我。”我扶起了勾女士。
“好的……”勾女士照做了，伞也化为流光消失了。“唔……这才几分钟啊，讨厌……”
“可别再出现白静那样的情况了。”憨憨心疼的凑了上去。看来还是对之前自己提出用镰刀，结果导致白静受重伤的事情耿耿于怀。
“别自责啦憨宝，是我自己太拼命了。”白静连忙抱着憨憨安慰道。
“慢慢习惯就好，我第二次用就能开演唱会了呢。”兲酱拍着勾女士的背安慰道。
“都是这样的。没重组的能耐就别乱用。”我撇了眼兲酱。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很听话吗。”兲酱叉着腰道。
“看上去很不舒服。这次没轮到我我反而应该感恩。”phy子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失去了对武器的兴趣。
“其实真的出事了，我也能帮她奶回来的，别太担心。”舜酱面对着墙微笑道……我已经懒得管她了。
“不过……这东西真帅啊，我也会有自己的武器吧？会吧！”瘟西凑到我跟前激动得一塌糊涂……他是不是从刚刚开始就太亢奋了？
“会的吧……大左和白静不是骑士也都有，你也应该会有。”
“好诶！不知道是怎样的武器，可以的话我想要剑……”
“啊，那个在我身上。”我拔出了剑。“不好意思，剑应该是没有了。”
“我超！好帅……你这个！”瘟西激动得简直要猝死了。“逆天啊，你这个，啥啊！光剑？还是有形状的，比勾萎的还帅，我超啊……”
我得意的扬起了嘴角，刚想好好炫耀一下，结果剑就被瘟西夺过去了。
“我超太帅了，太帅了啊！”瘟西拿着剑就开始挥舞……“嘿，哈！甚至很有份量诶！”
“傻卵，快放下！你不想我活了吗？！”
“诶，碎了。”
“啊？！”
我当即就喷出一口血栽倒在地上……愚蠢的哥哥哟，你真想要我的命啊！
“你这笨蛋，什么情况啊！”白静连忙肩膀顶开瘟西把我抱了起来。“杨某，你还好吧！”
“诶？发生什么事了？”美少女们纷纷聚首观望。
“没什么大事，就是杨某的破急八剑碎了。”兲酱叉着腰在一旁轻飘飘的说道。。
“原来武器碎了会这样吗？”瘟西已经被吓成傻币了。
“估计是他之前就用太多了吧。”
“没事的，他死不了，你忘啦？别做出这幅要自首的表情了。”
“啧，瘟西你这大傻避！”白静狠狠的骂道。
大家的嘈杂的声音仿佛离我越来越远了，我估计要昏过去了，逆天……
“咳，咳……”我艰难的抬起了头来，用最后的力气，微微颤抖的举起了手，指向瘟西:“艾……艾思臂，你害死我哩……”
再次醒来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此时的我正躺在房间里。
啧……我在异世界打怪和打羽之宫时使用太多卢西斯了，还一次两把……说是透支了不少力量也不为过……现在仅仅碎剑一次就会导致我受到灵魂上的重创。
灵魂上的重创啊……严重的话，就算是有重组的我，那也是会死的。
衣服被扒了，应该是白静给我拿去洗了。还好裤子还在。
我下床穿着鞋勉强站了起来，依旧感觉很疲惫……啧，瘟西真是个大蠢蛋。下次可得小心猪队友了。
我衣服口袋里有啥来着……一包烟，一个打火机，还有……还有几个保鲜袋装着的肉块。
肉块？
我连忙跑出了房间。现在刚好是晚饭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勾女士端着菜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白静也在边上解着围裙，而勾女士手上的菜正是……
红烧肉。
“我超，别吃！”
坐在餐桌旁的美少女们都愣住了，齐刷刷的看向了我。
“别吃，你们别吃啊！”
“哈？”反应过来了的美少女们一同把筷子砸在了桌子上，然后纷纷一脸红温的样子的站了起来。
“不是，我说别吃啊，别吃！”
“骂我们？”兲酱单手轻轻一推，就把我推倒在了地上。“好贱的嘴啊你，胆子真不小吧。”
“怎么，你以为我们打不过你啊！”phy子看上去好委屈啊……她扯着嗓子，看上去极其激动。
“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吗？”勾女士皱着眉头，不断用脚尖不重不轻的踢着我。
“……呵。”而鲈鱼小姐只是冷着脸笑了笑。
“别……以为我看不见就扇不到你的脸了哦！我，我一巴掌呼死你！”舜酱对着瘟西表情狰狞道。
“啊？管我啥事啊！”
“杨某，你真差劲。”白静一脸失望的看着我。“真是，最差劲了。”
“呃……啧，怎么就这个样子呢？我就叫你们别吃啊！别吃而已！”我急忙辩解。
“呀——哈！”勾女士二话不说一拳打到了我的肚子上……
“咳咳，不是，为什么啊……”我难受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随便揍，我一点也不拦你们。”白静抱着胸，看着我的眼神还是那么失望。
“那我不客气了……呵呵。”鲈鱼摩拳擦掌的朝我走了过来……
“你就别动手了，这栋楼会塌的，你在边上指挥我们吧。”
“哦，好。打嘴，用踢的。”
“噗哈……”等我我吐出一些血和内脏块块后，才总算把这口气缓了过来。“我说，请不要吃那个红烧肉……噗！”
“嘿呀！”没等我说完，兲酱一脚踢到了我的腮帮子……“嗯？踢歪了……”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勾女士一脸疑惑到。
“呜啦！”phy子下一刻就接上一拳打中了我的腰……坏哩！疼死了！
“谁家好人打架出招会喊呜啦啊。”舜酱鼓起了腮帮子。
“我不知道喊什么了嘛……”
“算了，下一个到我了！”舜酱撸起白大褂的袖子朝着瘟西走去，跃跃欲试。“给你尝尝我的木大！”
“救命啊！到底管我什么事啊！”
“住手啊，你们别打了……啊唔。不要再打了。”憨憨坐在儿童椅上，一边吃着饭，一边口头阻止众人。
“好了好了，停手！杨某，你还有什么遗言吗？”白静蹲了下来，耳朵靠在我嘴边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那个红烧肉……是人肉，别吃……”再一次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出了这句话后，杨某又燃尽了。
“这就打死了？好脆哦。”
“因为他用卢西斯太多啦。傻卵，你小点声说，他听得到，免得他秋后算账……”
“他敢！明明就是他无缘无故骂我们！”
“呃……他好像是让我们别吃那个肉，说是人肉……”白静呆滞的把脸抬了起来。
美少女们沉默了。
等到我魂都飘出来了，已经叉着腰无语的看着他们了的时候，她们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打错人了……
“怎么了嘛，你这幅样子，有什么不满的吗？”phy子看着我的灵体硬着头皮叫嚣道。
幽灵状态下的我凝视了美少女们好一会，然后咬紧牙关，慢慢暴起了青筋……
真要想打那就来啊！见识过灵体化实没啊你们！我还能变怨鬼呢！我死得可怨了！
“咳咳，谁……谁刚刚第一个动手的？反正不是我。”兲酱见到我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瞬间就想要开脱。
“逆天，明明就是你推翻的他！”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别怪到我身上啊。”
“我也是，对不对，瘟西？”
“你他妈刚刚还不是说要一巴掌呼死我吗！”瘟西委屈得要跳起来了。
“我个子小，没多大力的……”
“要怪就怪他自己，没事喊什么别吃，还喊得那么大声！”
“对！”
在把锅重新甩回我身上后，美少女们如释重负的回到了餐桌，继续享用晚餐。
“呕……咳咳……”我这时也总算重组完毕了。因为卢西斯副作用的缘故，赐福的力量减弱，身上还留了些内伤没有重组好，基本上这次重组只是让我复活了而已。“一帮……蠢货啊……”
“啧啧啧啧，这就是我那个渣男老弟。真惨啊。还好我不是你。”瘟西看着我讥讽的笑了一下，然后夹起了一块排骨。
“杨某……”白静委屈巴巴的蹲在我旁边望着我。“你没事吧？”
“来，拽我一把……”我虚弱的伸出右手。
“你……你打我吧！我脱了衣服给你打，你打哪里都可以！嗯……吃了饭后我们去房间里打好不好？”
“啧，你是真饿了。笨蛋，我没怪你，快拽我一把呀……”
待我在被人搀扶着正式落座之后，大伙也开始了询问。
“你说这个红烧肉是人肉是什么意思？”
“这肉你是从哪拿出来的？”我看向白静。
“噢，肉啊……你那个大衣口袋，居然塞了这么多的肉块……所以这肉是我在楼下的生鲜超市买来的。”
“……没事了，你们吃吧。”
“傻币。”兲酱翻了个白眼，然后一筷子夹走了碗里的肉。
“我口袋里的肉块，你放哪去了？”
“在水槽里呢。好重的腥味，所以就加了点料酒泡着。”白静含着筷子说道。“想着宵夜也许能整个炸酥肉什么的……”
“你没看到那个肉有点腐烂了吗？”
“有几块没腐烂的。你不都分开装的吗？”
“……烂掉的肉你没丢掉吧？”
“在垃圾桶里。等会吃了饭就去丢了。”
“那还好。可别丢了。”我安心的开始扒饭。
“那个肉真是人肉？”
“是。千真万确。”
“和猪肉好像……”白静随口抱怨道。
正在疯狂夹红烧肉的兲被说的愣了一下。但犹豫了一会后她毅然决然的继续动起了筷子……
这肉是人肉还是猪肉，你白静居然分辨不出来？不应该啊，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的魔王级修女会认不出来？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都差点忘了这些肉块了。”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夹菜道。“这些东西是我在异世界里的那些怪物的尸体里摸出来的，如果能召唤出灵魂，应该也能成为攻略异世界的线索。”
“要用能力吗？那等会拿出来吧，不知道那股腥臭味去掉没有。”
“怎么，你还想炸？”
“是猪肉我就炸了。”
“所以你打算吃人肉吗？”
“不吃，不过你想试试吗？”
“不想，不道德，不忠不仁不义。而且要试也要等到招完灵之后。”
“你真要试啊？”
“你希望的话。反正不是赤石，咬咬牙也能吃下去……”
我们俩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愈演愈烈。而美少女们已经震惊得完全吃不下饭了……终于，舜酱拍了下桌子。
“闭嘴……先吃饭好吗？你们两个大变态，说得我好没食欲……”
吃过饭后，我从水槽还有垃圾桶里捡回了那几块肉。
“萧瑶舜，过来看看。”
“好臭，我不要。”舜酱皱着鼻子道。
“用眼睛看看而已，帮我看看这肉。”
“那你拿开点……臭死了。”舜酱不满的摘下了眼罩。
“哇，她的眼睛……”瘟西吓了一跳。
“诶？你们都不知道吗？讨厌……”舜酱的表情变得有些害怕。
“其实看习惯了还挺帅的。”兲酱摸了摸舜酱的脸安慰道。
这两怎么橘里橘气的……知道的晓得她们以前是一个班的感情好，不知道的以为她们搞铝铜的呢。
“但不方便。”舜酱点了点头。“而且帅也没用啊，我自己看不到呢。我只知道自己的脸上有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我知道了。”憨憨突然自顾自的拍了一下手。“我知道这个赐福的来源了。”
“呃……”这就……知道了？就看了看？
“这个赐福来自旧神。”
“不是除了我们几个骑士以外，所有的赐福都来自于旧神吗？”
“不一样。”憨憨的表情开始变得认真。“我大概知道杨某的朋友们都去哪里了。”
“哈？”
“这个赐福和骑士赐福很相似，不是直接分配的，类似本源赐福之类的力量。让我给它取个名字吧……这个力量，就叫做旧神诅咒吧。”憨憨打了个响指，凡特就飞到了我的面前，还自动给舜酱做了次鉴定……这次能力的前缀名称变了，变成了旧神诅咒，也就是憨憨取的名字。
憨憨到底还是个神……神眼里的世界是和我们不一样的。她应该早就观察到舜酱身上那股不一样的力量了吧。不过完全理解它的来头要花点时间。
“旧神诅咒？！好可怕！我身上的这个能力很不干净吗！”
“是有些不干净，但是别害怕。”憨憨扯了扯舜酱的袖子。“叫它诅咒，是因为她会夺走被诅咒者的某些东西，再用诅咒取而代之。”
“比如你，你就是被夺走了一只眼睛和另一只眼睛的视力。”我很快理解了现状。“同时你得到了能直接观测到能力者，还有赐福造物的技能，以及命运重构。”
“没错。而且你现在是类似于旧神的契约者之类的存在……就像是我和杨某，还有王八她们的关系。你看，杨某是我的骑士，王八她们是杨某的骑士。”憨憨有些疑惑的观察着舜酱。“按道理说，你就是旧神的骑士了……不过还好，你能够自由行动，看你的样子，她估计也没指使你干过什么坏事。你们应该没签订过什么像样的契约。至于你们的朋友……估计也和阿舜一样，成为了旧神诅咒的持有者了吧。”
“这些我都不知道……”舜酱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残缺的眼眶。“不过我是自由身的，一直都是。”
“嗯，我也希望能得到你的协助。”憨憨和善的说道。
眼前的旧神契约者她不讨厌，反倒是对莱昂讨厌得不行……真有意思。
“别担心，你的那只眼睛其实还是存在的，并且与你紧密相连。不过它被转移到了某个空间里去了，因为要给你现在的能力腾地方。”
“就是说我不是瞎子咯？我确实是看得见，只是那只眼睛在一个漆黑的地方而已，对吧？”舜酱居然看上去有些高兴。
“不，你是。视力也被夺走了，你忘啦？”
“唉……”
“好兄弟应该不会反水吧。”phy子懒洋洋道。
“我一个奶妈反什么水。”舜酱说着就看向了我。
“我说过的，我相信你。”
“谢谢……嗯。那既然已经加入你们了，那我也要开始做事了。”舜酱似乎早就感应到了那些肉块的位置。
“怎么样，这肉块上有赐福残留吗？”
“有的。”舜酱表情有些复杂。“为什么和近卫是一个颜色……这些肉块是从近卫身上来的吗……”
“你说什么？！”我超，还好让舜酱先瞅了眼。
“是近卫的颜色。不过据我所知，死掉的东西是不会有颜色的……”
我越来越搞不懂了……羽之宫猎杀这些怪物，怪物的尸体里有他身上的肉块……
“都串连起来了。”玄关的门慢慢被关上，原来是大左回来了。
“哈？你说什么？”
“我自己去了趟异世界。”大左径直走向了我。“听了萧瑶舜的话，我已经知道这些肉块的来头了。”
“知道了你就快说啊！急死我了！”
“不如。”大左突然有些滑稽的笑了。“你自己招灵看看？”
招灵……羽之宫不没死吗？
等一下，万一……我没看过记忆碎片，所以我完全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万一，羽之宫已经死了呢？
那现在的羽之宫是谁？
我在用剑砍他的时候是不是出现过一道切口？
“快招啊，别在这头脑风暴了。”舜酱着急的推了一把瘟西。“近卫……不会吧……”
“干嘛又推我啊！”
我直接使用了不死之影的招灵能力。
招灵的能力对新鲜的尸体很有效，但死了很久的尸体想要招灵就很困难。在记忆碎片里的阿琳演示给我看过。有阿明的帮助复现出新鲜的尸体招灵的成功率才大。
……这也不是尸体吧，这只是几个肉块而已。但是，舜酱也说过，这些肉块还有颜色，代表它们……其实还活着……
如果真的招灵成功了……就说明，虽然羽之宫已经死了，但羽之宫还活着……这是某种悖论之间的结论，解释起来很古怪……
不过，我招灵成功了。
一个身穿警服的蓝发的帅哥的身影在我们的面前渐渐变得清晰……
“这是……”
“近卫！”舜酱连忙喊道。她原来也能看到幽灵的吗？
“不出所料。”大左有些神秘的笑了。看来这回她效率要比我高啊……
因为肉块作为招灵的素材实在是太牵强了，所以最终羽之宫的形象也只是定格在了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上。我也无法做到让他灵体化实……
“阿舜。”羽之宫的幽灵似乎恢复了些神智，抬头就看到了舜酱正泪眼婆娑的望着她。“太好了……终于又见到你了。”
终于……其实也没分开多久。不过对它来说，应该也是有好几天不见了吧。
“近卫，你……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了！下午我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羽之宫近卫”看着满脸愁容的舜酱苦笑了一下:“没想到那家伙会这么轻易的就放你出来 。”
“那家伙……那家伙是谁？”
“那家伙，就是羽之宫近卫啊。”羽之宫模棱两可道。
“那……你是谁？”
“我只是个幽灵而已。”羽之宫看向了我。“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
“她在你们这似乎玩得还挺开心，谢谢你。”
“呵。”我不可置否的笑了。
“近卫……你是死了吗？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啊！那个也是近卫，你也是近卫……讨厌，到底怎么回事！谁才是假的啊！”
这是意料之外的情况。
这东西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能算是某个人的幽灵……啧，因为，他拥有羽之宫直到前几天为止的记忆。因为那些肉块就是前几天才从羽之宫身上分离出来的。
我能跟这家伙共享一些记忆，所以我很清楚。其实某种意义来说，这也算是一段记忆碎片了吧。
“他也是真实的我，并不存在所谓虚假的羽之宫近卫。”羽之宫伸出手想要触摸舜酱的脸，但是却直接穿了过去。“啊……真可惜。”
“他不是假的？总得有个假的吧。”在一旁看戏的瘟西开口道。
“……好吧，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我唠叨几句。兄弟，你还能让我维持在这里多久？”
毕竟卢西斯的副作用还在……我不敢随便妄下定论。
“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就说不准了。希望你能都给我说明白。”
“半个小时，不错。”羽之宫的幽灵咧开嘴对着我笑了。这张帅脸真是怎么看怎么阳光啊。
在招灵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自己的部分记忆共享给这家伙了，所以他对现状理解得比较通透，我们跟他交流他也理解得很快。
“关于这个肉块，你们还是早点放回去的好。”
“怎么，它会变成秽血生物吗？”
“不会。”羽之宫的幽灵眯起了眼睛。“但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可怕的事情是指某人的身体会突然发生奇妙的转变，对吗？”大左微笑着问道。
“你知道得比杨某还多，真厉害。”幽灵的表情有点吃惊。“不过其他人都还不清楚呢，你愿意把情报共享给大家吗？”
“可以。”大左低下头去划手机。“不过既然你在这里，那就你自己开口说吧。”
“谢谢。”羽之宫的幽灵点了点头……还挺有礼貌。“各位对秽血生物的了解有多少呢？”
“史莱姆。”
“扎克。”
“生化魔人。”
“赐福产物。”白静一针见血道。
“很好。”幽灵笑了。“你说的对，赐福产物。那么，已知我们的世界里一共只有两种赐福，阿舜的能力跟血液无关……对吧？”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我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怀疑过那家伙，旧神都似乎比他更有嫌疑。
要怪就怪那家伙展现给我的样子太正义，太阳光了……
“身上的肉块在被剥离之后也具有活性，但是不会有意识。”羽之宫解释道。
“所以那些怪物本质上就是你身上剥下来的肉块……就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而且我还发现了能够不断制造怪物的方法……就是割下一小块肉，等到伤口差不多愈合了的时候，再让阿舜对我使用能力。这样一来，肉块也不会飞回我的身体，但我的身上会长出新的肉来。”
“真狠呐。不痛吗？”大左头也不抬道。
“痛，但是值得。”
“你真爱她。”
“这叫占有欲。”我纠正道。
“但是后来，我发现那些怪物……它们体内的肉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失去活性，变回普通的尸块……也就是说，时间一到它们是会自己死掉的……明白我的意思吧？”
“所以呢？”
“所以……我全一次性全割掉了。”
“啊？”在一旁本就一头雾水的美少女们震惊的喊道。
“挺好理解的。他的能力就是血液化形，所以他割掉一块就用自己的血补上一块，割掉一块就补上一块。”大左解释道。“就这样，他靠着血液化形的能力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替换掉了。”
毕竟不这样做，是没办法把一个城市变成能够牢牢锁住舜酱的牢笼的。他需要更多的怪物。
“于是，羽之宫近卫死了，但是由血液制成的新羽之宫近卫诞生了。”憨憨补充道。
所以……我才能成功招出灵来。严格意义上来说，眼前的这个幽灵并不是羽之宫的幽灵，倒更像是他身上独立分出来的一个意识。羽之宫的记忆他全都知道，但又因为能力是我发动的缘故，他更偏向于顺从我。
倒不如说，这是根据我的能力造出来的无主幽灵，而他被我灌输了羽之宫肉块里的意识和记忆。
而现在正处于异世界的羽之宫……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类了。在那里的是一滩活着的血。
“嗯。”羽之宫的幽灵点了点头。“等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肉的时候，我还发现，我可以靠吞食那些肉块长出新的肉体……”
“明白，这就是那些怪物一直都在游荡的原因。”大左还是头也不抬。
“所以你每天固定出门根本就不是为了杀怪，是为了找那些快要失去活性的怪物，帮它们续命……是吧？”
“对……你们很聪明，理解得很快。”
“他们在说什么啊！”兲酱对着phy子一脸茫然道。
“不知道，可能是某种深奥的东西……”phy子摇了摇头。
“每天遍体鳞伤的回来，是想要做样子给萧瑶舜看。真要想的话，自己也能奶回来的，对吧。”勾女士居然跟上了我们的思路……她扶了扶眼镜，很认真的说道。
“不全是。那其实也是副作用。”羽之宫的幽灵摇了摇头。“我发现……自己用血补上的肉体之后再受伤就怎样都无法愈合了，用血补上也会很快就失去掌控，慢慢变成秽血生物的身体部位。”
“每天回来让阿舜奶你，就是因为自己没法再补上了，所以让阿舜用命运重构的能力把你脱离身体的普通血液重新给你补上，对吧。”
“没错。之后我还发现……如果我隔一段不吞食那些肉块，我自己也会渐渐变得不受掌控。”
“诶……为什么？”勾女士泄气了，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因为他自己就是个人形的秽血生物了，懂吧。他身上已经没有一点正常人类会有的器官了。秽血生物是没有理智的，同理，他如果长时间缺少肉块，那他就等于于秽血生物。就算他就是赐福者本人，也会渐渐丧失理智。这就是他刚刚说的，会发生的可怕的事情。”
“哦，这样啊。”勾女士点了点头。
“而且我并不是只有持有某一个部位肉块就能高枕无忧了的……我必须得收集自己割下来的每个肉块，每一块我都得吞食一遍。如果缺了哪块没吞，时间一长，率先失控的就是那个部位。若一个部位失控，那我的整身体瓦解，失控的速度也会变快了。”
“看来是真的有需求啊，所以才满世界找怪物。”
“你听懂了吗？”瘟西一脸纯真的问鲈鱼道。
“没。我早就放弃了，动脑就不是咱该干的事。”鲈鱼摇了摇头。接着她又转头问舜酱。“你听懂没？”
舜酱……对哦，舜酱她一直在这里，从头到尾的听着羽之宫的幽灵的话。坏了，她要是听懂了的话……该不会很伤心吧？
舜酱的表情也是一脸茫然，看来是没听懂，那我就放心了。
简单来说，血意胜形这个能力是属于能够直接改造赐福者身体那一类的能力。甚至还可以吞下失而复得的组织，实现另类自愈……表现形式上，像羽之宫已经展现过的血刀啊，血枪啊，血钢线啊，那些都只是最基本的玩法。高级玩法还是像他这样造军队，利用能力特性打造不死军队。只要定期去吞食肉块，这个军队基本上就算是不灭的。至于那些厉害的怪物，应该就是羽之宫身上的某个器官或是大体积肉块变成的。
至于他不惜冒着自己可能失去理智变成怪物的风险也要这样做的原因……那当然是营造出一个让政府都束手无策的局面。第六区域也就正式成为了他的后花园……他可以牢牢的把舜酱的自由紧握在自己手中。
“虽然我……没听懂那些怪物是怎么来的，但是我知道近卫是好人，近卫是不会召唤怪物出来随便破坏街道的。”舜酱在一旁有些不甘的说道。
我和大左老实的闭上了嘴巴。
关于能力的特点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就留给他们吧。
“哈哈哈。阿舜呀……”羽之宫居然露出了相当复杂的表情……“这话不该由我来说，应该让那位正主亲口告诉你。”
“你说什么？”
“秽血生物泛滥的原因啊。”幽灵再次伸出了手，但很快又收了回去。“阿舜，我好像，一直都没跟你说过这么多话呢。”
“对啊……你为什么不愿意陪我多聊聊天呢？”舜酱苦笑道。
“因为我害怕……害怕你最终会知道我的真面目，害怕你会厌恶这样的我。”羽之宫的幽灵突然话锋一转。
“我怎么会讨厌近卫呢？近卫是超级大好人，不仅救了我，还收留了我，每天给我做好吃的，给我找工作，还说，要一直……”舜酱说到这里咬了咬牙。“一直着守护我。”
“你没发现吗？”幽灵突然笑了。“你一直在走我给你设定好的路线。你一切生活的轨迹里都有我的影子，你不管是做什么都会在我眼皮子底下。”
“……那又怎样呢？我看不见嘛，总是需要有人看着我的。”
“你不知道吧，其实在你的房间里有很多个摄像头。”
舜酱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她用自己那只已经消失的眼睛望着羽之宫，似乎没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不管是你在工作的时候，还是吃饭的时候，独自一个人散步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从家，一直到学校，从浴室一直到房间……”羽之宫的幽灵突然看上去有些癫狂。“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从你对我露出那种感激涕零的表情起。我从头到尾都在监视着你，你知道吗？”
“别说了……反正我也看不到，这都没什么！”舜酱立刻打断了羽之宫的话。
“阿舜，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要跟你说这些吗？”
“……为什么呢？”
“我希望待你知道真相时，能够提前有点心理准备。别到时间……太伤心。”
舜酱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羽之宫近卫，是个很极端的人。他对弱小的东西都有着十分过分的保护欲……打个比方，那是一只金丝雀。”
“……金丝雀？”
很好的比喻……
“那是小时候我在福利院里的阿姨给我买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羽之宫的表情逐渐变得柔和。“我把它关在了一个小鸟笼里，每天看着它吃饭，喝水，睡觉。上课时还是出去买东西时，我都不嫌麻烦，一定会带着那个小鸟笼出门。”
与此同时，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
那是一个公寓的房间，舜酱就躺在那张大床上。里面乍一看很正常，但下一刻，画面突然一暗，房间那密密麻麻，闪着红光的微型摄像头便暴露了出来……我的天呐。
这应该是羽之宫的幽灵和我共享的记忆画面。
“可是有一天，我一个人在外面买东西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被一群人欺负的孩子。”羽之宫渐渐咧开嘴角。“他很弱小……所以我得保护他。当时我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对着那些大人一顿拳打脚踢大喊大叫……当然，当时的我也只是个孩子，我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大人呢？”
“然后呢？”
“我被他们推翻在了地上，鸟笼也砸在了地上，被摔变形了……他们吓坏了我可怜的金丝雀。”羽之宫的表情已经狰狞得有点异常了。“我当时用胸前死死的护住了鸟笼，用背承受着他们的殴打，直到那孩子，还有那些大人都对我失去兴趣离开了，我才慢慢挪开了身子。”
“唔……”舜酱的脸色有些发白。
她一开始就知道羽之宫想要说的是什么，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但她就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个在自己孤苦无依的时候整整两年的时间都在照顾着他的人……居然是一个这样扭曲的家伙。
“它已经死了。那个鸟笼被我的身体挤压到变形，扭曲……可怜的金丝雀，我最爱的金丝雀……”
同时画面在我脑海里闪过。遍体鳞伤的，年幼的羽之宫把已经死去的金丝雀死死攥在手里，流着眼泪朝着一个方向狂奔着，但嘴角却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变态啊这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旁的大左突然冷冷的说道。
“我只是想说……继续这样下去，笼子会被身体挤压得越来越小的，金丝雀也呼吸也会越来越困难。”羽之宫的幽灵瞟了眼舜酱。“等到真的感受到疼痛，那就已经来不及了……那证明笼子已经扭曲到能够碾压到金丝雀的大小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喜欢的女孩子，现在看起来挺伤心的哦。”我叼着烟望了烟沉默了很久的舜酱说道。
“阿舜。我的想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自由，快乐的生活下去。”
“你说的和你做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大左皱起了眉头。
“我真的是这样想着的，现在的我是没法说谎的……但是我就是不能接受阿舜离开我的视线，不能接受她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触碰，万一……万一她要是爱上了其他人那该怎么办？要是她一不小心又被不法之徒盯上了怎么办？可恶！该死该死该死该死！与其是这样！我还不如……”羽之宫的幽灵歇斯底里的宣泄着……这下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人的的确性格相当矛盾，可能是有点精神分裂，或者其他方面的精神疾病……不过我不是医生，我没法做出确认。他确实有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孩过得开心，自由。但自己的心中却又相当没有安全感，总是有种那种下一刻就会失去对方的危机感。矛盾的冲突导致了他的占有欲十分强烈……这种人说是病娇都算是轻看他了。而且，这种家伙可怕的地方就是有一副极其伟光正的假面，而且还难以撕下。可以说，若不是这家伙是我能力的产物，完全顺从于我，恐怕直到羽之宫死了我们都不会看到他真面目。
“不要……不要，唔呜呜呜呜……”舜酱用那只空洞的眼睛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人，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了脸庞……但可能是被羽之宫这幅癫狂的样子给吓到了，她不敢大声哭泣，只敢掩面小声的嚅嗫。“为什么……不是这样子的……呜呜……”
羽之宫突然反应了过来，当看到阿舜痛苦的样子时，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哀伤……像是教科书级别的心如刀绞。
“阿舜……你听我说。我知道自己是个混蛋，我知道……但现在，我总算能把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了。嘿嘿，也许那家伙这辈子也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舜酱还是那样脸色苍白，抱着腿缩在沙发上嚅嗫着。
“我想，这样的我，应该是没有资格再喜欢你，守护你了吧……其实我一直都清楚，你虽然和我很亲近，但其实对我完全没有那种爱恋的想法。”
“对不起……”舜酱慢慢停止了嚅嗫，她吸了吸鼻子后小声说道。“其实我很迟钝，我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唔。”
“你应该告别那个破学校，去到更远，更广阔的地方。你不该就这样被我囚禁，因为你……你应该活得自由，快乐。”羽之宫说到这里居然也吸了吸鼻子……眼眶都红了，把自己都说感动了啊。这确实就是真心话。毕竟这家伙现在完全被我掌控，他的心思只要我想，我都可以随时窥探。“呐……好好扇那家伙一巴掌，就当是为了自己受过的委屈，也是为了他。”
怎么突然感觉有点煽情……这就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吗？
虽然是这样说，但在我看来，他的眼泪，就像是猫哭耗子一样……力量在他手里，生杀予夺也在他手里。如果不是因为我招出的灵没有任何战斗力且完全顺从于我，估计他现在已经在想方设法把阿舜占为己有了吧。
不该和这种人共情……当然，我只是在说我自己。
最该和他共情的人，是舜酱。
“……嗯。”舜酱哭着点了点头。
“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好女孩。”羽之宫的幽灵最后一次伸出手去擦拭了舜酱脸上的泪水。即便他什么也没有触碰到，他也依旧在重复那个动作。“不用再为那个混蛋家伙哭泣了。”
“我会听你的，因为……呜呜呜……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了……”舜酱说着说着反而就开始泣不成声。
“那就把眼泪擦干净了，好吗？”
“好！我不会再为你哭了……”
舜酱连忙埋头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然而当她抬起头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却发现羽之宫的幽灵已经消散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