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的浴室与梅洛熟悉的浴室并没有多少区别,就是加热洗澡水的装置略有些不同,是类似锅炉的旋钮。
她调了个合适的温度,打算在水里多泡一会儿,毕竟她在梦中可没有得到好的休息。
让自己的师父给她来了个“爱的教育”,疲惫感可是黏上了她,在这温度适宜的浴缸里,梅洛缓缓吐了口浊气。
真是舒坦咕…
把嘴巴潜入水中,梅洛愉快的吐着泡泡。
白嫩的小脚丫在水中摇曳,上下扑打。
咕噜噜…
真开心。
“诶啊?!”开心这种情绪总是短暂,梅洛差点大声喊叫,因为浴缸里忽然有什么抓住了她的脚腕。
身体的敏感让她触电般在水里一蹬。
“挣不开,是什么啊!”
她刚想呼救,结果她就被拽下了水,水面没过头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
是心声的交流,惊蛰?
“没错,你师父,不要慌张…刚才在幻境里,我们做的事,影响有些大。”
被带离水面,头发全让打湿的两人无言地对视着。
尴尬,还是羞耻?
说不明白,梅洛只觉得糟糕。
“那只是梦,对吧?”
约莫半晌,梅洛含糊不清地问道。
“嗯…是的,所以,就当作梦对待……”
惊蛰目光瞥向一旁,她的面颊微微泛红,梅洛分不清这是水温的作用,还是她师父羞涩的表现。
应该是水温吧,这老东西在梦里对她做的事可一点也不羞涩。
“你就是想对我做那种事,呵,还好意思这么说,不要脸,果然是杂鱼,杂鱼勇者,堂堂前任枪之勇者大人~说到底就是个杂鱼!吃干抹净就赖账的杂鱼!”
梅洛可不是什么要脸的人,她直接开闹。
“那…那只是梦!”
惊蛰见她这反应,羞恼地站起身,白花花的一片甚是晃眼,她也意识到了这点,抱着胸,不敢看梅洛,撇嘴道。
“你不也没少什么吗…”
“啧啧啧,我们那只是梦,梦里做不算做,你听听自己的话,像话吗?渣女,海王,负心女,杂鱼,杂鱼!大杂鱼!”
梅洛在水里扑腾,嘟着嘴,幽怨的目光落在惊蛰不知所措的脸上。
让她这位师父本就红润的面颊红的和个柿子一样。
“我…我…我那是被魅惑了,是你的原因!”
“呜呜呜,明明是你**大发,把你可爱的徒弟都要整坏了,结果事后,连烟都没点,就一句话把发生过的事给当没发生过处理了。
清白没了,不干净了,梅洛以后就是个破鞋了,她的炼铜杂鱼师父吃干抹净不认账,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梅洛也抱胸,还会边摇头边喊,嘴里的话是一点也不留情。
惊蛰的一个负心女漂客形象逐渐在她乱喊乱叫中成型。
“你…你…你可以别这样嘛,我,我错了还不行嘛,你这样喊,公爵会听见的。”
惊蛰都想给自己徒弟磕一个了,她是真没想到梅洛能做出如此表现。
“错了还不行嘛…渣,真渣!渣女!我真是看走了眼,还是公爵好,我还是找她当我的师父吧。”
惺惺作态是何形容。
是现在对梅洛最好的形容。
水汪汪的眼睛和楚楚动人的小女子态,让惊蛰不由再度怀疑起自己当初找的那个梅逸天到底是做什么的。
完全就不像演的!
别告诉她是世界法则的手笔,她不觉得那个法则有这么恶趣味。
怎么办呢,徒弟这么做不就是想让她哄,让她有所表示呢?
可…该怎么哄…
“你…你要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话说直白点,才能问清楚梅洛的意思。
“你说的纳达城的遗产~”
听见她的妥协,梅洛脸上神情立即变成了讨好和期待。
惊蛰直呼好家伙,变脸的速度比子弹发射还快。
九州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
哦,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虽然她也是女的,但不妨碍她用这话去形容自己的徒弟。
毕竟,她的徒弟,可是小人与女子集一体啊。
“你整半天就为了我那笔钱?”
“昂,不然呢,总得给点吧,别人逛青楼还得花钱捏,你和你徒弟打泡就不用了?哪有这种道理!”
小蓝鸟把这话说的可是头头是道。
“我看你不就是想卖吗?说得这么义正言辞的,还用这种鄙视的眼神看我,真给你脸了,啊?”
惊蛰可不会纵着她,抬起手就给她脑门来了两个爆栗。
“呜…疼,不讲理…”
“你要那东西就早说,你是我徒弟,本来就该是你的,想什么呢。”
“嘿嘿…师父真好。”
“别…别抱我啊,别蹭!”
“想接受徒弟的孝敬么,好师父。”
“你这家伙!手…手老实点!”
……
在嬉闹之中,两人还是安分地洗起了澡。
找了张角落的凳子,梅洛和互相梳洗着对方的长发。
好看是好看,打理起来也麻烦,梅洛倒没有不耐烦,她比较注重个人仪容,在梳理长发上,甚至比惊蛰还要顺手。
“你很擅长这个?不是说没有对象么,给…哪位朋友梳过?”
“我经常女装。”
“?”
“别问,问就是为了赚钱。”
“那还真是…不容易啊。”
惊蛰抽了抽嘴角,对她徒弟的理由,没什么好辩驳的,为了钱绝对是可信任的解释。
她安心地接受着梳理,即使他的本体已经变成了武器,可这种打扮,也是不能少的。
算是对武器的某种保养?
“我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时不时给我那个哥们梳头,哈…姐们儿才对,那时候比较蠢…”
梅洛低眸喃道。
“是觉得自己有对象结果没抓住,毕竟那算是青梅竹马啊。”
“嗯…不是,我只是对自己免费帮她梳头那么多次感到后悔而已,该收点服务费才对。”
“……你是个纯粹的人。”
惊蛰无语了,她这徒弟怎么就撞死在财路上了。
满脑子钱。
“所以你怕公爵趁你无法掌控身体的时候做什么…”
“我怕她把我折腾了一遍后没了兴趣还不给我钱,人财两失,啧,女孩子的清白不能用钱来衡量,可要是没了清白,总得要赔偿吧,那个公爵,我总感觉她和你有一样的某种气质。”
“你倒是说了句人话,不过气质…什么气质?”
惊蛰困惑地回过头,惊蛰只是耸耸肩。
“我也说不来,或许,都能当我师父吧,感觉你们俩好像动不动就想管教我,也没准是别的。”
“我更倾向于,她和我一样,都喜欢可爱的家伙。”
惊蛰回之一微笑,轻轻伸手捏了捏梅洛的脸。
梅洛没有拒绝。
她也说不清二人的态度。
那梦中发生过的事,即使是虚幻,也确实带来了些许改变。
彼此眸中联系的羁绊,似乎更深刻了些。
天平轻轻摇晃,雪花暗闪微光。
此后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