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已整改)
梦里出现什么都是合理的。
所以在梅洛做出如此之举后,惊蛰脸上出现了和善的笑容。
梅洛的呆毛立即就竖了起来。
“师父…我…我错了😭。”
惊蛰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而梅洛能感受到,她动不了了,而且只能看向前方。
在她原本书桌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炉子,有许多金灿灿的货币放置在那旁边。
“不…不要!😭”
货币没有回应她,而那炉子回应她了。
火焰越烧越旺,裹挟着那些贝特,最终,化为了一滩铁水。
“QAQ!”
小鸟泪流满面,不再有力气动弹。
这算是被教训服气了。
“还闹吗?”
“不了,师父…”
啜泣几声,梅洛畏缩在她师父的怀里,全然没有方才的硬气。
被顺着头发,真真切切地像个乖巧的女儿一样,靠在惊蛰的肩颈处。
“有什么想说的,说吧,知道你有很多话,对心意相通的我,你也特意保留了一部分想法,勇者的学习能力我是了解的。
对什么都能产生抗性,公爵给你心声探视了那么多次,你已经可以做到规避部分真实想法的泄露了对吧。”
「心灵防卫:高
效果:可削弱并减轻大部分精神类效果的控制,即内心的屏障。
成因:由维尔斯公爵干扰所致,具备一定针对性。」
惊蛰能察觉到梅洛的这一抗性,并且用着抗性对她们的联系也做了一些分割,所以她选择了尊重梅洛,没有和她提这件事。
但方才的交流时,梅洛忽然就放开了心灵防卫,不用说惊蛰也明白自己徒弟是有话和她讲。
“昂,对啊,勉强算这些折磨带来的唯一一件好事吧…我原来还想着能靠抗性减弱我们两个思维上的影响呢,你变成我的武器,总觉得你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和我靠近了,不算什么好事。”
“…是吗?”
她切切实实被梅洛那古怪的精神状态影响了,不过她觉得自己无需担忧这一影响会有多恶劣,她有着前任勇者的本心,这本心可是很难被外因改变的。
大概…
“当然啊,我都让心理医生说是患病了,能正常吗?”
梅洛有着清晰的自我认知,勇者都有点大病,她也不例外不是么。
“可我觉得…就算是变得和你一样,也没关系,我乐意那样,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就是想看看你会做出什么名堂来,你要是个坏蛋,那我也当个坏蛋挺好的。”
“某个家伙前几天还说,这一届勇者品格都不怎么样,你这个老勇者,能说出这话,呵,也没好到哪去呢。”
梅洛的声音有些不屑,埋着头,嘟囔道:“果然就是杂鱼,对徒弟见死不救,还想着鼓动徒弟去当坏蛋,就为了找乐子是吧。”
“嗯嗯,我是杂鱼…我是杂鱼,好了吧?”
惊蛰也不想多说别的,只是这么搂着梅洛。
这只满脑子钱和颜色废料的小鸟,抛开喜欢骂人和嘲讽的特点外,作为同行的伴侣无可挑剔。
……
两人沉默了许久。
“又不打算说了?心思还挺重…”
惊蛰轻笑一声,梅洛在她怀中扭捏地动了动,还是没开口。
轻轻梳着梅洛的蓝发,没有别的举动,就是平静的相处,默默等待。
“世界…改变我。”
细若蚊声,梅洛自己也无法确定这话究竟正确与否。
“嗯?”
惊蛰轻声回应,算是对她继续说下去的鼓励。
就像是母亲鼓励自己的孩子一样,用耐心的目光注视着她。
不做多言。
“现在的我,不是我,你知道么,安德她想杀了我,钱能看出来…她想杀了我。”
向惊蛰怀里缩了缩,最为原始的“胆怯”,这一情绪,出现在了梅洛的身上。
“我不想死…我没做错事…我没有。”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不是不怕死吗,现在害怕了?”
惊蛰不由地笑了笑,怀中不安的小鸟眼中噙着泪,确实惹人垂怜。
“我真的会被那个女人杀了的,她会杀了我的,我不怕死,可是…那样我会让我离开你们的。”
“这种话会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那我更愿意相信你在惦记我那笔遗产,安啦,会给你的…唔…”
惊蛰只当这只小鸟在和她演戏玩闹,结果梅洛气恼地封住了她的嘴。
约莫五分钟,惊蛰才算确定梅洛并没有和她说笑。
“打算做个人了?”
为了和梅洛沟通上更顺利,在没有变成人形出来的时间里,惊蛰一直通过梅洛的记忆去了解梅洛上辈子的生活。
几天下来,说话方式算是和梅洛接近了不少。
“你这么说,也对吧,师父…梅洛想让你答应梅洛一件事。”
“说吧,我的死活和你绑定的,你不想死,那我总不可能找死吧。”
毕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女人,惊蛰在这种时候表现的就是淡定,“师父”的形象也随之鲜明了些。
“不管我愿不愿意,在我特别渴望钱的时候,你一定要帮我使用转化欲,或者,干脆直接对我动手,总之千万别让我放手去做,好吗?”
“你真的是梅洛?”
“我是梅洛,记得一个女孩儿约定的梅洛…”
“那个叫作江米白的?”
“嗯…我害怕,我真的没想到,会有那种可能…”
梅洛开始嘀咕着断断续续的话,说不出是惶恐还是瑟缩,惊蛰隐隐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她对你做了什么?梅洛,放轻松,告诉我!”
“我…我…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到害怕,我能为了钱,做任何事情,我不应该那样的,我是个好孩子才对,梅洛明明是个好孩子…唔…”
怀中的小鸟越发不安,惊蛰没有犹豫,将额贴在了她的额上。
魔能迅速流向永恒天平之中,不一会儿就充能完成,而梅洛也随即安定下来,伏在她的怀中。
“欧丽安德…你…对我的徒弟,做了什么?!”
愤怒?不解?
蔚蓝的光华瞬间迸发,蓝发的勇者出现在了森林之中。
她手中的枪,抵在了那位银发公爵的额上。
“哦,惊蛰前辈,您来了,是想找我喝一杯早茶吗?”
安德姿态惬意地靠在树上,这偌大的林子里,只剩她一人,似乎是专门等待惊蛰出现。
与她那优雅表现不合的,就是她戴着洁白手套的右手,正握着一散着热气的物体。
那是一枚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