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是出来了,但清楚自家母上没回来,烛离是真心不敢领着殷湫往煌阳宫去。
于是,走到半路上时,他突然转头:“唉,坏了,殷湫姐,我把老师忘宫里了。”
“宁溪?她住哪个宫?”
“额……一般是住在母上的煌阳宫偏殿,但是今天回来的着急,就……咳,东宫。”
“东宫是什么宫?”殷湫心里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您……不知道?”烛离小心翼翼地问道。
“废话。”
五百年前她担任守林人的时候,哪有什么煌都城煌阳宫啊,龙族都还是一个部落呢。
她今年虽然有五百多岁,但是按照宁溪的话来说,本质上也只是一介死宅女,要不是刚才感应到龙枪的位置,她高低得在这煌都里迷上几天路。
烛离挑了挑眉头,眼睛咕噜一转:“东宫呢,是母上为了表示对老师的尊敬,专门为她建造的一座寝宫,建成之后为了教育方便,所以不常居住。”
“哈?”殷湫皱起眉头,“她和你母上住一个宫里?”
“是……是的。”烛离有些心虚地撇过头。
“这怎么像话!等会见到你母上,我一定给她说道说道,现在我们先去东宫。”
“诺诺诺。”
烛离连连点头,嘴角疯狂上扬。
既转移了注意力,又能为自己争取福利,这一石二鸟之策被他玩的,嘿嘿。
“不对啊。”
“!”烛离一个激灵。
“那你住哪?”
“老师住哪我住哪!”
“啧,你小子。”殷湫使劲朝他脸上瞅了两眼,“啧”了两声就放过了他。
“我之前跟你老师说过,你……尾巴很健康,剩下的,哼哼,好自为之吧。”
殷湫一番引人深思的话语,使得烛离一边带路,一边对此产生无限遐想。
和宁溪这个半吊子龙族不同,有些知识是生来就刻印在他脑子里,就算没有人告诉他,只要达到年龄之后,他自然也会知道。
可是……老师这么小……这该怎么办呢?
这么想着,等他领着殷湫回到了自己寝宫的时候,一摸下巴,发现口水差点滴落到地上。
PS:龙涎(迫真)
刚一进门,某位白毛团子就飞奔而来,一下扑进了烛离的怀里,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他差点就被当场扑倒在地。
tm龙的力量!
“(吓)!你怎么又这么冒失……”殷湫下意识的想要说教,却在刚说出口的一瞬间自己先愣住了。
不对,宁溪就算选择性失忆,也不可能一下子变得这么呆萌,这个令她万分熟悉的感觉,应该是……
“主……主上?”她瞪大眼睛,颤抖着双手,眼里只剩下宁溪,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也就此浮现。
她曾是最温柔的公主、后来又成了最伟大的首领,一个温柔之人,需力保全身被迫拿起屠刀,挥向自己的兄弟姐妹,但在殷湫心目中,她却一直都是那个最受仆人宠爱的小公主。
当胜利的旗帜插满部落,她亲爱的龙族公主脸上,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每当她俘虏一位同胞,每当她取得一次胜利,这位白日里的战场女武神却会在当天晚上一头扎进她的怀抱,或是让她嗅一嗅掌心的血腥,又或者……干脆大哭一场。
名为坚强的外壳下,永远是一颗脆弱的心。
待她胜利,抓获了所有“叛党”,却再次面临着两难的抉择:杀和不杀。
那晚,烛汐没有见到殷湫,而第二天,杀害同族的她就此获刑,喝下了烛龙之血,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一次性屠杀半个王族之人。
如同那位时常出现在她梦中的某位愚者所说:
「卑鄙将由我带进坟墓,光明会因你伸向未来。」
自此,部落上下再也没人能有忤逆烛汐的勇气。
哈,想的有点远了……
看着那因失忆而愈发接近烛汐的宁溪,殷湫摸了摸有些湿润的眼窝,沉寂五百年的内心因此活跃起来。
“老师,身上还疼吗?”
“唔……只有头疼。”
“这样啊……”烛离回头看了一眼殷湫:“殷湫姐,你有什么头绪吗?”
“嗯……嗯?什么头绪?”殷湫擦了擦泪珠,抬起头一脸茫然的问道。
“嬷,离儿你怎么把她也带回来啦?”宁溪一脸警惕地看着殷湫,附在烛离耳边“小声”问道。
‘啊,熟悉的主上牌悄悄话。’
“唉唉,别瞎说,这是我替母上请回来的医师。”
“不是你找的女人?”
“不是!”烛离斩钉截铁的说道。
‘啊,主上熟悉的警惕性。’
听到肯定的回答,宁溪喜笑颜开,大大方方地对殷湫伸出右手。
“?”殷湫有些愣神。
“握手啊,既然不是勾引离儿的坏女人,就跟我和好吧。”
殷湫如梦初醒,赶忙伸出双手握住那只白皙小巧的手掌,眼神中充满了火热之情。
‘啊,主上的小手,还是和五百年前一模一样的手感。’
“殷湫姐,差不多可以了,手……”
咳咳……一不小心握太久了。
殷湫收回双手,使劲晃了晃脑袋,心想,自己也许真的病了,怎么着都应该知道宁溪和烛汐用的都是同一副身体;她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宁溪只是傻了,并不是变回烛汐了。
即使是这样,她也还是在心中种下了一颗猜想的种子。
“离儿离儿,走啦走啦,为师今天要教你枪法。”宁溪跳出自家徒儿的怀抱,拉着他的大手,像是一位急切想要出门的小女孩一般。
“你那套玩意不是早教给我了嘛?”
“是嘛?那咱们学进阶枪斗术!”
“也教了啊……”
“那那那……”
“可是老师,你应该先去换一套衣服才对吧?”烛离捂着眼睛,有些不敢直视老师这副衣衫褴褛的形象。
虽然类似这样白花花的场面他在老师身上见过许多,但比起那些时候,现在的他在心境上已经发生了变化,只要缩短到一定距离,就算是老师那样贫瘠的身材,也是能为他增添不少燥热的!
更何况,他突然发现,比起完全不设防的白嫩玉体,他似乎更喜欢类似战损版半遮不露的款式,那种从轻快且破碎的布料中隐隐露出的雪白肌肤,更加给人一种娇弱的感觉。
跟别说这正巧赶上他对老师浮想联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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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这应该不算超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