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烛汐与与老部下聊了许多,一者感慨于殷湫在宁溪的影响下变化良多,一者感慨曾经拥有最纯粹善良品质的公主殿下变成如今以身许国的模样。
“时间快到了,这次出来的突然,我待不了太久。”
“殿下……”
“此番大战还需要你来保护这孩子,当然,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在保护我哦。”烛汐踮起脚,像从前那样笑着拍了拍殷湫的脑袋,后者连忙低头,红着脸蹭了蹭她的手心。
“放心,我只是睡一觉。”
她想吩咐的事实在太多了,比如烛冉烛离母子,又比如这场大战的对手们……她生于这个世界,却又在漫长的时间轮回中看到了太多毁灭,如今她将全部希望注入宁溪身上,逼迫藏匿于高天之上的那位也跟着赌上全部家身,无论对世界还是她所有人而言,这都是最后一次的机会。
当然,如今的人们并无“世界”的概念,对于他们生活的地方,只以“大地”来称呼,关于这一点,就连宁溪也入乡随俗,以“这片大地”来称呼这里。
不过,世界终究会化作一个整体,而那个关键,就是宁溪教导下的烛离。
“唔……嗯?我怎么一下子跑这来了……早朝结束了嘛?”宁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东宫正殿后的亭子里。
她擦了擦有些干旱的眼眶,看见了在不远处院子里观赏花鸟鱼虫之物的殷湫,眨眨眼睛拍拍脑袋,大脑飞速运转之下,宁溪似乎想起了什么。
只见她握紧粉拳,用力敲了一下身旁的柱子,快速起身,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殷湫身后,随后飞起一脚……
“rua!”
噗通——
正蹲在池塘边喂鱼的殷湫被无情地踹入水中,可她本人却毫无挣扎,在水面上灵巧地翻了个身,便仰面朝上,一脸平静地盯着宁溪。
“喂,我们没仇吧?”身为青龙,殷湫的水性在龙族也算是数一数二,边别说这点水花,就是把她按进水里,只要她给身体下达“拒绝访问”,就不可能有任何一滴水进入体内。
她只是疑惑,这家伙应该一不捣蛋,二没有起床气,为什么要无缘无故踹她一脚。
“嘁……”宁溪撇过头去。
“你刚才不爽了对吧?一定不爽了对吧?!”
“没有。”
“小兔崽子!”
虽然是同一副身体,但是面对宁溪主导的时候,殷湫依旧采用先前面对好姬友的态度,特别是当宁溪表明自己丝毫不记得她的事情之后,她简直无时无刻都想清算旧账啊!
两人鸡飞狗跳许久,最后她们头碰头,双双躺倒在院子里一片草地上
“所以呢?宁宁和你说什么了?”宁溪闭上眼睛,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问道。
“宁宁是什么啊……”殷湫蹭了蹭草地,突然瞪大眼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等会?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一点。”烛汐现身时的记忆如同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闪过,随后,从前的许多事情也如泄洪般向她涌来,不多,但是有用,至少她感觉自己再也不会出现脑子突然短路,只会“阿巴阿巴”的样子了。
“比如?”
“比如你前几天在龙墓森林里偷偷丈量我家离儿尾巴的事情(ᗜ ˰ ᗜ)。”只是对于殷湫的敌意似乎还没消失。
“我也不是想啊,可是他真的很粗……呸呸呸,不是问你这个啊!话说你连这个都想起来了吗?!”
“哼!蛐蛐坏女人。”宁溪压根不想承认她险些忘记与自己零距离相处数年的同伴的事情。
只是殷湫的确松了口气,她刚从烛汐处得知宁溪灵魂的特殊性,确认了这家伙的记忆之后会缓缓复原的事情,可当她亲自确认之后,依旧有种庆幸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
但是,这还不是最终效果。
殷湫将目光投向西边,握了握腰间的剑刃。
这个“版本”的宁溪,只能算是灵魂受损前后相叠加的状态,导致她的大脑十分混乱,需要根治的话依旧需要一条烛龙的魂魄。
所以,西边那位,她是一定要杀的。
宛如刚才烛汐拍她脑袋一样,殷湫也拍了拍宁溪的脑袋:“好了,拿上你的兵符,带上你家徒儿,我们去趟兵营。”
“你这样一副长辈模样算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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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军,这是宁溪数年来在军队制度改革上的建树之一,本质是将从前的各路军队,按照种族以及戍卫地区区分出来,组建出现有的九支大型集团军,每支集团军兵力不等,统计越有百万之多。
其中第一、二、三、四集团军由王族统辖,目前按照宁溪的命令,分为驻扎在煌都城内大营的第一集团军、煌都城外大营的第二集团军,以及军事重镇蓝田大营的第三第四集团军。
第五集团军由青龙一族掌管,戍守煌国东部;第六集团军由虬龙一族掌管,戍守北部;其余三支集团军分别由龙族的附属种族及地龙种的人担任统帅,平时基本不具有调度权。
煌都,这座存在千百年的都城,经过历代首领以及君主的不断扩建,成为了大陆东方最为雄伟与坚固的城池,其中近年来最值得津津乐道的建筑,就是由宁溪主张在中城区新建的一座军营。
其实,在宁溪改建军中体制之前,煌都内仅有一支约三万余人的御林军戍卫。
而现在,中央不仅拥有两支集团军,就连御林军也正式收取各族精锐,正式编名为王都禁卫军。
宁溪带着烛离和殷湫,乘坐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军营大门,然后她掀开帘子在军士那刷了个脸,在门口等了一会,就有一位身穿亮银甲的将军将她们迎了进去。
“诶诶~”久违感受到军旅风味的殷湫一脸兴奋地左看右看,然后戳了戳宁溪的肩膀,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说你靠这张脸就能直接进去了,那到时候调度军队的时候,是不是连兵符都不需要?”
宁溪牵着自家乖徒儿的手,像大人牵小孩过马路一样,听到这个问题还真仔细思考了一番。
她看了看手里黑红相间的兵符,指了指自己头顶那对火红色的烛龙角,然后又回头掰了掰烛离那对黑色的角,最后戳了戳前面的银甲将军,得出结论:
“如果我带着离儿一起,应该是可以的,对吧小寅~”
“额……太师大人,您就别打趣我了。”皱寅露出一个苦笑,有些为难地说道。
“不行吗不行吗?”
“可……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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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无事,穹轨保底歪杰哥,好得很呐,我好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