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回过头，与烛离对视一眼，目光坚定地点点头，表明了该术式的有效性。
“唔……结合的很成功，运行轨迹也很详细，而且目前来看也没有什么副作……”宁溪一边说着自己的感受，一边收回交融的灵力，然而却在单方面结束融合的下一秒，头顶仿佛被一道无形光线击中，一阵刺痛酥麻的感觉缓缓从天灵盖扩散至全身。
而与之相对的，夏侯嫣也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那股刺痛，然后……光滑的木地板上就多了两个旋转打滚的“陀螺”。
“嘶……有点劲有点劲，呃啊……算是一个，一个一个一个……量，量子微痛！”宁溪仿佛前世某位姓张的美逝博主附体，即使小脸憋的通红，嘴上也依旧稳定输出。
烛离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第一反应是为自家老师感到心疼，而紧随其后的第二反应却是万分庆幸。
同为掌控万法的烛龙一族，前不久，他也觉醒了这个破虚之眼，本来刚才还想着自告奋勇替老师尝试的，但是现在一看，他真得感谢刚才老师在他怀里坐姿不安分导致的龙抬头，要不是为了遮羞，他肯定就站起来了！
“咳咳，这个……第一次嘛。”假使褪去那股“师生”感情，这两种心情混在一起，反倒是让烛离想要哄堂大笑，不过最后还是被他忍住了。
他可承受不住老师的特殊报复。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烛离快步上前，将地上那只旋转小陀螺抱了起来，感受着她那紧绷着的身体，烛离低下头，与其额头相对，缓慢地输送同源灵力，以起到镇痛作用。
不久后，随着宁溪身子重新变得柔软有致，烛离这才松了口气。
宁溪脸上“星光点点”，不知是汗珠还是泪水，烛离温柔地为她拂去发丝，也顺手为其拭去了那些水渍。
宁溪愣愣地看着那俊俏少年的脸庞，这个她曾经最喜欢的姿势，现在却是攻守易形。
“呜……好丢脸。”曾经威严满满的老师，现在却被羞得素手遮面，有种不可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无可奈何，却又庆幸不已。
这本就是一场未曾预料到的事故，从此延伸而出的故事却搅乱了她的内心，或许这并非是第一次，但宁溪知道，这一定不是最后一次。
意外总是短暂的，在夏侯嫣不停的叫喊声中，宁溪二人间的氛围一下就被打破，由于没有及时对其进行治疗，导致这项极其损耗精神的灵术，仅仅余波就让她陷入晕厥。
两脚着地后的第一时间，宁溪并没有选择唤醒夏侯嫣，而是让允儿将她送入后房歇着，然后叫来侍卫，吩咐他立刻调集禁卫，即刻将三族领袖押送至汐云郡外。
以结果来看，这次联合施术无疑是一次宝贵的经验，虽然不知道那股副作用是否能随着熟练运用而获得改善，但是，无论如何它都是当下唯一可以拿来寻找烛昕下落的方法。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应该迅速集中兵力，拿下汐煌城，从而找到沾染烛昕气息的物品，进一步卜测出她的位置。
而之所以要让人去押送三族领袖，都是为了汐云郡外那些被缴械压制的三郡士卒，此等顽固分子若是久不处置，恐怕会引发不必要的灾害。
宁溪看了看身边站立不安的烛离，本来凌厉的目光又变得柔和。
她在思考，思考今后对西域的处置。
严格来说，征讨西域和先前镇压叛乱大有所差，无论是规模还是体制。
一者是地方叛乱，本质上和八年前的联盟没两样，往小了说似乎可以算作武装斗争；但是西域不一样，烛昕非但叛乱，并且原地建国，后方更是有中土的影子，完全可以称作国战。
两个对等体制的政权，一经开战就是你死我活，照现在看来，煌国获胜后，对于乱党只有一个处置：灭族，通通处死。
但是，无论这样是否符合“大一统”思想，种族灭绝所带来的国力衰弱都会使煌国在今后的版图战争中陷入被动。
但是，反过来说，叛国一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宁溪相信，在西域依旧会有许多族群对煌国这个大集体有着根源上的认同，包括几个主要叛党的士卒里，也会有手上干净的存在。
不过，已经从狼族身上吸取过教训的宁溪现在并不打算大浪淘“金”，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些一反再反的种族会不会在今后的版图战争中再度捅刀。
她要展开一场屠杀，一场举世皆惊的屠杀。
几天之后，或许会有很多自以为是的文人墨客在背后戳她脊梁骨，又或许被那些鼠目寸光的庸臣借题发挥，那些骨子里就有反志的族群，就很跟前世那些令人作呕的（三非）ni哥一样，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这种问题，其实她也很费解，明明按理来说是该这样那样，可真正着手实施的时候就总会有圣母跳出来指这指那。
“离儿，待会把兵符交还为师。”此时，处于汐云郡的只有煌国第一集团军，为避免烛离被人抓住把柄，宁溪决定先将集团军负责人改为自己，而后的全部也皆由自己来实施。
虽然很疑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收回兵权，但是烛离也没多想，欣然从怀里拿出兵符，交还给宁溪。
很快，侍卫前来禀报，那三族首领已经押解至城外。
而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就连宁溪也感觉到一丝压力，现在，她数十万人的命运就寄托在自己嘴边，对于这并不存在与“剧本”中的决策，她始终有些犹豫。
又做一番心理挣扎后。
“唉，希望烛冉那丫头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走吧离儿，让你看看……人间地狱。”宁溪最终长叹一口气，领着隐约感觉到些许不妙的烛离，大踏步朝门外走去。
走出去之后，沿途不断有驻守的士卒离开岗位，跟随宁溪，很快，队伍从一开始的两人，到百人千人，最后万人、十万人！
街道上，一个个头顶猫耳的普通百姓，望着如此庞大的行军队伍，纷纷闭门关窗。
簌簌簌——
踏踏踏——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很快在途中结成一个个规整的军阵，恍惚间，烛离又想起了几个月前离开煌都城时的模样。
他四处张望着，有时看看两边的建筑，有时看看身后的甲士。
没有列队欢送的民众、也没有喝彩与祝福，有的只是那不知何时响起的雄壮鼓声，身后的士卒依旧披坚执锐，可身上的气质却与来时不同，整个场面严肃且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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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可能有点乱，因为前面很多是下午写的，后面因为出门给人过生日，所以是回来之后晚上写的。
关于这个杀光策略，我想问问会不会太激进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