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祭?」站在大门外的四娘对这名词感到疑惑。
「有颗彗星都在这时刻会靠近太阳,而彗星被太阳融散的部分刚好都会落在这星球上,今天晚上整个天空都会被流星雨所复盖,人们都会习惯晚上到户外观赏,时间一久就成了个重要祭典。」拉布拉斯也不觉得脚酸,就这样站着跟四娘聊了起来。
「从白天到晚上都是庆祝活动,入夜后会有盛大的游行,在流星雨最壮观的时刻甚至会同时关掉所有照明设备,整个天空都被流星雨所垄罩,在指南上甚至当作旅游重点被大力宣传。」
只是他的热情却换来四娘怀疑的眼光。
「昨天还在催促我赶快离开,怎麽今天一大早就特地等在门口约我看祭典。」像近视般眯着眼睛看着,要把每根寒毛都看清的逼人视线让拉布拉斯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妳都要离开了却没留下什麽回忆,所以才有这打算。」拉布拉斯看四娘似乎被说动的样子,更是加紧继续游说:「祭典就在今晚,差一个晚上差不了多少时间。」
「你要一个孕妇跟你一起走大半天?」四娘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拉布拉斯顺着方向看下去,就这样盯着肚子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别挑人太多的位置,不在外面待太久应该还可以。」没想到这时竟出现了转机,拉布拉斯高兴都来不及连忙答应了下来。
「这样快傍晚我再来接妳,毕竟看流星雨才是祭典的重头戏。」拉布拉斯高兴地离开要去做准备,临走前还靠近躲在四娘身后的九莲,想要摸一摸孩子的头,结果孩子一个闪避又躲到母亲的身后。
「这孩子还是这麽怕生。」拉布拉斯并不以为意。
他走到了车旁后跟四娘挥手道别,这才高兴地开车离去。
在车子离开了她的视线,四娘微笑的嘴角马上沉了下去。
拉布拉斯来时四娘刚好开门准备出去,而后四娘的手就一直握住门把不放,到了这时她才将门扇推开。
门扇后躲了个人。
「就是他偷渡『六天』的人到卡宁吗?」
他点了点头。
「那个人兴冲冲去准备陷阱时,再多说些他做过的好事。」四娘带着孩子走到沙发坐了下去;他看了看九莲一双无邪的大眼睛,转过去跟四娘摇了摇头。
「不要担心我们会因为憎恨而露出马脚。」摸着九莲的长髮,四娘抬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女人从小就会演戏。」
「如果对那个人说是恨之入骨,我们的演技就会越加出色。」
傍晚来的很快,而拉布拉斯也准时到了房前。
「别想说一个孕妇会穿什麽有品味的衣服。」原本孕妇的服饰就做不出太多的设计,为了抵抗初秋的寒意,现在穿的更像是将件大床单挖个洞从头罩下去一般:「很失望吧。」
「这怎麽会。」拉布拉斯像个绅士般搀扶着四娘帮忙坐进车内:「你的迷人之处不是几件衣服就能掩盖。」
「就会说些哄人的话。」没坐在前座有些失礼,四娘为了照顾孩子坐进了后座,她往车内挪进去一个位子,跟在身后的九莲在她帮忙之下半拉半爬的进了车内。
看着车子渐渐驶去,在二楼窗边的人才不再躲藏。
「我……有那麽装模作样?」转头问兼职女僕的守护者们,得到的是一致的点头。
「有时是觉得很帅……有时。」
「像是去角色扮演咖啡被招待的感觉?」
「那不就变得跟我们现在做的事一样?」
「主人欢迎回来之类的?」
「坏执事与小女僕偶尔玩玩还挺刺激的。」
「玩玩??」
「别灌输些奇怪的知识,跟你这种淫慾的化身不同,我们这一系可是相当高贵纯洁。」
「玩什麽?下棋?扑克牌?电子游戏?」
「就是把妳绑起来用电动玩具刺激………。」
「妳要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教些什麽!?」
「我是大人了!算起来我有六千岁了!」
「刚出生就爆走,被直接打趴下的妳不是沉睡到现在才醒,算妳三岁都嫌多。」
「我……我早就已经是大人了!!我不管!!」
「小孩子的标准发言。」
三个女人一场戏,一群女人只要打开话匣子一时半刻都停不下来。
拉布拉斯放弃加入这场讨论,这群聊开的女人讨论的东西已经进入儿少不宜的阶段,身为男人的他在这时加入跟虎进狼群没什麽两样。
但有几位守护者并没加入讨论,就这样静静站在较偏僻的位置,其中包括他的守护者『古拉夏.L.日蚀』。
她站在偏僻处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习惯使然选了个能看清一切马上行动的位置,平时怯懦胆小的感觉已经消失,像换了个一人般变成冷静理性的面目;跟夜晚森林中的猫头鹰一样,一个冷静又安静的无情杀手。
「你们的感觉就像换了个人般。」拉布拉斯上前跟他的守护者谈话:「如果没有接触到这世界的真实,你们就会一直在不知情人面前继续演戏吧。」
「这是跟盟友的约定,也是我们打发时间的休閒娱乐。」虽然矮过拉布拉斯两个头,但古拉夏的存在感却让人忽视了她的矮小:「就跟大人哄小孩时会装孩子一样,哄你们高兴这事还挺有趣的。」
「你们早就脱离了我们的掌握,会以为『奥路哈康』上的封印有空隙可鑽,那时的我还真蠢到了家,结果只是你们跟发零用钱一样给我尝的甜头。」
「你现在就很聪明?」
「态度突然转变这麽多实在让人难以适应。」拉布拉斯苦笑着:「从以前主人的身分变成了僕人,这还真让人难受。」
「不是主人跟僕人。」古拉夏做了订正:「应该是母亲跟孩子。」
「在『奥路哈康』诞生的同时,我们的意识也一起诞生了出来,教导你们如何使用力量就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是你们的盾、是你们的引路者、是在背后搀扶的手、是教育你们的第一本书。」
「两者的关係要称为母子可以说没什麽疑问。」
「当初没有肉体的我们无法制止你们滥用力量,这才让你们犯下许多错事;现在这情况让我们相当满意。」
拉布拉斯两手举高摆出认输的手势:「你再数落下去,我这脆弱的心灵可受不了。」
「说吧。」感觉到拉布拉斯打算将这话题停止,古拉夏直接了当的询问:「找我到底有什麽打算。」
「就只是想要『母亲』多给些帮助以及教训一些坏小孩。」
在守护者中有相当地位的古拉夏,只是打了个响指就停止了旁边正火热朝天的讨论;他们从头到尾就一直关注着两人的谈话,拉布拉斯瞬间感受到无数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我们不仅仅照顾着你,其他的孩子也在我们庇护之中。」
「说出你的要求。」古拉夏双手环胸站在所有守护者之前作为代表。
「我们会依照情况来考虑帮助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