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家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可爱呢。倒是和我当初刚到凡人世界的样子有点像。”
带着墨镜遮住大半张脸的凌霜坐在角落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着凌雪儿和齐晓晨。
她的距离虽然较远，但是凭借光魔法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二人的谈话的。
而就在凌霜偷窥之时，之前那名想要搭讪凌雪儿的男士，看到凌霜的嫣然一笑。
趁着凌霜一个不注意，竟然直接来到了她的面前。
“这位……”
男士刚想开口请凌霜喝一杯，就被凌霜无情的打断了。
“没看桌子上这块牌子写了，有约！有约！有约了吗！你是瞎还是不识字？”
凌霜脸色一冷晶莹的美目之中满是冰寒，白嫩的玉手紧握那块写着有约的牌子作势欲打。
那位男士在这种高档场合哪里见过这样彪悍的女子，连忙头也不回的逃离了咖啡厅。
临走前，嘴里还嘟哝着今天真倒霉，一个妹子都没泡上什么的。
这让的凌霜神色更加冰冷，已经做好了要好好查查这位男子底细了。
如果，这位男士是一位资深渣男的话，凌霜不介意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为了不被打扰，她直接一个摆手就招来了店长。
“老板，什么事？”
店长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小声询问道。
特地嘱咐好自己坐的这个角落不要再有人打扰后，凌霜终于可以继续看戏了。
“雪儿，可别忘记把那个小家伙骗到你可以随时关注到的地方。这样一来魔族无论有什么举动，都可以猜到一二了。”
“那个小家伙应该夜家那对姐妹派来的，你只要先引诱出他想要的报酬，然后加倍给予。最后再要求他，直接进入楠江大学就好了。”
在光属性魔法的作用下，凌霜的小声呢喃直接传道了凌雪儿的耳中。
不找痕迹的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后，凌雪儿先点了两份咖啡和甜品。
乘着甜品和咖啡还未上桌，凌雪儿站起身来到了沙滩边上。
“晓晨，这里的风景还满意吗？我可是挑了好久，最终才选到这里的。”
凌雪儿指着巨大玻璃落地窗外足以俯瞰大半个雷湖市的壮丽风景笑着问道。
“这里很好，我，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雷湖市大半个全貌。好，好到我已经有些词穷了。”
齐晓晨有些羞涩的戳了戳自己的小脸，回以一笑。
“那我就放心了。”
再一次修饰了一番自己善解人意的人设之后，凌雪儿的身姿犹如一只蝴蝶，翩然回到了座位之上。
看向齐晓晨的那双美眸之中是盈盈的笑意。
感受到少女的目光，依旧有些自卑的齐晓晨只能低下小脑袋，羞涩地不敢和凌雪儿对视。
确实是有些太单纯了，如果是姐姐特地查出了他的身份。我还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是一只低阶魔族。明明看上去是那样人畜无害的模样。
听说他的年纪还比我大一些，只可惜心智貌似没有随着年龄一起增长哦。
凌雪儿暗自在心底对齐晓晨作出了凭借，想到某些有趣的地方她那双笑意盈盈的美眸中闪过些许调皮和狡黠。
而低着小脑袋，静静等待咖啡和甜品到来的齐晓晨并没有观察到这一点。
他自然更加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凌霜和凌雪儿猜的七七八八了。
短暂的沉默，让齐晓晨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一双藏在桌子底下的小手合抱成拳不知所措地揉搓着。
在凌雪儿眼里看来眼前的娇小少年就像一只鸵鸟，似乎一旦事情结束，就要逃走。
总算冰咖啡和甜品都到了，凌雪儿把其中一份推到了齐晓晨的面前。
齐晓晨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一双小手也总算可以拿到桌面上。
他双手拖着咖啡杯，依旧是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喝着丝丝回甘的冰咖啡。
只是，他这口气还未完全送玩，一只白皙的素手就放到了他的小手之上。
感受到素手上传来的温度，齐晓晨连忙收回小手错愕的抬起头。
“在这里喝咖啡一只低着头可就失去了咖啡一半的味道了，要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风味才能最好。”
凌雪儿温柔地笑着提醒道。
齐晓晨连忙顺着凌雪儿的话，把视线放到了窗外。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凌雪儿率先开始询问起齐晓晨到底想要什么报酬。
“咖啡味道如果还算可口的话，晓晨能否现在就说一下到底想要什么报酬呢？只要是在雪儿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会尽量答应的。”
凌雪儿柔声询问道。
“那，那个。”
齐晓晨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
“请问凌小姐，我，我想要进入楠江大学学习可以吗？”
齐晓晨不在羞怯，他抬起头清纯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之色。
凌雪儿在脑海之中想过很多可能，甚至想过最坏的情况是，眼前这个从人类变成低阶魔族的少年贪图美色会提出要和自己交往的要求。
她都已经做好了暂且答应下来，再点出他大学肄业之事的准备。
“进入楠江大学？”
凌雪儿有些惊讶，齐晓晨竟然提出的要求和自己想要的不谋而合。
“看来，这个小家伙还是很有上进心的。倒是省了一些拉扯的功夫，雪儿你别发呆了，快点答应他。”
凌霜连忙用光魔法传音道。
“可，可以。学费……”
凌雪儿听到姐姐凌霜的提示，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她本想再说一下，学费可以全部由她来出。
而齐晓晨却直接站了起来。
“学费，学费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的！能够进入楠江大学学习，我就已经很感谢了。谢谢你凌小姐！”
齐晓晨离开了咖啡桌旁，为了表示感谢小小的身躯朝着凌雪儿的方向恰到好处地鞠了一躬。
听到齐晓晨这样的回答，凌雪儿笑了，被自己的狭隘气笑了。
“喂。你不会觉得，我连你的学费都付不起吧？”
自己一个天使竟然在一个小小魔族面前显得有些狭隘，凌雪儿心底生起一抹莫名的怒火。
“雪儿你在干什么啊？直接答应他就好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凌霜有些慌了，她连忙再次用光魔法传音。
然而，她的话还未传达到，凌雪儿素手一挥竟然直接展开肉眼难以看见的光魔法屏障阻挡住了她的声波。
“糟了，失控了。是因为对低阶魔族表现出某些地方竟然比身为天使的自己还要高尚的原因吗？真是小孩子气啊。”
凌霜摇了摇头，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好在，她躲在暗处看戏能够把控场面。
简单卸下伪装后，凌霜那张和凌霜有着七分相像多了更多成熟妩媚气息的容颜暴露在了空气中。
一时间，整个咖啡厅无意扫来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感受到汇聚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凌霜依旧从容不迫。
她身着一袭白色工作西装，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优雅地靠近凌雪儿所在的包间。
“凌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齐晓晨慌乱的想要解释着什么，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说话有些不妥的他，再次紧张得语无伦次起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
凌雪儿已然在笑着，只是她的笑容没有了之前的温柔。
一时间齐晓晨和凌雪儿之间的气氛降到冰点，就在此刻凌霜终于到了。
“雪儿，你是怎么是这样客人谈话的。”
凌霜笑着一把牵过凌雪儿的手，把少女拉至身后，站在了齐晓晨的面前。
凌雪儿挣扎的还想说些什么，凌霜连忙凑到她的耳边仅仅只说了四个字。
“你失控了。”
猛然意识到些什么的凌雪儿神色一黯，一言不发。
“不好意思，这位小哥。我是雪儿的姐姐，凌霜。她今天有些失态了。你们之间的谈话，我刚刚正好也听到了一点。学费的事情就由我们来承担吧。”
凌霜微笑着说道。
而让齐晓晨有些奇怪的是，尽管凌霜在笑，他却感受不到半点亲近之意。
或许是因为长期没有和其他人接触的缘故，他人所表现的任何情感都在他眼里被无限放大。
他瞬间就明白自己是被轻视了。
也不知怎的，他脑子一热就直接忘记了夜无垠的命令。
“学费的事情，我在大学毕业前一定会还上的。两位小姐可能并不缺这一点钱，但是这并不是我可以随意接受额外报酬的理由。今天能有幸在这里喝咖啡，我很开心。谢谢你们的款待。再见。”
朝着凌雪儿和凌霜微微鞠躬致意后，齐晓晨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层咖啡厅。
望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越走越远，凌霜也有些愣住了。
“看来，那个小家伙的内心，恐怕并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柔弱。”
凌霜轻叹一口气感慨道。
“姐，我错了。我不该失态的，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
凌雪儿懊恼地想要解释什么，她的心开始乱了。
“不用解释，应该是因为你在人类世界呆的时间有些太久了。这两天回去一趟吧，我任何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失控过。”
凌霜柔声劝慰道。
凌雪儿听到这，不再解释，只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而离开这层咖啡厅后的齐晓晨，却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冷静。
躲在厕所隔间里的他，正在陷入深深的后悔之中。
“啊！我刚刚都在干什么啊！那可是进入楠江大学的机会啊！你小子就要在这个时候突然有骨气吗？！我靠！”
齐晓晨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自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