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给父亲治病，所以才会被高薪骗去当主播，实则是做一些灰色产业吗？”
齐晓晨在心中默念道。
看来她并不是那种比较物质的人，倒是我有些误会了。
也就是这么笨拙的小妮子，才会被骗到李仁资那个畜生的手中吧。不过，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看着李明雅笨拙地想要掩饰什么的消息，齐晓晨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话说回来，齐晓晨倒是也有些想要知道李仁资如今的生活过的怎么样了。那种只会下半身思考，被去势之后一定会很痛苦吧？
只是齐晓晨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一想到可能会被这样的疯狗再追着咬，他还是打消了要去看看李仁资的念头。
“你有父亲的病历吗？我想要看看。”
齐晓晨稍微思索了一会，还是打算先证实李明雅说的事情，再做其他打算。
“晓晨哥哥，你不用帮我的。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李明雅掌心渗出了汗珠，连忙打字想要拒绝齐晓晨的要求。
“你不是说过要报答我的吗？那我现在的第一个要求，就是给我看看你父亲的病历，以及相关医院收据的发票。”
齐晓晨先是收下了少女发来打车费的红包，紧接着以命令的语气发送了消息。
“那好吧，晓晨哥哥谢谢你。我中午回家一趟找一下。”
李明雅又发了鞠躬感谢的表情。
“中午回家，你现在不在家里吗？”
齐晓晨有些好奇。
“我得继续去找工作了，爸爸在医院里的医药费撑不了半个月的。”
李明雅犹豫再三，还是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齐晓晨。
明明昨天受到了那样的伤害，今天却依然要为了父亲的医药费继续找工作。
感受到少女柔弱外表下坚韧的心，齐晓晨不由得也有些心软，为少女考虑了起来。
“可是你中专毕业，现在网络上大部分工作基本要求都是本科以上，大专起步的工作都很少。以你目前的文凭，会很难找工作的。大概率，只能找到工厂流水线的工作。”
回想起网络上有关工厂流水线一些不好的传闻，以及黑中介吃人血馒头的事情，齐晓晨再次补充道：“工厂压力会很大的，基本上每天工作10-20个小时，如果你的父亲需要比较高昂的医疗费用，那么工厂流水线的工资可能还不够。”
刚刚发送完这些消息后，齐晓晨又有些懊恼了起来。
他有些担忧自己说的这些话并不能给少女找到更好的出路，反而会徒增压力。
而在高压下，普通人是很容易走上极端的，更何况是李明雅这样未满十八岁心智还不成熟的少女。
看着手机微信上非明非雅的聊天窗口上方一直限时正在输入中，而少女却又迟迟没有发送消息。
齐晓晨稍微犹豫了两秒中，正打算拨通微信电话时，李明雅发起的通话请求就到了。
齐晓晨连忙点开拨通键，接通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很快就传来了少女的哭腔。
“晓晨哥哥，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明雅的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你可以继续当主播的。”
齐晓晨摇了摇下唇，最后还是开口了。
“晓晨哥哥，我原本以为当主播只是唱唱歌和大家聊聊天就可以了。然而，昨天那个李少爷却告诉我完全不是那样。我已经有些明白了，如果我继续当主播，那些榜一大哥上榜之后如果强行要求我做他们的女朋友什么的。甚至更加过分一些的事情，我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的。可是，我就这样答应的话，那和那些出去卖的女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李明雅哭着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经过昨晚被李仁资强行掳走的暴力事件后，她成长了许多。
听着少女的回答，齐晓晨有些愣住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少女的某些想法和齐晓晨不谋而合。
但是，曾经找过所谓的游戏陪玩工作的他很清楚，其实有些氪金页游是存在用男陪玩假扮成女陪玩进行诱导土豪充值消费这样的工作的。
在齐晓晨看来，李明雅其实没有必要一定答应那些所谓榜一大哥的要求的，只要把握好钓鱼的线就好了。
然而，从李明雅如今哭诉的回答来看，显然她无法轻易把自己的底线放到那种地步。
齐晓晨也不知道自己是庆幸少女的坚守底线，还是惋惜少女有些太过黑白分明了，亦或是两者都是。
轻叹一口气后，齐晓晨再次开口。
“明雅，其实主播也不一定需要露脸的。你知道虚拟主播吗？”
齐晓晨试探着问道。
“虚拟主播？我之前有遇到过一个不露脸的姐姐，她好像就是用那种动画小人代替自己的摄像头。看上去，确实好像有些意思。”
李明雅吸了吸鼻子，努力回忆着说道。
“看来你应该还认识那个虚拟主播，这样就好办了。你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找个画师，为你简单设计一个虚拟偶像的造型。这样你就不需要露脸直播了。”
“并且，作为回馈那些送礼物上了榜的观众水友，你可以回赠一些你这个虚拟人物的周边抱枕、漫画、插画之类的。你也可以再努力一点自己学一些画画，这样你只需要把那个虚拟偶像给运营好就行了。”
齐晓晨认真分析说道。
“可是，晓晨哥哥，你说的那些设计。应该也要找人帮忙设计吧，然后我……”
李明雅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她始终不敢提钱这个字。
不是她拉不下这个脸，而是在她看来她已经欠齐晓晨很多了，如果再要人家帮忙，她很害怕自己会还不上这个人情。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不过，你要先把你父亲的病历以及医院的收据提供一下。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可能还帮不了，如果要找其他朋友的话，我也得稍微证明一下我不是被骗了。所以，希望明雅你能够理解一下。”
齐晓晨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轻松地说道。
“我，我知道的！晓晨哥哥！我现在就回家把爸爸的病历还有医院的收据都牌照给你看！谢谢，晓晨哥哥！”
少女在电话另一头连忙点头致谢。
“好了，就先聊到这里吧。我先去吃饭了，明雅再见。”
“再见，晓晨哥哥！”
挂断了电话后，齐晓晨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哪里来的朋友，自己连学费的事情都很吃紧了。就不要说，提供画师设计虚拟人物的费用了。
思来想去他还是只能把主意打到了目前人设是富二代少爷的夜伊墨身上。
不过，在那之前他觉得倒是还有必要稍微安慰一下少女，他很清楚人在精神高度紧绷下是很容易犯错的。
齐晓晨发了个一个50块的微信红包给李明雅。
“好好吃一顿好吃的吧，毕竟昨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医药费从伙食上扣减太严重，吃不好的话，可是没有干净的哦。”
齐晓晨发送完这段话后，还发了一个元气满满的表情包。
而在一间狭小阴暗的出租屋内，李明雅看着齐晓晨发来最后一条消息，则早已经泣不成声。
自从父亲生病之后，母亲由于巨大的经济压力早已经不知所踪，她独自支撑这个随时都要支离破碎的家，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关怀了。
“谢谢，晓晨哥哥！！！”
李明雅颤抖着手发送了消息。
“不用急着一直说谢谢，我相信小明雅一定会努力生活好好工作的，到时候挣到钱了，能够维持住开支了。到时候请我吃一顿大餐再作为感谢吧，我很期待哦。”
齐晓晨学着网上看到的那些治愈漫画中的对话方式，连忙回复了消息。
倘若在现实生活中，有些社交障碍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直接说出这样听上去有些羞耻的话的。
关于李明雅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后，夜伊墨也终于带着午饭回到了寝室。
饭来张口的待遇，对于齐晓晨来说确实比较滋润。
但是，一想到少女李明雅如今的处境，齐晓晨的胃口倒也没有那么好了。
饭吃到一般，齐晓晨就后者脸皮开口了。
“那个，夜同学。能借我一点钱吗？”
齐晓晨有些尴尬的笑着问道。
“钱？要多少？干什么？”
夜伊墨停止咀嚼，转过头不解的问道。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那个被凌刃珏救下的女孩李明雅，家里情况有些困难。她今天早上和我道谢的时候，我无意间谈着谈着，就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想要稍微帮一帮她，大概需要五万吧。”
齐晓晨思索着说道。
“五万？”
听着这个不是很多但也不少的数目，夜伊墨愈发不解。
“这个，不是直接捐给那个小妮子的。是作为她创业的启动资金吧。”
齐晓晨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创什么业，你说来听听？”
夜伊墨神色古怪的看了齐晓晨一眼。
她满脸上都写着“你不会被骗了的吧”的意思，就差直接说出来了。
“是虚拟主播。”
齐晓晨连忙打断了夜伊墨把他快要当傻子看的联想。
“算了，你还是把事情从头到尾和我说一遍吧？你这种挤牙膏的回答方式，实在是太让人着急了。”
夜伊墨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吧，关于李明雅的情况，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