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要学什么化妆术，难道说是真的已经彻底变成天堂那边的人了吗？”
站在一处人迹罕至河畔的夜伊墨眉头微蹙自言自语道。
为了证实心中的答案，她最终还是选择再次拨通了夜无暇的电话。
“夜大小姐，请问下午那件事情已经有结果了吗？”
夜伊墨神情有些紧张地问道。
“这个时候突然打电话，看来伊墨你已经从齐晓晨身上发现什么了。不过，我还是先说我这边得到的答案吧。”
夜无暇语气之中有些兴奋。
“齐晓晨已经被海汶同化成为天使了。”
夜无暇平静的说道。
短暂的沉默之后，夜伊墨的神色一变再变，最终她还是恢复了冷静。
“这样来说那我可以认为，他现在所要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海汶吗？夜大小姐。”
夜伊墨冷静得有些可怕。
“从他已经获得时蕴之链这一点来说，你的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夜无暇略微思索了一会回答道。
“那么我好像明白他口中‘除恶务尽’的意思了，看来他可能是要彻底走上我们的对立面了。夜大小姐。”
夜伊墨冷静分析道。
“魔界的那位存在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更何况是那位大人亲自写下的恶魔契约，岂是海汶那些家伙随随便便就能够解除掉的。”
夜无暇轻笑一声。
“夜大小姐，你的意思是……”
夜伊墨眼神之中闪烁过一抹不忍。
“到不妨帮上齐晓晨一把，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能够被天堂认可的时候。那才是引诱他身旁天使堕落的最好时机。齐晓晨今天要你帮他做什么事情？”
夜无暇明锐的察觉到了齐晓晨可能会对夜伊墨说的事情。
“他想要学习我的化妆术，应该是打算潜藏到李仁资身边那些小混混当中去，寻找能够把他们一锅端的证据。”
夜伊墨咽了一口唾沫，直接说了实话。
“化妆术吗？他想要在短时间学会又怎么可能？我倒是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伊墨你过两天来我这里一趟。我会用炼金术给他制作一副完美的人皮面具。”
夜无暇轻轻一笑。
“人皮面具？夜大小姐你是想要在面具上做手脚？”
夜伊墨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只是想要在恰当的时机，重新发动恶魔契约的力量罢了。齐晓晨啊齐晓晨，我魔族魅魔的身份就这么让你不耻吗？那就永远都别想摆脱好了。”
夜无暇冷笑一声过后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站在河畔扶手变的夜伊墨陷入了沉思。
“齐晓晨，既然你已经不把我当朋友了，那么请不要怪我了。除恶务尽吗？很可惜我已经成为恶魔的附庸太久太久了。”
夜伊墨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恢复往常的神色之后，夜伊墨缓步回到了宿舍。
“伊墨，那个教我化妆术的请求，可以帮忙一下吗？”
齐晓晨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那抹纯真的笑容在夜伊墨的眼中看来则是别样的刺眼。
“我已经和妹妹商量好了，重新再准备一份化妆术的材料比较麻烦，再加上晓晨你的时间也比较紧迫了。我想还是用人皮面具比较方便，也更不容易被识破。”
夜伊墨神色平静的说道。
“人皮面具？”
听到这个词语，齐晓晨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血腥的画面。
看到齐晓晨那有些苍白的小脸，夜伊墨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只是效果类似，我暂时是这样称呼它。但是以现在的科技手段，已经完全不需要用真正人的面皮来制作了，只是用一些特殊的高分子材料而已。”
夜伊墨继续欺骗道。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齐晓晨根本不知道夜伊墨此时的心态已经发生变化，他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夜伊墨所说的话。
“晓晨，如果说真的要用人的脸皮来制作的话，那么为了你所谓的除恶务尽，你还会选择用这个方法吗？”
夜伊墨突然鬼使神差般问了一句。
“从利益交换的角度来看，或许这是很划算的选择。但是想要做好事可不能当做是交易，用错误的方式去修改错误，我觉得最终只会造成更大的错误。所以，如果真的只能这样的话，那么恐怕还是选择要放弃使用这种方法了。”
齐晓晨坦言道，他那一双清澈的勾人桃花眼中满是认真之色。
“只是随口问问，晓晨你不用那么认真的。”
夜伊墨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伊墨，可是我还得真的确认一下，制作人皮面具真的不会伤害到其他人吗？”
齐晓晨凝视着夜伊墨一副想要看清楚什么的样子。
感受到齐晓晨那有些灼热的视线，不愿意暴露自己心底真实意图的夜伊墨连忙转移了视线。
“晓晨，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到其他人的。”
夜伊墨笑着，一双美目眯成一条缝，让人看不出眼底的神情。
“那么，就摆脱你了伊墨。面具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呢？”
齐晓晨再一次选择完全相信了夜伊墨。
“就这两天吧，晓晨你要的面具外貌应该就只是普通的小混混就足够了吧？”
为了打消齐晓晨的顾虑，夜伊墨再次故作认真的开始确认起细节。
“要不起眼普通一些吧，我可不想被李仁资那个家伙给盯上了。”
齐晓晨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好，我都记住了。会把这些要求都告诉妹妹的。”
夜伊墨爽快的答应到。
……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可当夜伊墨再次来到那幢看似荒芜的郊外别墅之时，她却有些犹豫了。
“如果真的拿到这顶面具，再给晓晨戴上之后，我就彻底无法回头了吧？”
一个声音突然从夜伊墨心底响起。
那熟悉的声线，让夜伊墨很清楚那只是自己的心声。
“可是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难道我还有办法可以违抗夜大小姐吗？”
夜伊墨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
“既然晓晨他选择走上天使的那条路，那么我和他之间原本可能存在的友谊，迟早都是要破碎的。”
夜伊墨努力的劝说着自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更不要说她还想要在友谊之上更进一步的可能了。
夜伊墨的脑海之中不断浮现出帮齐晓晨解决魅魔本性饥饿的一幕幕。
那有些不可描述的一幅幅画面让夜伊墨有些脸红心跳。
以及一抹愈演愈烈的意犹未尽。
夜伊墨很清楚，如果想要让她和齐晓晨之间的关系再回到从前，那么她也已经没有选择了。
“晓晨，要怪就怪你自己实在是太诱人了吧。这样丑陋的我，也只又在你重新沦为魅魔之后，我才有染指的可能了。原谅我吧……”
夜伊墨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气之后，她最终下定决心敲响了别墅的大门。
只是让她稍感意外的是，屋门还未敲响夜无暇就早一步打开了门。
“伊墨，你终于来了。这次家里有些乱，你拿了面具就先回去吧。还有别的事情，之后在电话里说就好。”
夜无暇挡在门口，直接把一个帆布包递给了夜伊墨。
透过夜无暇没有完全遮挡住的屋内，夜伊墨看到了厅内残留的斑驳血迹。
一时间有个恐怖的念头浮现在了夜伊墨的脑海。
“夜大小姐，这个面具不会真的是用其他人来……”
夜伊墨神色有些紧张。
“伊墨你想多了，我知道已经成为天使的齐晓晨不会愿意接受的。只是想要再次激活恶魔契约，需要一些媒介。”
夜无暇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而在她身后夜无垠艰难爬向门口，看到她那满是血痕的手掌，夜伊墨好像明白了什么。
尽管夜无垠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凄惨，但是她可是货真价实的恶魔，自然不可能会因为失去了这些血就挂掉的。
更何况身为姐姐的夜无暇也不可能心狠手辣到直接用自己妹妹的性命来作为所谓的媒介。
夜伊墨身为只是为恶魔卖命的普通人类，她自然不想亲眼见识到这兄友弟恭的一幕。
“夜大小姐，那么没什么事情我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夜伊墨连忙把目光放回到夜无暇身上，她可不敢继续看惨兮兮的夜无垠了。
“齐晓晨如果使用了这个面具，记得和我说一下啊。”
夜无暇点了点头。
夜伊墨这才如临大赦般逃离了这块区域。
保险起见，夜伊墨还是打开帆布包拿出肉色的面具看了看。
确认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之后，夜伊墨这才走上了回学校的路。
当夜伊墨赶回楠江大学之时，天色已经逐渐变暗了。
日落时分，夜伊墨直接把帆布包塞到了齐晓晨手中。
“晓晨，这个就是制作好的面具了。你可以先看一下，如果没什么太大的问题，那么接下来我就要教你怎么使用这个面具了。”
夜伊墨柔声解释道。
齐晓晨点了点头，连忙从帆布包内拿出了那顶肉色面具。
嗅着上面淡淡的硅脂气味，齐晓晨暗自松了一口气。
“伊墨，我也看不出来什么太大的问题，要不你先帮我带上试试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