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这笔账是你自己非要借给那家人的。要账若是要不回来，兄弟们只能算在你头上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小子在想什么。”
秦多寿一脚把灰毛阿飞踹出了别墅。
“该死！”
灰毛阿飞再次站起身啐了一口唾液。
他有些怨恨的看了别墅内还在和几个浓妆艳抹风尘女子卿卿我我的秦多寿，终究他还是连骂都不敢骂一声。
灰毛阿飞在戴上了黑色的兜帽后，整个人便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齐晓晨则偷偷跟随到了灰毛所居住的一条老旧街区之后，在他记下了门牌号后，便独自回到了寝室。
第二天，齐晓晨特地戴上了那张人皮面具，恰好中午午饭的时间手中带了一份外卖来到了灰毛所居住的老旧出租屋门口。
“咚咚咚。飞哥在吗？”
齐晓晨用魔法把自己的嗓音弄得干涩沙哑，在配合上那张满是痘痕的蜡黄色人皮面具，除了身高些许怪异之外整个人和社会闲散混混看上去没什么区别。
“谁啊，大白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灰毛阿飞打开房门有些不耐。
“你谁啊？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在看到门外一名有些面生的混混后，灰毛阿飞神色有些警惕。
“飞哥，我是癞麻子，是寿哥怕你收不到那笔账特地来让我来帮忙的。”
齐晓晨根据自己的面具外号起了个很像是混混的外号。
“帮忙？我看是寿哥让你小子找我要账的吧？”
灰毛阿飞双手交叠插在身前，一张灰白色的面容上满是不屑。
“飞哥，你这说的是哪里话，这是我给你带的外卖。吃饱了咱们俩兄弟好好去看看那笔账怎么要回来。”
齐晓晨一脸讨好地说道。
心中则是充满了对这眼前个混混的不屑。
看着癞麻子递来的外卖，灰毛阿飞的肚子恰在此时发出了饥饿的呻吟。
这一下子他倒也是不好把眼前这个面生的家伙赶走了。
“咳咳，那先进来吧。”
……
灰毛阿飞一边吃着外卖一边吹牛，齐晓晨虽然不知道怎么吹捧他人，但时不时肯定一下到也让灰毛阿飞得意了起来。
就这样齐晓晨凭借一份外卖，很快就和灰毛阿飞熟络了起来。
“飞哥，贵姓啊？”
齐晓晨突然问道。
“姓王，王飞。”
灰毛阿飞咽下了一口拌粉回答道。
“王飞？”
听到这个名字齐晓晨目光下意识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看得阿飞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飞翔的飞，不是皇宫里的那位。你小子想什么呢……”
王飞不满地看了一眼癞麻子。
“哦，不好意思飞哥。我弄错了。”
癞麻子连忙陪笑道。
“癞麻子，你名字叫什么？”
王飞问道。
“齐向前，飞哥你叫我癞麻子就行。”
齐晓晨随口编了个名字。
“癞麻子，寿哥有告诉你我这笔账借给谁了吗？”
王飞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齐晓晨意识到王飞可能还在试探自己，只能把自己说成是新来的小弟了。
“飞哥，我也是新来的。寿哥说如果我不能和你一起把这笔账收回来，我就别想跟着他混了。到底是谁欠的账，我倒还是真不知道。”
齐晓晨打了个马虎眼。
王飞则是上下打量了齐晓晨一番。
“也是，你这小身板看上去打也不是很能打，难怪寿哥会让你来找我。看在你小子还算上道的份上，我就把话说开了吧。”
王飞叹了口气。
齐晓晨则是心底更加的不爽了，要不是他想要套出王飞手中的信息，恐怕早已经大打出手了。
“飞哥，你就直说吧。”
齐晓晨强忍下心底的不爽，露出了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而看到眼前的癞麻子一点也不恼，王飞倒是略感些许意外。
“我把高利贷放出去的那家，家里有个病秧子小鬼。他们一家夫妻二人的钱基本上全部拿去给着唯一的儿子看病了，现在那小鬼的病一直没什么好转，这笔账想要回来恐怕难咯。”
王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飞哥，你把这钱借出去的时候，就没想着好好看看对方有没有偿还能力吗？”
齐晓晨有些意外。
“上个放贷的额度还差很多，完不成上个月的kpi你飞哥我就要滚蛋了。懂吗？”
王飞的神色有些古怪。
“那现在帐要不回来了，飞哥你这个月的kpi就能完成了吗？”
齐晓晨完全无法理解王飞的秘制操作。
“就你小子能是吧，现在就带你去医院看那小鬼。你有本事，你把帐要回来啊。”
王飞神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耐了起来。
齐晓晨正想着如何让王飞带自己去看看这户可怜人家，没想到才稍稍一激王飞就自己主动提了出来。
“那可以的啊飞哥，你带我去看看。万一把那个账给要回来了，那飞哥你的kpi和我加入社团的事情不都有着落了？”
齐晓晨连忙答应了下来。
“你这……还不知道人家方便不方便……”
王飞的神色变得犹犹豫豫了起来。
“方便不方便？要账还要考虑这个？”
齐晓晨满脸不解。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万一人家不在你去要账不是白跑一趟？”
王飞立马解释道。
“话不是这么说吧，飞哥。俗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小鬼跑不了。人家肯定在医院的啊。”
齐晓晨下意识的就说出了这番话。
一时间，齐晓晨倒是比起王飞看上去更像一个无恶不作的小混混。
“癞麻子，我先打个电话看看，你先别着急啊。”
王飞揣着手机就猫到厕所去了。
尽管在厕所之中的王飞很努力的压低声线，但是拥有魔法的齐晓晨还是清晰的听到了他手机中的对话。
“定才哥，小希他在医院怎么样了？”
王飞的语气之中满是柔和，哪里还有半点小混混的模样。
“阿飞，你最近怎么经常和我打电话。是不是你公司借出来的钱，他们那边急着要。你看，我这昨天在工地干了一天挣了三百块钱，能不能就当做先把利息还上？”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有些土气的青年男子声音。
“定才哥，你说的是哪里话。我不是说了吗，我找的那个公司它放的贷款可不是什么正经生意。高利贷是违法的，这个钱完全可以不用还。没事，指不定哪天我这公司就因为违法的事情倒闭了呢。”
王飞傻笑了一声。
“阿飞，我劝你你还是少和那些流里流气的二流子走在一起。我看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万一……要不我还是先把昨天工地上工赚的钱先……”
电话另一端的青年男子言语有些窘迫。
“喂，定才哥我这信号好像不好。喂！喂！……”
王飞假装信号不好挂断了电话。
“定才哥啊，我不和那些二流子假装走的近一些，哪里还有钱给小希看病哦……”
王飞看着手机上已经挂断的通话记录喃喃自语道。
听完这一段对话，齐晓晨这才有些反应了过来，是他自己以貌取人看错了好人了。
回想起自己之前暗地里的态度，齐晓晨心底生出了些许愧疚。
而王飞从厕所走出来了之后则一改之前柔声细语的模样，整个人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
“踏马的，那小鬼今天做什么检查去了，整个人都不清醒。他爹妈为了还钱现在在外面打工呢。看来堵医院这招实在是不行啊，癞麻子。”
王飞编了破绽百出的借口。
不过好在齐晓晨本身就不是帮秦多寿来要债的，自然是配合起来了王飞的表演。
只是，哪怕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齐晓晨还是想要见一见那个重病缠身的可怜孩子。
好歹如今的他也是一位见习天使了，若能够治愈好这个孩子的病痛，那么他们一家的苦难或许也能够得到终结。
再者秦多寿放高利贷的事情肯定和李仁资有着不小的关系，这说不定也是能够扳倒李氏集团的一步好棋。
“飞哥，不行啊。刚刚寿哥来电话说了，好歹要让我知道人在哪里。要不然真的就不收我了，你看……”
齐晓晨故作为难地说道，实则是在那秦多寿来压王飞。
“寿哥来电话了？！什么时候！”
王飞神情有些紧张。
看到他慌乱的神色，齐晓晨则更加有底气了。
“是啊。寿哥说了，让我最少要搞清楚这钱借给什么人了，不然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不信飞哥你可以打个电话再问问寿哥。”
齐晓晨很清楚，王飞怎么可能敢真的打电话给秦多寿。
再三要挟下，王飞最终还是只能答应了齐晓晨所伪装的癞麻子。
打了一辆前往医院的滴滴，一路上相比于齐晓晨的淡定，王飞整个人都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
到了医院附近下了车之后，急中生智的王飞才总算想到一个办法。
“癞麻子，你也是第一次来医院要账吧？”
王飞故作淡然的走在前面说道。
“飞哥，这话这么说？”
齐晓晨暗自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表面上还是配合王飞的表演。
“我跟你说啊，这医院的水可深了呢！你是刚入行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