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
听完利利纱的话后，店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嗯嗯，没错。”
利利纱点了点头，再一次明确了自己的目的。
“嘶——就算你这么说。”而店员现在的语气中却有些为难：“但那也要过一阵子才可以啊，奶奶那里排的队现在老长了。”
“嗯～不长不长。”
而对于这份为难，利利纱早有准备。
“诶...？”
突然间，店员感受到了手心里传来的重量，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个野生钱袋子。
“还有什么问题吗？”
面对突然愣住的对方，出于好心，利利纱自然是要提醒一下的。
“咳咳。”反应过来后的店员把钱袋子一收，故作正径道：“没什么了，请跟我来吧。”
话音落后，店员冲着利利纱招了招手，一个转身就朝着店铺内部迈出了脚步。
在跟上去的同时，利利纱还不忘再叹上一口气，毕竟啊。
人类就是这样子的。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任何的规则与界线都将形同虚设。
想着想着，利利纱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就这样抱着一颗愉悦的心，利利纱走入一扇小门，再踏上几层台阶，最后又掀开一席门帘，来到了店铺的二楼。
应该说，二楼房间里的布置十分简单，靠近楼梯口的区域存放了一些针织玩具，再往里面一些则是拿来制成这些东西的材料。
而最里面，自然就是用来创造出这些玩偶的机器。
这样的机器，在利利纱的视线内总共是摆放了两台，一台的外貌相对来说保养的比较完好，望着地上盒子里堆积着满满的织针。
利利纱觉得：这台机器可能都没有启动过几次吧？
事实上，另一台机器零件上面的磨损也验证了利利纱的猜想，更别提，还有人正坐在那里使用呢！
“奶奶，奶奶！”
伴随着店员的几声呼唤，机器前一直埋着脸织布的人终于抬起了头。
露出了一张和蔼可亲的脸，满头的白发也宣告着这名人类已经来到了生命的黄昏。
“不是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
几乎就是在抬起头的第一秒，老奶奶就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利利纱，她在快速扫视了一眼利利纱的衣装后，又转过身子对着店员开口道：
“不要，再想着让别人插队了。”
这个时候的利利纱也发现了墙面上用钉子钉起来的纸张，纸张上面有许多手绘出来的动物图画以及描述出一个生物的文字。
毫无疑问，这就是所谓的‘定制。’
而每张图纸的排列先后以及纸角连贯起来的的数字序号都完全解释了店员口中的‘排的队现在老长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奶奶。”在听出了老奶奶语气中有些生气后，店员赶忙笑着园场道：“她是我很好的朋友”
看着店员投过来的目光，利利纱不禁感到一阵可笑：这种拙劣的谎言任谁听了也不会信。
“朋友？这个朋友又是给了你多少钱才换来的啊？”
被这么一说，店员瞬间就哑巴了，看来类似的事情她没少在老奶奶的面前干过。
“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无论是卖东西也好，还是生活也好，规则既然都定下来了，那就是绝对不可以被打破的，明白吗？”
被这么一输出，店员是真的招架不住了，她满脸羞愧的伸手抓起了裙兜里的钱袋，开始犹豫要不要把钱还给利利纱。
利利纱注意到了这一点，坐在机器前的老奶奶也注意到了，索性，她又补充上了一句：
“艾莉丝？”
被这么一喊，店员是终于坚持不住了，她将钱袋从裙兜里掏了出来，默不作声地递给了身旁的利利纱。
事情最后闹到这个地步，毫不意外，店员目前的处境是十分尴尬的，但利利纱可不这么认为。
准确来说，她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人类也叫‘艾莉丝’吗？
利利纱一边思考，一边重新端详了一番那位和艾莉丝同名的少女，在反复确认二人无论从发色还是五官上都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后。
大概...就是不小心重名了吧？
才肯放下悬起来的心。
“这样就对了。”在看到店员已经把钱还回去后，老奶奶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并对着利利纱开心的问道：
“小姑娘，你想定制一个什么样的玩偶呀？”
“诶？你是在说我吗？”
“是啊，小姑娘，不然我还能问谁呢？”
利利纱没有想到，明明在还有这么多的订单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对方竟然还会主动接下自己的业务。
“哦，请你稍等一下。”
这个人类是想要赚钱吗？不见得，要是真的那么想要钱的话，刚刚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孙女把已经拿到的钱还回来呢？
自己袋子里的钱，可比做一个玩偶什么的赚的要多的多呀！！！
现在，利利纱的心里滋生出了许多疑惑，但她并没有把这种疑惑溢于言表，而是从背后的小包里取出了一张米黄色的画纸。
并把它送到了对方的眼前。
无论再取出多少次，再看多少次，不知道为什么，画中的蓝发少女总会让利利纱感到发自内心的震撼。
特别是少女的那双凄美的眼睛，总是可以让利利纱偷偷为此抽泣，而这样的眼睛，自然也是可以吸引住除了她以外的人。
机器前的老奶奶，盯着这张画看了很久很久。
而平静的气氛，最后是由一只颤抖的嘴唇打破的。
“小姑娘，你想要什么时候拿到玩偶？”
老奶奶交手接过了画纸，并把机器停了下来，整理了一下桌面为新的作品重新腾开了位置。
“那当然是越快越好。”
利利纱说完之后的第一时间内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的声音，空气中唯一可以听到的就只有机器重启的声音。
“今天晚上我可以做完。”
在甩下了这么一句话后，老奶奶开始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制作玩偶之中，但还没有等利利纱说些什么，一旁的店员却抢先开口了。
“奶奶，可是今天晚上您不是要去参加教堂的封顶仪式吗？王都里来的大主教可是亲口要求您来参加呀！”
对于店员脸上的担忧，老奶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店员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老奶奶却冲着她摇了摇手，见到这一幕，店员也只好做罢，缓缓地走下了楼梯。
“请问封顶仪式是个什么情况呢？”
一直在观察的利利纱，也在这个时刻开口了。
“城里面最好的地段被他们圈起来拿来建教堂了，你说小姑娘，都建了这么久了，总该有个头吧？”
“那么，请问：你喜欢这些人吗？”
利利纱现在开口时的语气就犹如冰一般寒冷，她的眼睛也突然失去了活力。
“我不太喜欢。”
“正巧，我好像也不太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