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安皇后到。”乾清宫外，值守的太监高声喊到。
“懿安皇后？”褚明有些茫然。
褚从检：“是皇兄的正室。”
“那，我们怎么办？”
“你别胡乱说话，我自然能应对。”在外人看来，皇帝就是在自说自话，这幅样子要是被外人知道，恐怕会被人说得了失心疯。
褚从检整理好衣物，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懿安皇后张嫣迈步进来，褚从检看见她进来，作势要起身行礼，张皇后自然连忙打断，让他好生休息。
张皇后身边跟着几个随行宫女，两人就在房中一阵寒暄，说些没什么营养的空话。
“你们都出去吧，我与陛下有话说。”张皇后身后宫女微微躬身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陛下身体患病却仍坚持上朝，有贤君之风。”
“哪里，这不过是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
“嗯。”张皇后嗯了一声，低眉垂眼，“只可惜你皇兄早早去了，独留我一人孤苦伶仃。”
“你皇兄葬在北京皇陵，他已在北京扎了根没法离开，我也就在北京都有些念想，能时常祭拜。”张皇后声音低沉，以手掩面低低啜泣。
【她在打感情牌，她想干嘛。】褚明在身体大声叫到，【皇嫂自然是想劝我不要南迁。】
【南迁？是得赶紧南迁，咱们可不能答应她，你不会答应她吧？】
褚从检没有回答。
“陛下朝会时可是在议论南迁之事？”张皇后抬起头，率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是，闯贼肆虐山西，正向北而来。”
“陛下，宗庙陵寝在此，陛下要迁往何处？”张皇后正色道：“何如严守北京，历年来北京数次受袭，但又有哪次被攻破，二年时清人入寇不也还安稳？”
【这家伙真蠢，北京哪里还能守得住，李自成带着农民军能轻易攻破北京，根本没法守。要想没有战败CG必须赶紧南迁，快回绝她，快回绝她。】
褚从检回想起前世李自成势如破竹的攻势实在不敢说能守得了北京，“皇嫂，北京恐怕难守，南迁迫在眉睫，不然北京届时城破，你我危矣。”
“你皇中葬在此处，我便是死了也无妨，只希望宗庙皇陵保全。”张皇后再度开口。
“这……”褚从检一时无言，找不到言语应对，沉默下来。
“陛下身体可还好？”
“已无大恙。”
张皇后靠近了些，低声说到：“陛下现在正值月事，不可轻东，南迁太过操劳，若陛下行之，恐有祸端。”
褚从检听了这话，目光眯了起来，【啧，被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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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咱们被她抓住把柄了，她用咱们的身份来威胁我们，怎么办。】褚明在脑中大叫，连褚从检都觉得有些烦躁。
“啧，怎么办。”
【要不……我们把她解决掉？】
“不行，皇嫂待我不薄，朕怎能恩将仇报？”
【那是你前世的人啊，她又不是你的恩人。】
“这……”
【听她的死守就会命丧黄泉，去南方逃命尚有一线生机。选哪个，很明显吧。】
“现在才九月中旬，闯贼还在山西之中，还有几个月时间，待之后再说吧。”
【别犹豫啊，少年，犹豫就会败北，败北就会完蛋，早做打算，才有一线生机。】
“朕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褚从检握紧双手，低声呢喃道：“是该做些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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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一个直接对皇帝负责，由皇帝管辖的机构。这群负责侦查，逮捕，审讯，同时负有护卫的职责，是皇帝手中不可忽视的力量。
由于身体不便，褚从检便直接在乾清宫召见锦衣卫指挥使。
“陛下，人已经到了。”王承恩侍立在一旁，低声说到。
“传他进来。”
既然是召见，当然不好躺在床上跟人说话，褚从检穿着整齐坐在偏殿之中。
片刻之后，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进了殿中，跪拜行礼后，褚从检问他：“锦衣卫共有多少人？”
骆养性答到：“总数约有一万出头。”
褚明：【这么多？】
“褚从检：“北京之中可用的有多少？”
骆养性答到：“锦衣卫星散在全国各省，人员分散，京城中只有约莫五万人。”
“锦衣卫之中精锐敢战之人有多少？”
“在京约有三千左右，陛下，锦衣卫全员皆愿为陛下赴死，纵然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骆养性语气坚定地说道，就差拍着胸口保证了。
【朕信了你的邪。】
“嗯。”褚从检简单的应了一声，并未多在意，“朕给你三天时间，将精锐敢战之士聚集起来，记录名册，朕要亲自过目。”
“是，陛下。”
“记住了，朕要符合实际的名册，不可胡编乱造，朕到时会一一确认。”
骆养性应了一声，在褚从检示意退下后，便倒着退到门口才转身离开。
【骆养性？那个投降大顺又投降清朝的墙头草？这种人怎么能用呢？赶紧把他炒鱿鱼。】
“朕知道，不过时间紧迫，朕没找到替换他的人，暂且用着。”
之后，褚从检又一一召见了亲军二十六卫中的金吾卫，羽林卫，藤襄四卫的指挥使，告诉他们聚集人手，记录名册，到时候他要亲自检阅。
待一一见完，天已黑了。窗外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透过竹林在地上投下一地碎影，蝉虫鸣叫，暑意渐消。
褚明：【你打算怎么做？是战是守？你这样做有用吗？】
褚从检叹了口气：“无论如何，都得先将兵权握在手中，朕前世就是忽略了兵权，结果没有兵马傍身，才落得如此下场。”
【得将京城中的兵马都梳理一遍，选用可信的将领。】褚从检低头沉思，在桌案前翻过一页页名册，
“这一次，朕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褚明没有与褚从检争夺身体的掌控权，倒不如说，他觉得这样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倒让他安心。
【这就是明朝吗？】
宫殿外烛光灯火渐次亮起，满城微光在夜空中如飘飞的萤火，如梦如幻。
【我能改写吗？那些历史的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