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芸雪学妹，你……就是灰之王？”
听完了魔王的讲解，萨尔娅的表情有些复杂。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黑发女孩，沉默良久之后才继续问道：
“真的不是…在开什么玩笑？”
“嗯……真的……”
“这未免也太……”
萨尔娅感觉自己此刻有些晕乎乎的，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虽然萨尔娅早就知道芸雪和灰之王有关系，也猜出了这关系肯定没有芸雪自己说的那么简单，但实在是想不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那，那其他的使徒们，还有女神本人也都是你？”
“嗯……”
“那……能给我看看证据吗？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这实在是太惊人了……”
“证据的话，可以，不过……”芸雪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了萨尔娅身旁的魔王，“小赛……呃……魔王……先生……”
“哈哈老爸你怎么回事，不用纠结称呼，按你以前的习惯叫我就好了。”魔王笑道。
“好吧……小赛维，你这个房间的保密性怎么样？”
“放心，没问题的。”
魔王站起身走到窗边，伸出手指敲了两下窗户，
“房间的隔音没有问题，而这些玻璃窗我在刚才也开启了隐私模式，现在是单向玻璃，外面看不进来。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被看见了问题也不大，能在这附近的人只有我的管家和女仆们，他们都是我亲信中的亲信，对于这些事情，他们绝对是会百分百保密的。”
“亲信啊……那好吧，倒也省事了，不用删他们记忆了。”
芸雪站起身，面对着萨尔娅，
“那么，学姐，这个就是证据。”
她举起了两只手，向左右各丢出了一小团粘液，粘液在落地后迅速变形，分别变成了灰之王和卡奥思的模样。
为了证据看上去更加真实，她同时操控起了三个身体，异口同声地对萨尔娅说着话：
“卡奥思，灰之王，还有其他的所有使徒都是我自己，你现在相信了吧？”
“……信，信了，芸雪你快变回去吧。”
萨尔娅有些喘不上气地说着。
虽然萨尔娅已经从人类转化为了魔族，但毕竟时间还不长，身体并不适应，因此她的体质是在场的几人中最差的。即便芸雪已经有意在控制卡奥思和灰之王的气场了，但萨尔娅还是有些受不了这种压迫力。
“哦哦，抱歉……”
芸雪一挥手，把那两人都收回了自己的体内，随后找了找拿出了一瓶药水，递给了萨尔娅。
“喝了吧，能稍微好受一点。”
“嗯，谢谢……”
恢复了一些之后，萨尔娅重新抬头看向了面前的黑发女孩：
“芸雪你就是灰之王……也是卡奥思，这件事情我已经明白了，但是，我老公管你叫‘老爸’这件事，又是什么情况…？”
“这个啊……”
芸雪一脸尴尬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学姐。简而言之就是，赛维在很久以前还小的时候是一个孤儿，而我在那个时候以一位男性使徒的身份和他偶遇了，看他可怜，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就收养了他一段时间……”
说着，芸雪用有些不满的目光看向了一旁正嬉皮笑脸的魔王，
“结果这赛维这臭小子，跟我熟悉起来之后就开始管我叫‘老爸’了，我不让他这么叫他还一直这么叫……真是闹心……”
“可是老爸你最后也默许了不是吗？”
“那是我拗不过你了好不好！还有，我默许也只是默许你私底下这么叫，刚才还有那么多外人看着呢你也这么叫？我看你这臭小子就是皮痒了！”
说道气头上，芸雪的情绪又有些控制不住，她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安雅，继续气鼓鼓地骂道：
“还有，谁允许你管安雅叫母亲的？”
“嗯？这有什么不对吗？”
魔王继续嬉皮笑脸道，
“‘父亲’的爱人，可不就是‘母亲’吗？这个辈分这么算，我觉得没毛病吧？”
说着，他又故作思考状，然后便露出了一种宛如恍然大悟一般的表情：
“哦哦——我明白了，以老爸你的性格，你应该才是‘下面’那个吧。那这么说的话，我应该管安雅小姐叫‘父亲’，管你叫‘母亲’才对？”
“……喂——！！！！！”
芸雪面红耳赤地发出了恐怖的怒吼，下一秒魔王的脸就和地面再次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咳咳……咳……”
魔王双手撑地，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稍微掸了掸身上和脸上的土之后才继续说道：
“老爸你别这么暴躁嘛……”
“我说了刚才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敢再犯的话我就真的不会手下留情了！”
芸雪白了魔王一眼，随后目光转向了萨尔娅。
“总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萨尔娅学姐。你可以简单理解为我是赛维的‘干爹’这种身份。”
“呃……”
听到芸雪那轻描淡写的总结，萨尔娅一时无言以对，呆愣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话：
“这……好乱啊·……”
“乱？”
“对啊……芸雪你是…我的…学妹，同时你又是赛维的‘干爹’，而我是赛维的妻子……那我，应该管你叫什么？”
“叫……呃……”
芸雪也被问懵了，突然尬住，
“……咳咳，随、随便吧，看学姐你怎么叫比较习惯就好了……”
“好吧，那我还是按习惯叫你学妹了……”
纠结了半天，萨尔娅无奈地说道。
随后，她又想起了刚才的另一个问题：
“还有……芸雪学妹，安雅是你的爱人，这……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传说里是说灰之王和女神是一对的……”
“啊？……呃，这……唔……那个……”
被问到这个问题，芸雪瞬间又陷入了那种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状态，在结巴了半天想不出如何回答之后，她把求助的目光放到了身后的安雅身上。
『…老婆救我！』在传音魔法中，她这么说道。
『好好好。』
安雅点头答应，随后便开口，转移了当下的话题：
“萨尔娅女士，小芸她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聊这些事，你就不要追问了吧，况且别人的感情生活也属于隐私的一部分，不是吗？”
“啊？哦，抱歉，刚才没想那么多，只是太好奇了……”
“没事的，不过比起这个，我们好像忘了最一开始的那个问题吧？”
安雅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缓缓转头对魔王说道：
“魔王先生，我们想要找到那位记忆魔法的大师，埃斯里克，请问你能否给我们一些帮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