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杀公。”将燧发枪收到腰际。将十香的天使呼唤到手中。以当前的剩余灵力来说不可能同时完全使出两把灭杀皇的力量,那么现在手里的武器正好是最完美的搭配。
“Double sound moving[双刃鸣动]- -”光辉的剑芒覆盖上二剑,自它们的剑刃处延长伸展开来,化为能量体的光剑。剑面之上,一层金属羽翼将其包裹。
“Both sky one straight line [二天一线]!”两把剑自士道手上脱出,彼此间互相贴合对雷霆神堂发起冲刺,旋转前进的过程中,两者逐渐融合到一起,从远处看来宛若是变换成一条天际线似的。
“天之轮!”太阳圆轮变幻为三层并脱离巨人,以硬碰硬的架势冲向士道的攻击。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仿佛是连周围的空气都一起引爆,剧烈的爆炸声充斥着天际的每个地方,猛烈的交锋过后,双方攻击同刻湮灭。但少年还有着最后的一手棋。
“刻刻帝,八之弹。”自己某段时期的“履历”再现在眼前。没错,就是前一分钟正准备使出“二天一线“进行攻击的自我。他的手上,也握着一把作为赝品的灭杀皇和鏖杀公。
这些是品质远在赝造魔女之下的伪物,哪怕是两把天使的融合战斗,威力都不会太强,甚至可能只有“终焉之剑”的5成,但用在如今这个时候无疑可以决定战局。
来到“我”的身边,士道把最后的灵力全部灌输到他的身上,想要借此多少提升些招式的威力。
“双刃鸣动,二天一线!”另一个“我”的剑弹射出去,合为一条直线后攻向对手。
“10倍痛楚!”不顾自身的身体状况,万由里祭出了自己的最终底牌。在线击中神堂的同刻,世界所有词汇都难以形容的极致疼痛降临在其它两人的身上。
“哈啊”嘴角吐出白色液体,少女感觉全身的细胞像是被来回碾碎了好几遍。对方的情况也是好不了多少,就算有着“镇魂曲”的止疼效果,但只是杯水车薪。
石人的样子就更加凄惨,砍在身上的剑招差点将它的身体撕为两半,一道几乎连接了躯体从上至下的巨大伤口几乎将他体内的器官都曝露在外。以半跪在地上的姿态,它大口吐着鲜血。
收回首轮飞出去的剑,灭杀皇已经因为灵力供给不够而消失,仅存的一把鏖杀公是最终的攻击手段。
飞翼加速,持剑猛刺向雷霆神堂的心脏,此刻敌人不可能还有什么御敌的方式。
“呼呼呼呼呼呼哈啊......”气息几乎是接不上来的滋味,少女重复着之前的话语:
“10倍...痛楚。这是...命令,雷霆神堂!”
“遵主人之命。”说这句话的时候,剑正好没入巨人的胸口,刺进其心脏位置......
的前一刻,即将贯穿心脏的杀招在距离目标只有厘米距离的时候,士道停下攻击,大剑化为灵力粒子四散。
身体承受不了剧痛而停下,或是因为灵力耗尽而不得不中断?究竟哪个原因呢?反正结果是- -少年的攻势到此彻底结束。而还留有余力的巨人的转机来了,进行肉搏战虽然不现实,但光弹还可以使用。鹿死谁手,尤未可知,说的就是当下的局面。
“...... 够了,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跟你小子打下去了!”说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话,少年不禁对它眼露怀疑的视线。
看穿少年的心思,对方怒吼道:
“是因为战斗无暇分心?还是现在如同野兽的你眼里只看得见敌人和需要杀戮的对象?从你的挥剑中我感受到悲哀和绝望,那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的感受。但你小子给我好好看清楚、看清楚自己的四周,值得去珍惜的人难道现在就一个都没有了吗!?”
愤怒的咆哮震动着天地,士道顺着它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去。
几乎跌坐在地上的万由里,她四周的地面被大量的汗水浸湿,努力撑起身体的双手双腿没有一刻不在颤动摇晃。精致的五官因为几乎超越身体承受极限的痛楚而变得有些扭曲,但察觉到少年望来的视线后她依旧露出笑脸,努力装出副没事的样子:
“怎么,不继续下去吗?还是士道真的相信它随口胡说的话...我不过是,力量有些透支而已......”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万由里强支起身体站起,换来的结果就是少女眼前一晃、反倒更快的栽倒下去。
“......为什么?”
“还以为你不会说杀戮以外的话呢,你这畜生!”不理会对方的辱骂,士道继续发出询问:“为什么?”
“哼,天秤的运转需要满足平衡的原则,既然黑球是将我收到的痛感传到你身上的,那么至今没有用过的白球,它的作用什么?”
士道摇头,像是表达对他的回答极不满意似的,雷霆神堂不爽的“切”了声。
“从我恢复到完全身躯的那一刻开始,我和身为主人的那个女孩就是共享一切感受的,算作是副作用吧,而将这个副作用消除的,就是这些白球!只要有一颗进入到体内,之后战斗过程中产生的任何负面感受与主人之间的联系都会被切断- -
而她现在之所以还这么痛苦,是因为没有去用白球的关系!清楚根源何在吗?是为了你这混球啊!”一口道出真相。
“别再骗他了!这种诈欺动摇他战斗意志的小手段我不是禁止你再用了吗?”
“那你立即站起来,真的只是力量透支的话就马上挺直站起来,然后来到他的面前!对主人而言这一定算不了什么吧?”雷霆神堂示意少年降落地面,站在了离对方面前不过十米左右的地方。
“以为你会说些什么呢。这种小事的话几十、几百次都能轻易做到。”嘴上说的很轻松,但真的要实行起来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是困难至极。双手拼命的撑住地面,女孩虽然有些摇晃不稳,但仍然努力躬起身子。
做到了,接下来只要腿部发力好好站起来就行了。这么想着的万由里将力量倾注在腿上,然后抬起......
扑通!第二次跌倒了。
起来啊、起来啊、起来啊!在心底对着自己如此呐喊道。咬破自己的嘴唇,再度开始逞强。
用像是驼背老人般的姿势,万由里勉强站起。虽然和规则有些出入,不管暂时先无视这点吧。
“士道,你看,我还很有精神不是吗?稍等会儿,现在就到你那边去。”踏出步子,身体像不是自己的,沉重到超出少女的想象。尽管如此她仍旧一步步向前缓慢而又确实的前进着。
噗通,第三次!就算是失去理性的士道此时也无法在旁边观望下去了,正欲上前施以援手的他,被巨人出言拦下:“唯有你,绝对不许插手!好好看清楚,她替你所做的一切,那是,所谓的‘敌人’愿意替你去做的吗?”
心中感受到强烈异样的士道,默默停留原地,双眼一次不眨的,继续见证着少女的努力。
噗通。这是第几次的摔倒了呢?少年能够回答的出来,第六次!是的,他有好好去数过,因为心里的声音告诉他必须这么做。这是、他当下仅能替万由里做的小事。
汗水和泥土混杂在一起,将本来美丽的一张脸沾染的污秽不清。膝盖、手掌、肘关节......凡是可以在她重新站起来时用来当做支撑的身体部位都被磨的血肉模糊。要说有什么是从开始到至今都没有改变的,便是脸上持续挂着的那副笑容了吧。
“这不过是,过度消耗的灵力没完全恢复的...结果...马上就好了,放心吧!”在承受大量非人承受的痛楚后,万由里的意识本来就有些模糊不清,在经过一番对自己身体的透支后,更加剧烈的眩晕感几乎填满掉她整个的大脑。
意识不清楚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这话在某种意义上很有道理,原因是,现在的她就想起了之前 激战时雷霆神堂跟自己用灵力感应说过的话语- -
“为何固执的不去使用白球呢?明明那样就会好受起来的。”
“嗯,为什么呢?”本来应该是解惑一方的女孩却反而问起自己。
“说心里话,并没有称得上‘合理’的理由呢,但是就算不知道缘由也会去这么做,就算再给次选择的机会也还是一样,心里在想- -痛苦,不能只是狡猾的让他一人去承担啊!”
“果然你是个没救的笨蛋!”
“有些笨蛋是会让人自愿想要去成为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笨蛋是永远不会孤独的,因为有着同类啊,就在、我的身边呢......”
回忆断片,在距离目标仅有几步路的时候,万由里的意识终是几乎消失殆尽,向着前方一头倒了下来
“差一点点呢......抱歉。”小声自语说。
倒下的身体接触到了什么,是熟悉、温暖的触感,这是.......
“不必抱歉!因为你确实的做到了- -来到了我的面前!”
主动拉近和万由里之间的间隔,以肩膀当做提供对方的靠枕,双臂用力而又温柔的扶着她,靠在熟悉之人怀里的女孩,紧锁的秀眉终于舒缓开来。
“仅仅向前踏出一步的距离,他就替主人完成了目的。要说是违规吗?我不会这么做的......就算禁止帮忙,也没有说不能自己向她走去啊- -发自内心意志的!”巨人不断点头自言。
“了解无药可救的并非只有一个就放心了!”露出宽慰神情的石人化为灵力粒子消散离去。接下来的事,可就不该它掺和打搅了。
快阖上眼皮的万由里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到脸上,模糊间可以隐约看到,几行银色的液体从士道的脸颊处滑落。
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泪,但是身体不自觉的就这么做了、而且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呼呼。”少女突然笑了出来,非常美丽的笑容,摇晃的双手扶住少年的脸庞,之后...吻上...
本来已经破碎的记忆碎片因为万由里的这个举动重新开始拼合。
是啊,眼前跟自己接吻的这个女孩怎么会不认识呢?她是、对自己无比重要的人啊!然而却忘记了她......泪水更加收不住了。
“呼啊。”离开士道的嘴唇,开心的说道:“我的笨蛋,欢迎你回来!”
终于知道自我为什么愿意承受那份痛苦了- -我和他同样曾经迷茫过、同样关心着自己重视的人、并愿意为他[她]付出一切!同样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我们是如此相像。这是自然的,因为,我是唯一和你一样的,士道!所以,你的难过就是我的悲伤,你的欢笑就是我的快乐。所有你所受到的喜怒哀乐,我都会跟你共同分担的!都不是孤独的呢,我们两个大笨蛋......
以上的这些话,士道自然听不到,可就算无法听到,心里也还是知道!理由?不是说过了吗?这二人,是一样的呢!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