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做出选择、希望选择一位!迫切希望达成两件事的共同原因都是----本皇只有一位。”缓缓张合的嘴唇,在万由里看来,如同高扬起的阴寒冷笑弧度,令其由内至外的泛起阵阵恶寒。
“记得之前说过的某处细节吗------代代传承下来的、不是有区别的个体,至今超过三十位的‘本皇’、全都是‘艾’。即意味着我们彼此之间都是相同的!”
“不可能!不同生命的意识和思考模式、作风,这些不尽相同,名讳至今传承十万年,这点我相信,但充其量只是拥有相同符号的不同对象......”
“小万你被常识束缚住头脑了,拿来衡量本皇的‘理’,不会是人类那套能解释出来的。明白为何心脏表层有众多人面吗?她们每个都是前代们灵魂的碎片!”
对于其它生灵,灵魂和心脏是两个完全相异的概念,但对这位神而言,灵魂即等同心脏。初代的“艾”指定某位选中的少女,在寿终正寝前的刹那,从灵魂当中取下块施加过纹章的残片,在随后将之与选中者的心脏融合。
如此包含有大量提供者信息的碎片、便侵蚀进入少女体内,逐步把既有人格抹除大半,以自我意志当做主体。于是,一位严格意义上,不属于初代和二代的“艾”便宣告诞生------拥有灵魂提供者的所有记忆、以及绝大部分的习惯癖好,但同时又些许保留有个人特色。
这位继承者死前,再寻找新的合适人选,而后重复上述步骤。作为存在过的证明、经过漫长岁月,碎片变换成那位神的生前模样、形体方面成为没有灵智、如同野兽的人面存在。
“清楚了吧?挑选儿媳的内涵,其实是寻找以后会成为自己代替品的女孩---所以才无比在意自身和小士会否喜欢她。前者因为本皇无法接受自骨子里嫌恶的女孩;后者因为是人格的延续、所以必须顾虑小士的适应力、毕竟是要成为相伴终身的家人......”
“够了!”打断滔滔不绝的讲述,憎恶神态于脸颊完全显露出来的万由里,灵力聚集成匕首、抓握手中前跑一段距离,对准没有唤出防护的艾刺出去!
躲得开,但选择停留原地,跟不限制万由里力量使用的道理相同,创世神全然不认为此等小花招、足够产生什么实质威胁。
血花爆开喷溅在周围,利刃部分和握住的双手皆沾染无尽深红。喘息几口气息,由于激动而哆嗦半身的少女,站直躯体、抬头看去,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你误会很深,之前的意思不是代表只要毁掉心脏就能致本皇于死地,非得将身体整个毁灭掉,传承多代的灵魂-----即心脏本身,才会伴随肉体湮灭而消亡!”
手心盖着手背,细致擦拭血迹。温柔亲切的模样,犹如擦拭的是自己......
“不要!!”眼前仿佛浮现出恐怖的未来,女孩大叫高举匕首,这回是朝面门挥下。
赶在她做出动作前,艾用护罩将万由里包裹进去,本来充当阻拦外来威胁的东西,如今完全限制其行动。捅下的刃接触护罩表面,随即被弹飞并削断一缕发丝。假使角度再偏些、断裂的就不会只是无足轻重的部分......
艾继续解惑-----不管女孩愿不愿意听:“继任者唯独得是单独的个体,不可能均分到复数对象体内。故即便很爱小士,我也不能让他脚踏数条船。很快本皇便会为那件必须做到的事、成为人面当中一员。小万,名为‘艾’的神、到最后绝对会死,这点本皇非常确定。届时剩余的遗憾,便交付给你们三人中的某位。”
截断的匕首刀面插在地上,角度方面恰好足够把少女此刻的神情映出-----那被绝望笼罩、形若死灰的面颊。
“跟你聊天许久,心情好了不少,再见,小万......”直立躯干,拍拍衣服灰尘,步伐侧转带动形骸偏过移动,最后残留在瞳孔里的飘动金发,无法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