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寒意的冷笑之后再听不见,士道注意到身边两位女孩以看待病人的视线注视自己,这才想起刚才的自言自语、在她们看来无疑跟发疯没两样。
“啊,不是的,我是在......”周围人的喧哗打断辩解,在三人面前不远处,谈论着什么话题的人群围成几层的圈子,语言此起彼伏地传出。
“请问你们是在干嘛?”
四糸乃上千询问,回头的几人发现是位小女孩,当即便用很柔和的语调解释:
“隔壁街区发生火灾了,而且居然是二三十年都没遇到过的大火。几乎半个街区都快烧没......”
声音大到连相聚一段间距的士道他们都听得清楚,猜想被证实,少年小声道:“果然会发生吗?”
“你不赶去帮忙?你妹妹也在那边不是吗?”
抬起脑袋晃了下,口气冷静到可怕:
“5年前发生火灾时琴里并没遇到危险,再说未来的她也在附近,所以不可能出事。其次那时真正遇到麻烦的、是小时候的自己,而我现在还活着,说明他没有出事。所以根本不必掺和进去!况且目前恐怕难以脱身--------”
风旋在半空形成,仿佛打出的炮弹般落到地上,如刀般锋利的气旋扩散展开,前秒还叽叽喳喳的人群,刹那间被风暴吞没切割、化成残缺肉块在眼前爆开溅落,周围几十米大地,立即刷上层新鲜的红油漆。周围稀稀疏疏行走的路人,见到此生从没见识的恐怖景象后,脸庞失去血色四散逃命,道路很快空旷。
飓风肆虐范围把四糸乃所站位置同样囊括进去,在她被弄伤前,瞳孔有神起来的士道踩跺地面跳出,张开左臂肘窝把人夹在怀中;同刻右手握上灭杀皇,一剑斩出弹开风旋。
“漂亮漂亮,这出救美的余兴剧目当真不错。”
有节奏的拍手声响起,身为男性却相当尖细的声调噪音般刺激着耳膜。前方虚空颜色变深,其中明显在色调上格格不入的一块人形部分,慢慢从空间处剥离。其真身为轮廓逐渐清晰、拥有女人般妖娆外表的男性。
“真心想帮助身边的少女们的话,就老实领死。如此你和孤都能剩下很多时间,对吗?”纤柔的细长手指正对少年指出,锁定目标。
放开四糸乃,灭杀皇一样瞄准对方,道:“你是敌人的现实无疑彻底确定了,一句话-------想省略麻烦事,换成你去死不更好?”
“不是要你现在死,日子没到,所以你的小命暂且保得住。但彻底打废监禁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本来不存在的头顶突兀生出数把刀刃,呈分散攻势降落刺下,跳到空中将攻击避开,头脑中想起什么而令面庞出现怒气:
“虚幻的武器,你是-------当时伤害耶俱矢和夕弦的躲藏家伙?”
“答对❤,来,这是礼品,收好!”
五指绷紧弯曲,此前便很长的指甲旋即延伸两三分米;指甲盖升起亮色光芒,在半空造出弧形曲线,手臂挥落,“爪子”扎向喉咙。
锵!举剑抵挡,发力较量间发现指甲硬度丝毫不输剑刃。
“集合多份灵力的天使居然......”
“收起口舌,得到夸赞虽然是好事,但赞扬对象是小蚂蚁的话另当别论。你母亲没说过吗?有关于孤的事?”
飞起腿脚,高跟鞋踹印在胸膛,身形往后急退的士道并没得到喘息机会。紧随而后的是男人变长卷来的头发。
“她不是我母亲!”无视胳膊被发丝洞穿出无数细小洞眼,飞到更高位置的天宇。
“看来没讲过呢?也对,未尝败绩的前创世神,回避终生仅有的一次失败理所应当......讨厌,别打断孤啊!”
冰雪汇聚呼啸而来,对此男子一扬手,瞬间逼近面前的冰块即顷刻消退融化。没有对萝莉出手的意思,说:“打女人实在太粗鲁,所以不被逼到万不得已不可能出手,安分点哦,小妹妹。”
“谁理你啊,天际疾驰者!”赝造魔女变化的八番天使持握手心,合成弓矢一箭射来。撇了撇嘴,男子玩闹似地随意将之抓住,拳头发力捏碎“穿刺者”。
“自以为是的举止可十分不美,看吧看吧,除去浪费气力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小鬼啊,你以前见识过百鬼和艾的领域邻界吧?那么该明白任何邻界都有种好用的独特能力。”
“以孤举例来说,就是令一切锁定的单体或者复数对象,在‘虚假’和‘真实’的概念中自由转化。比如......”
涂鸦似的在空气中划出把匕首痕迹,旋即虚无缥缈的刀子慢慢成为能被肉眼瞧见的实体,任意创造的作品,单从外表评分堪称艺术品。
“这是令‘假’蜕变为‘真’的过程,相反的概念则需要颠覆思维来理解。如何?是不是很棒的能力?”
“你不会指望作为敌人的我来夸你吧?”即便从不觉得少年一行能对自身造成威胁,但干脆说出底牌能力的行为,绝对非常大胆和自负。
“有何不能,美和艺术没有立场之分,孤是世上最美的男性,也拥有最‘美’的战斗方式。集天地玄妙与独身的孤,莫非不值得你们叩拜歌颂?”淡紫色的嘴唇划出半月形的兴奋弧度,如果现在有面镜子给他照的话,他便会陶醉于自身模样,显然属于极致自恋类型。
“......承认,你的确美的不像样子,身为男人的我仔细观察,简直被你所迷住!”讲出自己都觉得恶心至极的台词,不是有人看着士道几乎想要狂抽嘴巴。
“喂喂,你难不成是潜藏体内的那方面爱好突然觉醒、已经弯了!?”
依靠灵力飞到身旁,拳头拼命锤着少年胸口,七罪满脸不能接受表情:“前几小时还跟我表白,现在见到个妖艳人妖,居然就立刻把灵魂出售给路西法,为什么啊啊啊啊/(ㄒoㄒ)/~~......”
“呜!”喉咙涌上阵阵反胃感,士道手心拼命捂紧嘴巴,避免发生当场吐出来的事故。其实他之所以蒙昧良心去说那些话,都是希望借机会从那个自恋狂身上套取有用信息。
“啊啊啊❤,小鬼还挺有眼光。行啊,想要获取的情报尽管提问,无论真心假意,看在你此生首回说出句正确人话份上,孤保证知无不言。”
体表令人作呕的香水味扩散荡开,扭动腰肢陷入沉醉状态。当然想进行偷袭是不可能,即使侥幸击伤随后就再难以逃脱。所以士道选择维持原计划地提问:“你是谁?又为何想要杀我?”
“孤尊称为‘源’,顾名思义,为世界诞生之起点。如果方便理解可以想成是‘创世神’。”
“那可是艾的称谓,怎么你也在用?你们中间有个是冒牌货?”
“准确形容,我们两位都算‘神’。但孤是现任,艾那女人是前任。自从多年前她输给孤后,已然担不起这等尊贵名号。”
“所谓创世神,含义并非创造世间一切存在的存在,乃掌握‘因果’!记得人类中有‘因果律’的说法,小鬼你懂多少?”
“衡量一切事物之间直接、间接关系的词语。它表示任何种现象的源头、结局都非独立存在。”少年不明白,于是七罪代替回答,学识意外渊博。
“很对。现实是掌管‘因果律’的对象,即意味得到删除修改所有程度的权限。世界如同一台高级电脑,各类生灵皆算这台‘计算机’中的程序,程序的稳定运作需要位操纵对象,孤于是扮演最终管理员角色、而且是唯一管理者!这个‘职位’则是从上任的艾手中通过战斗得来。毕竟任何世界,由强者掌控是永恒真理。”
“授予‘管理员’职位的又是谁?”
手指指天,神情有些凝重:“宇宙!它相当于云计算机,当今世界和维度仅仅是众多计算机中的一台,可通俗理解成‘大宇宙意识’。每个万年左右时间,管理者就会按照‘弱肉强食’的定律更换易主;倘若出现更强者,则由他[她]接替位置,假如没出现,则前管理者继续停留职位。”
“所以你想杀掉我,是由于我算危害程序的病毒?”
“大错特错。小鬼是下一位有潜在可能的竞争者,‘宇宙意识’在久远的过去留下份羊皮卷,大体内涵是当所有被记录者死亡后,我们之间有场大战,假设各种巧合全部实现,那未来坐在孤现今地位上的便是你。理解吗?五河士道,你是有机会成为下任创世神、作为天地主宰存留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