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儿子就这么死掉。啧啧啧,对他战力抱有些许期待的孤真是蠢透了。”
“你似乎不怎么心疼?”
“当然,孤可不至于对成天希望自己父亲去死的抱有任何幻想;之所以去救他,也只是顺带去做的行为,还有一点就是不希望看到你得意......还打吗?”
“你说呢!?”
“呵呵,别装了,你身体状况如何孤甚至比你自己都要清楚;反正逢魔时刻到来前不可能杀死你、之前说过要将你重创的打算也已经实现,今晚总体过得还比较愉快。”
从躯干中央浮现出缓缓旋转的黑色旋涡,围绕一定方向持续转动;经过数秒时间转换,源的逐渐身影逐渐淡化。周身旋绕着的微小粒子,是其真正打算离去的证明。当然从头到尾,士道都对随时可能降临的偷袭小心防备。
最后关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对了。今天是你生日;数年后孤会再度送你大礼,现在先奉送上不成敬意的薄礼!”
混沌颜色的光团聚拢于手,并在瞬息咻地闪掠消失,下刹五河家房子轰地发生震耳欲聋的大爆炸;回头见到的光景化为连绵火海,烈火带来热风令脑中神经急剧升温,持剑猛砍过去。
“源!”
不必说,现在冲出去,无论速度再怎么快斩到的都只会是虚影。留下刺耳的嘲笑声音后,这片位于天空的战场再度归于平静;唯一能掀起波澜的,是发疯般往下冲去的少年。
“放开我,我要去救琴里、还有爸爸妈妈。”奈珈在背后死死抱住他:
“现在过去又能做到什么?只会看见让自己内心破碎的画面。”
一时焦躁导致丧失判断力,其实士道应该比谁都了解:操纵灵力火焰的琴里,比任何人都不可能被火焰伤害到;但也不代表这份撕心离肺毫无价值。至少作为普通人类双亲的养父母,如果在刚刚被火焰卷入,就谁都不可能把他们救出来。
“留下烧伤、遭遇怎样结果都要去!”
“我知道......”松开手,声调陡然柔和起来,像是目睹不成熟孩子去冒险的母亲、或者说协助不成熟恋人去冒险的女友。
让自身成为他最大助力,刚刚来得及恢复的少量灵力,融合自己本源彻底投入;于是巨大结界自天空降下,把一方世界包裹覆盖,连同在其中的人都完全吞没在光之海。瞳孔内被纯白完全充斥,不知为何仍旧能回头见到的少女身影,眸子含笑做出短暂分别:
“以后再重逢吧。因果力量--------------”
灵力在体表形成灵装,头一次展现出的姿态,其核心并非护身,而是回朔,其名为:
“重置·凶祸乐园!!”终于,意识卷入让心神百分百安心下来的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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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尼酱、欧尼酱。”
好听的喊叫伴随着推搡过程,在这急切的呼喊中不会有谁不被唤回意识;睁开眼,妹妹琴里天真的小脸映射进眼帘。
苏醒旋即把之前经历的印象串联起来,猛地惊起:“奈珈在哪里?”
“欧尼酱,琴里不知道,啊呜。”
开心地把最喜欢口味的棒棒糖往嘴里塞,一面含糊不清回答;抬头看天仍然是夏日的夜晚,可在直觉方面却充满违和。
“琴里,现在是几月几日?”
“6月2日。”
意思等于回朔到生日的前一天,奈珈,准确来说改叫凛祢!以前虽然知道她天使的能力可以重置结界范围内的对象,但那是建立在虚假世界的基础上,真正的现实却没想过也能够逆转时间。
连同琴里的记忆一起抹消,宛若从未存在过;那么不见踪影的折纸,无疑也是回到属于自己的家里,除自己外再无一人记得这段期间发生的经历;记忆并未丧失,则因为体内魔神力量存在的缘故。
“那么她应该也安然无恙的去往别处了,没事就好。”
“欧尼酱小声在嘀咕什么?”
“我说,受到别人帮助的话,就得好好道谢。还没远去的朋友,谢谢你之前帮我保护重要的人!”
敏锐觉察到潜伏在阴影、一闪而过的倩影。凶祸乐园在重置时把之前的记忆传输过来,让士道明白在自己赶来前;如果不是她射出子弹阻挡清的攻击,后来凛祢绝不可能无事站在那里。
“谢谢,肯没有理由地帮助我,即便只是顺带也非常感激。”
“并不是没有理由的,五河士道,你把小女子想得太好了。”站在屋顶、位于士道和琴里视野死角,时崎狂三掩嘴轻笑。
三番灵力本来就是操纵时间的力量,因此对她使用时间回溯毫无意义;同样,在她看来这位具有精灵的人类少年,他的道谢也没有意义。作为在现在预约好的未来食物,实在难以理解,他朝处在捕食者立场的自己感谢的用意。
“仅仅讨厌看见毫无风度小鬼的得意嘴脸,并没打算帮你。”
但无论本意为何,少年始终不会改变那份心意。当做并不对等的回报,在此稍微奉上礼物:
“你,想吃掉我吗?”
“有意思。”
在疑惑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目的之前,更为好奇的是其不害怕的理由。语气甚至是邀请前来进食,就算定义为勇敢,有未免太过不知高低。只要自己想,就有很大把握趁现在袭击处于虚弱状态的五河士道,将他掳走或是吞噬,都不是完全没希望达成的目标。迟疑至今,唯独在意那后续回答。
“以后下定决定的某天,就到来禅高中的学校来,亲眼判断本人是否还有食物以外的价值。不过得小心了,别被优柔寡断性格的高中男生给反‘吃’掉!”
“呼呼呼,含义是那种‘吃’嘛?被锁定的猎物给反盯上确实算稀罕体验。”
反正时间目前不算很赶,那么暂且接受这份有趣提议。如果自己未来没突然改变想法,便考虑成全那份无畏,把五河士道双重意义上的“吃掉”;再说从来不需考虑失败,最后被俘获的人敢保证是对方。
略微估计出现在差不多是她离开的时候,抓住稍纵即逝机会,进一步说完仅剩的半句话:
“最后,眼罩很可爱、很适合你。”
毕竟上次返回到过去,记住了当时的狂三,有一段在以后希望深度埋葬的黑历史记忆;当然肯定不是调侃,实打实地赞美而已。
“......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自我催眠般没入阴影,潜入影的世界漂浮着;不断从两旁冒出的“我们”继续发挥调笑本领:
“‘我’远没想象中的胜券在握呢。”
“一位上初中的小鬼都能让‘我’微微动摇;呼呼,真是年轻。”
“闭嘴!”在内心不自觉收回前言:道谢以及此后的对话或许十分有意义。
悄悄小声发誓:“从以前到未来,一直都受到很多照顾、按你的口吻更愿意被称作人情吧;那么未来的你,务必等着我把所有恩情一起换完的机会到来,并且这回,反而要让你欠下自己的情。”
琴里也在嘀咕:“需要道谢的不止哥哥一个,我也必须默默对你道谢呢:奈珈!不管怎么说,这回士道和爸爸妈妈能够无恙,确实多亏你的帮助;只限这次,让我坦诚地感谢你这位情敌。”
记忆?遗忘是建立于凛祢决定重置经历的前提,是否想过:假若她有意保留最宝贵的那段回忆。比如折纸的亲吻、琴里跟士道间的未来诺言......
在距离五河家不远的位置,凛祢淡然笑着:
“我可没做值得琴里你感谢的事。”
微缩版的凶祸乐园覆盖在被洞穿的手掌上,升华起一轮光圈,在温和光芒的照射中逐步修复至完好。因为不是在视线前,故能不避讳地把自我真实姿态展示出来:个字升高、五官从可爱变为精致,粉色发丝的飘舞结束时,已彻底化身为高中生模样的美丽少女。
“这次启动天使让体力和灵力都消耗过大,不得已要必须休息段时间了。”
不是永别,只是短暂分开;之前说过的话里暗示显而易见,自己那时讲的是“以后再见”。意味着做好觉悟:不往后会被艾的话牵着鼻子走。喜欢就是喜欢,
坚定心意骗不了别人、更骗不了自己;诺言会让她以为在认真兑现,但只要找到个合适进入士道生活、又不会被挑刺的机会,凛祢发誓一定不会放过。毕竟个人的未来,由自己决心跟士道密切关联,直至未来终焉。
一次攥拳然后摊开,身影随即消失不见,此时夏日少见的舒适凉风吹过。如果分别是为更好的重聚,这么想着时的睡眠日子,也会觉得非常幸福。
一睡数年,在甜蜜中,终有天等来了天宫市被巨大结界覆盖的日子。
“士道,早上好。一直在等着你哟!”
在此之时,取回本名的她出现在少年面前,开始以青梅竹马的身份融入其生活之中;天际照耀下来的阳光,在一瞬间显得温暖舒适吗,像是为祝福二人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