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别这么幽默地讲述着冷笑话,我身边能够信赖和想要产生联系的人,唯独凛绪和士道,其余诸如你们,都算可有可无。”
“说·什·么?”
棒棒糖的果球在贝齿突然的用力摇动下彻底碎裂,同里面糖浆一同吞入腹中,如果形容刚才是不开心,现在无疑是愠怒,可对方还在持续进行言语刺激:“在讲什么难道听不见?非要重复就是单纯的让自己不舒服,何苦?”
“你.......”
“先别急于动怒,仔细看她的眼睛。”
折纸提醒下眯起眸子,去观察远在天空之上的凛祢的眼神,因为是精灵的缘故,所以这点距离对视觉丝毫没有难度。旋即见到的眼神,如果由士道做确认的话必然会察觉:比起在神域见面那次多出几分真实感,不像最初是彻底的木偶感觉,可同样地里面蕴含的冰寒也更为深刻。
“这份不自然感......被操纵着!”
而联想起此前一幕幕线索,在脑海里得出可能做到这件事的仅有人选,念及此处不禁咬牙切齿,问题是当事人却对此浑然不觉:
“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讲什么,我一直都是自己,没有区别;非要找出个改变的地方,那么必定是想清楚某些道理。”
抱着昏迷不醒士道的动作显得非常柔和,去看他时眸子里菜户显露出仅存的温暖光辉,正因为失去过所以更能体会到对方珍贵,并为此绝不可能放手。
“主人可是告诉我很多以前所不明白的道理,比如关于如何用强硬手段争取到想要的人,重要的是结果;没有得到作为最终回报的过程毫无意义,连同那份心意都没有价值!”
“不要去听那个可恶女人的话,她绝对没安好心。”
“又无所谓!所谓好心呀,这话从你们嘴里讲出来真是没有说服力;纵然退步讲主人没有好好对我的打算,你们难道就是一心为我着想?
或许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但对我而言过去景象可是历历在目:以前在凶祸乐园里面时,哪位精灵或者后来成为精灵的少女,没有沉浸在那份虚妄幸福里、又有谁还在那时顾虑到其它精灵?”
十香反驳句很有说服力的话:“喜欢士道并不是错误!”
“呀呀呀,说了句很了不起的话呢,十香小姐。那么我则要反问:既然认为你们各自独占士道的想法没错,那么目前做的这些事情自然也会是正确,至多手段略微强硬而已。”
八柄战枪调换朝向瞄准下方全员,虽然处在随时可以动用武力的情形下,凛祢却尚未准备真正付诸实施,如今姿态只是作为郑重警告。
可以选择停止却执意说下去,语气接近歇斯底里:“以前想着只要士道幸福的话,我自己结果如何都可以不在意。可是让身体消散归于虚无后才发现,独自待在那个世界里的感觉有多么让人崩溃发疯;
然后就是这样认为只要开心就好的你们,每次听到那些欢声笑语都会让内心愈发接近死灰颜色、一幕幕幸福对自己便是致命毒药。受够了、厌烦了、不想再回去了......无法忍受只有自己在黑暗里徘徊。”
大量透明泪珠从脸颊两边划下,接近陷入绝望的样子犹如将痛苦和负面情绪无限放大,这种情形对二亚来说无比熟悉。因为当初DEM那伙人为了使自己反转,也做过类似相同的事情。
“啊啊,听不下去了,总之全部的话都是你在当方面发牢骚而已。”
注意到芙蕾雅时她已经绕到凛祢身后,暂时没有战斗打算,但不代表跟凛祢素不相识的她,会有多顾虑她内心想法,仅仅是直言不讳道出个人看法:
“你有你的正确,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坚持;既然说到底大家都没有相让理由,索性按照自己所想把人握在手心不就行了?”
抽动的面颊恢复之前冷漠表情,打量而来的视线像是在回忆,可就是想不起来相关记忆。
“你是谁,以前从未有过印象?”
“啊,这个嘛......简单自我介绍的话,我是从其它阵营跳槽过来的痴情女子,跟你一样喜欢着士道。”
那句话引爆了空气中的导火线,顿时凛祢紧盯芙蕾雅的视线,犹如去看跟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那般,怎么理解都无法当成是善意视线。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芙蕾雅想着牢记这种时候只要去笑就好了。
“我们喜欢同一个人是事实,那么根本没有自相残杀的理由对不对?如果那份感情是如此强烈,干脆加入名为后宫的大家庭里。”
“不知所谓。”
“咦,还以为你情报方面很准确来着,但不清楚也不要紧,只需要明白在你不在的日子里,士道已经决定在未来成立一个大大的后宫,全部精灵们或多或少都有加入意向了。”
“哦,人确实是会变的啊。”低头看着少年的目光,如果他此时清醒必然冷汗直冒。
“不必责怪,那种优柔寡断个性能够踏出这一步着实不易,如果真的喜欢士道,那么参与进来才是明智之举。本着先来后到规矩,我是否该叫你一声姐姐?”
伸手的下一秒,一柄战枪穿透虚空斜线刺来,擦破手心表皮之后;气势不减继续追杀而至,芙蕾雅只得快速退后。
“唉,自己居然这么招人恨......”
嬉笑中将一对短戟架在身前,锵地将垂直掠来的战枪弹到旁边,芙蕾雅内心对接下来会发生大概有所预料,于是对下方的两位妹妹道:
“有好凶的女孩子打算欺负你们姐姐,呼呼,该有点表示对不对?”
话音未落二人已经很贴心地站到后面,毕竟如果单打独斗没有胜算,换成群体的话总能自保。
“无所谓,反正区别只在于多几个狼狈家伙而已;对精灵们或许可以手下留情,至于你完全不必手软!”
战枪浮于身后开始暴动起来,凛祢当前气势无疑是毫不留情地准备夺走对方性命,这也让其余人非常为难。
“哎哎,上面打起来了,一边是达令希望保护的人、一边是帮过我们的人,该站在谁那边才好?”
“考虑坐观胜负,两边如果有一人快被打倒,四糸奈大家再和大家一起决定帮谁。”
“那种两边倒的方式只局限于双方实力接近才有可能实现,可现在战局是一边倒。”
“更别提现在怎么看那位少女,都是一副处在反转前不稳定状态的样子,计算到这点的话先前所有考量都无法成立......”
你一眼我一语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然而始终无法找到个让多数人信服的回答,即使是向来果决干脆的士织,在涉及到凛祢的问题方面也没有一个标准答案。这时在任何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万由里的内心
和口袋里那片树叶产生共鸣,稍微沉吟后,她按照自己认为肯定没错的想法提出行动方案:
“需要在意那么多没有意义的问题吗?跟我那时一样,假如真把那位女孩当成自己人,武力打倒后进行对话才是如今唯一该做的事!”
虽然没有哪怕一次的见面印象,万由里却始终打从心底相信凛祢并非依照真实想法选择跟自己为敌,只是一时被居心不良的家伙利用,暂时迷失自我而已。
必须拯救她!少女在心底如此自我发誓,如果当时因为犹豫不决而对自己置之不理,那么她自认一定也早就变成另一个人。有时做不成事情并非是能力问题,仅仅是思考太多没有帮助的事。
“也有道理,那么大家有没有问题?当然我自己是没打算放弃不管的。”
琴里眼神扫过众人,她们各自回答出自己内心真实想法:
令羽:“反正是喜欢阿士的人,既然如此没有不去帮忙的道理。”
美九:“否则达令醒来后绝对会很失落。”
十香:“士道所喜欢的也绝对是我喜欢的家人。”
四糸乃和四糸奈:“大家互相帮助。”
七罪:“好了好了,不去帮忙的话肯定会给我扣上冷漠无情的帽子。”
二亚:“又是一次积累战热血画经验的好机会。”
冷:“反正是凛绪的母亲,我欠她一次人情,有可能的话,打算趁现在没忘记尽早偿还。”
鞠奈:“身为姐姐,我得听小亚的。”鞠亚:“那么我决定去履行这个不可推卸的责任!”
耶俱矢:“库库库,夕弦了解了吗?让我等眷属欠下巨大恩情的绝好时机即为此刻。”
夕弦:“明白,反正多少也希望替士道做些事情。”
士织:“承诺不止是他对凛祢,那份会带她回家的诺言本王同样有份!”
芙蕾雅在上面大喊:“下面那些大姐们,如果决定帮忙拜托快点行不行?再晚点身上难保不会被扎出几个窟窿......”
“好,大家差不多都同意了,那么现在就上去帮忙对抗园神凛祢。”
所有人都准备好的时候一只手举起来,在整齐的人群里显得格外显眼,同样吸引眸子还有那头白雪般的银发。
“还没有问过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