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并非不存在例外:
四肢被吊起挂在空中,从这个角度几乎可以因此露出来的内衣,士织面色泛起潮红,竭尽全力抵御着来自触手的侵蚀;从始至终她浑身皮肤绷得很紧、意志丝毫也没允许松懈。
“你还坚持着呢,心智的确十分顽强。”在半空调整姿势,尽力让脸色保持得跟平常一样,士织这份骄傲和坚持乃与生俱来。
“当然,本王可是要完成全美少女后宫制霸的后宫王,即使绝大多数重要的人都在身边,缺少凛祢你一个也是绝对不允许!”
“我从来没有百合的想法,别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过来......”
自体内泛起超乎寻常的凉意,哆嗦着身子抱起胳膊,貌似在战斗以外的地方生来被士织所克制;拥有同样颤抖感觉的还有美九,如今凛祢相当庆幸她已经昏睡过去,否则相似目光射来两道的话,她连好好站着都会感到困难。
【凶祸乐园】外面,连同芙蕾雅她们三姐妹都受到波及进入结界内部,唯独某位金发被忽略至今,有个瞬间她很认真地在想:
“不是忘记把我算进去,而是选择故意遗漏,跟是否有着精灵身份无关,彻头彻尾被当众空气忽略了......”
脑海里思考到的差不多也接近是真相,这因如此才感觉更加生气,右脚在废墟上狠踩发泄着满腔怒火,正在跺地声连续不断响起时,身后同样是道金色倩影缓慢靠近着;奇怪的细节部分还包括故意发出走路响声、丝毫没有隐藏行迹打算。
“谁?”
激光剑从腰间抽出反斩落到身后,下个刹那响起相同音色的金属奏鸣声,而且对方散发出的感觉爱莲有印象、顿感非常熟悉。
用力挥剑将身后接近者弹回去,左脚点地背后180°转弯,回身过来的顷刻剑刃朝外横扫出去,这招是防止有突然接近的家伙紧接着袭击过来,作为魔术师而言。必要的战斗本能是不可或缺的。
“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偷袭,知不知道......”
话到临近末尾的部分骤然中止,同时对方露出跟爱莲一模一样的高傲笑容,端出和她如出一辙的姿势动作,并旋即回答:“没有比我更清楚你是何人的存在了,‘我’!”
以浅金色长发以及略微缺少色素的白色皮肤作为主要特征。与爱莲穿着同样的制式装备、就连手中武器也完全一样,宛若是把镜子摆放在面前似的,仿佛盯着自己的分身。
“你是我?”
“不然还能是何人?我们都是世界最强的魔术师!”
“决定这个作品制造得怎样,能否让让身为‘原版’的你满意?”
身穿黑色西装的高挑男性匀步而来,途中由于内心的兴奋甚至还摊开双手做出拥抱动作。暗淡的灰金色头发之下,宛如被刀子切入脸孔似的锐利双眸镌刻在面部;大约是三十多岁的年龄,却给一人种经历了不少沧桑的老练感觉。
“忘记了吗?不久前跟你提到过的细胞克隆技术,到现在即使不借用村雨令音的科技水平,凭公司内部的技术力也能将跨时代的技术变为现实;这里是第一个诞生的作品、在天宫市的市政府中心、则还聚集着几十位的‘最强魔术师’。”
神情由诧异转为难看,持续咂着嘴,作为本体的爱莲以露骨的嫌恶视线盯着身旁的复制品,巧合的是。目前那位看过来的眼神同样不善;对她们彼此间真正恶劣的氛围不甚在意,维斯考特在浅笑中将矛盾转移出去:
“提到战力的话,虽然只会有爱莲的一半左右,但量产出来的话就完全不同、连战局都能倾覆、大批量集合起来甚至能杀死复数的精灵。不开心吗?不为我们悲愿即将实现感到难以抑制的兴奋?”
“......并不会!”
无视维斯考特有点变色的脸,爱莲低头看看手中握着的剑,再抬头望望天空,然后犹如自我嘲弄般发出几声冷笑,握剑的手渗出鲜血。
“似乎有些疲倦了,对于那从十几年前开始便把我抛下、独自前行的艾克、或者是当初那份和鲍德温·伍德曼一起想出来、发誓三人共同实现的悲愿,都丝毫提不起劲来。”
以前怨恨过妹妹卡莲·梅瑟斯,因为觉得她背叛了最初的那份诺言,虽然不属于三个主要人物之一、却依然作为不为多数人知晓的关键第四人活跃在幕后;对于这样的她爱莲曾嗤之以鼻,认为对方是被感情左右的弱者,从此与她分道扬镳。
但不知何时起,比起中途改变想法的妹妹更厌恶自己、开始感觉那样的她更值得羡慕、遥远过去的对话一日日趋于清晰:
“跟你不同,至少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大概就是爱莲自己从来没有去思考的问题,只是顺遂本能挥剑至今;盲目跟随的下场便是,把个人并不余裕的三十年投入进去,让期间回忆每次想起都索然无趣,逐渐憎恶现在的生活、仇视着所有一切。
“跟平常感觉略有不同。”
“没这回事......或许确实有,因为越来越产生出错觉:今天以来的时光毫无意义,我不过是沉浸在可笑的自欺欺人里,浪费掉了三十年。”
“终究还是在意挥剑的价值?”
“既然老是被称作没有脑子的战斗狂,那么当然不会连最后的一点自我定位舍弃掉。人类里或许我是最强、但这位‘强者’永远都是一无所有,有点开始希望成为卡莲那样的人了。”
“我并非艾略特,你也并非在感情方面那么专注的卡莲·梅瑟斯,今生只需要去爱剑、以及敌人流淌出来的鲜血足矣。”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仰天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没准真和艾克你才是正确的,作为杀戮怪物为什么要在意小小琐事,顺从杀戮欲望让眼前所有人都变成尸体才是我的价值;如你所愿,现在就来久违尝尝鲜血味道!”
改变朝向,锁定维斯考特所在方向挥下激光剑,直奔其脑袋而去、行至中途某些麻烦记忆从脑海里涌现-------------
“我们是弱者,所以才需要互相倚靠;没有归宿的男孩和只擅长战斗的女孩,我们联手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
“约定是非常丢脸的事,所以在此起誓:必为你的剑刃扫平一切障碍与敌人。”
欺骗欺骗欺骗欺骗欺骗欺骗欺骗欺骗欺骗欺骗......到头来所有回忆都是骗人,即使当年承诺得最好,每个人终究将要改变;而其中自然会有前进太快的男孩,把跟在后面的女孩甩在后面的情况发生。
从以前开始骗、从三十年前开始骗、总之全是在骗人,再也不会相信,她再也不愿意相信。在这里斩下去,让一切归于结束,这样才有机会获得机会。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能够聊到武器有失控暴走的一天到来,维斯考特对此自然会有对策,应对方法便是什么都不做,静静站在原地等候剑挥下;旁边的克隆体因为眼神示意出来的指令,因此咬着牙选择不予理会,将全部决定权留给对方。
在不使用魔王进行防御的前提下,确实只要让剑斩在身上,DEM便会宣告彻底终结,之后对士道他们来说也会少一方巨大威胁,全系爱莲一念之间。
剑锋落下气浪在脸上留下一道痕迹,距离额头不足半米位置时,维斯考特淡淡道句:“相信着爱莲,到不再需要为止都愿意继续成为我的力量!”
相似的表情、几乎没有更改的言语,和相遇那天出口的话一模一样,情景不由地重合起来:“相信着你,到不再需要为止都愿意一直成为我的力量!”
那时他朝孤苦无依的自己伸出手,给予唯一容身之处,然后两人互相扶持走到今天、多少次都信任着彼此,甘愿托付后背与生命。维斯考特即等于她本身的存在、否定或者抹杀前者等同是在杀死自己......
念及此处手中动作迟缓下来,再过一秒整个僵住,悬浮额前就是无法砍下的剑锋,如同主人本身一般无法伤害面前的男人;只得改劈为扫,在随后-------------
咔擦一声,斩在旁边完全没有准备的克隆体身上,自头颅位置将身体分为两段,脑袋飞到半空、身体仰倒在地,一直滚落在脚边。喷洒出来的大量鲜血浇到爱莲脸上,使她随之露出恍惚的坏掉笑容。
“果然自己改追求的只有滚烫血水,很好、非常好,凭借目前状态接下来杀死多少人都没有问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然得是为我而杀那些人,了解吗?”
“否则也没有其它选项了不是吗?已经彻底放弃思考了,今后只用让眼前的活人成为肉块倒在脚下就行,杀杀杀杀杀杀!”
俯身将有着长相的少女切成四份、八份、十六份,持续而没有停止地挥剑,像是杀死令人憎恶的自己,将黑色情感宣泄在上面,任凭其被剁成肉泥。
把手放在爱莲头上,维斯考特在抚摸中感受那些液体的热度,然后怜爱地注视着眼前的杀戮武器、为她只可能为自己挥动的事实而高兴。嘴角露出笑容,将自己沾血的手指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