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求月票章
Sf轻小说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面一个书封，书封下面预备着收藏，可以随时点上去。码字的人，傍午傍晚更了新，每每拿四张月票，买一瓶水——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瓶要涨到十月票，——靠外柜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张月票，便可以买一叠盐卤竹笋，或者茴香豆，做下水物了，如果出到十几张，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些作者，多半不是签约，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签了约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水要菜，慢慢地坐着喝。
……
路人龜是站着喝水而签了约的唯一的人。他身材还算高大；红白脸色，笑脸间时常夹些皱纹；一头乱蓬蓬的黑色的头发。虽然签了约，可是又断更又请假，似乎永远也全勤不了，也没有打赏。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叫人半懂不懂。
因为他姓路，别人便从描红上的“我是路人龜”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路人龜。
路人龜一进店，所有人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路人龜，你新书又没有收藏了！”他不回答，对店里说：“温两碗水，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几张月票。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囔道，“你一定又向读者求月票了！”
路人龜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到你码了求月票的单章，被读者吊着打。”路人龜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求月票不能算求……求票！……作者的事，能算求么？”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