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夏冬儿？
“打开，下一扇门吧。”我低声说道。
不详的预感……似乎有人在敦促我快点退回去。
“回去吧……明天就好了……”
我感到自己如同一条缺氧的鱼，被逼得喘不过气来。
我吞下一口口水，制止了打开门的行动。
“魁首，怎么了？”白睡袍刀客很贴心地靠了过来。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那座诡异的楼上下来之后，我就一直感到耳边嗡嗡作响，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尖叫：“快回头，不然就来不及了。”
手心已经被汗浸湿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环顾四周，静，太安静了，可以说成是死寂。
“莫多，我问一个问题，所有的参试者们都集中在这个空间了吗？”我转向莫多。
“没有，试炼分为四方，两方试炼聚集在一个空间，怎么了？”
“没事。”我摇摇头，“开门吧。”
伴随嘎吱声，大门缓缓抬起，一股湿热的腥味铺面而来，这栋楼中的灯是亮着的，因此，一开门，修罗地狱般的景象便迎面而来，给人视觉上的冲击。
不仅仅是血，还有尸体……拦腰斩断，仿佛直接被野兽撕裂，血肉模糊，难以想象被多大的力量击打过，但更多的还是毫发无伤，却嘴角溢出鲜血，天花板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人在上面活动。
“退出！退出！为什么没有反应？”有人焦急地看着手中的令牌，按照规则来讲，只要将魔力注入令牌，就会直接传送离开世界树，算作弃权。
“准备吧……这不可能是试炼该有的内容。”我瞅了眼一旁的墙壁，和先前那座楼一样，战斗的痕迹，还有魔力逸散的波动异常明显。
“快走……快走……你会死在这的……”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有人对我说道，“快走啊……这里很危险……”
这个声音听得不真切，朦朦胧胧，仿佛只是从心中传出来的臆想。
“准备吧，等会可能是一场苦战。”我咽了口唾沫，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不对，有那里不对，我仔细回想着先前的一幕幕，很明显，这里是挖心魔造成的结果，之前那栋楼也是一样，可以认定，这些楼中居住的选手们实力应该不比我们楼的人差，但奇怪的是，我们楼中上演的是暴打挖心魔，别的楼中上演的是血腥惊魂夜，究竟……有什么不同？
“能够杀死这么多选手……那个怪物起码也是S级巅峰吧。”莫多的声音有点发颤，“我们不退去，真的好吗？”
“虽然，我也觉得那个怪物很危险，但是，只要还在这个空间中，迟早都要面对的，与其担惊受怕地等待他逐个击破，倒不如在这里决一死战。”白浴袍刀客擦拭刀刃，在黑暗中，那把刀散发出清幽的寒光，一股凌厉的气息从他身上出现。
“说不定过一会，主办方就会注意到这里的异常了。”莫多向后挪动，“在这之前，把命交代在这里，岂不是很不值？况且，大家选择逃跑，四散开来，谁也不要拖累谁，被抓到也就自认倒霉，为大家多拖延一点时间，真的还可能伤亡得少一点。”
“这……”不少人神色微变，我也不得不承认莫多说的有道理，但却感到一阵恶心。
理智告诉我，莫多的做法无疑是最为正确且安全的，但是厌恶做出这种将他人推向怪物口中，令自己苟且偷生的行为。
这种行为说起来可能很中二，但引用了孟子的一段话：生亦我所欲，所欲有胜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
虽然没有家族里老一辈们那种好贵族面子好到死的想法，但本少爷多多少少也算是个贵族啊……虽然不至于跟着船一起沉没。
“想要活命的，就跟着莫多去吧。”我开口，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往外挪动，是的，莫多的行为绝对是最佳选择，但那又怎样？牺牲别人，让自己活下来……这种事本少爷会感到恶心的啊，但是，所有人都准备逃走了你又能怎样？还是恨你自己没有力量吧。
“你又能怎样……跟着他走……你能活下来的……”缥缈的声音再度在我心中响起。
我无视了那个缥缈的声音，问莫多，“你之前说，准备追一个女孩，她就在那栋空楼中，你不想调查清楚？失去这个机会，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是啊……我知道。”莫多有些落寞，“但活着才能有希望是吗？”
“大概吧，对了，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叫什么？”我无意问道。
“她叫夏冬儿，是我们这一代真正的‘魁首’。”似乎不满我自认的称号，莫多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你说什么？”我一把抓起莫多的衣领，“夏冬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