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回到了平常的日子里,是不是,银子吃的镇痛药和中药的数量成倍增加。她让我想起了刚到白水市的时候,我一个人在为一个人生活。
好在安墨每个月都会带着她来一趟。
为了让自己放松,我们一整天都在看《深海》这部电影,我们也试着邀请银陪我们,银只是敷衍几句,就不再多说了。我摸了摸肚子,换了个方向,道:“你就在这里睡吧。”
让银子趴在我的肚皮上睡觉,这是我少有的几个安慰人的方法之一。
银子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转身离开了房间。
从那以后,我和银子就渐行渐远了。就像是两个熟人,又像是两个已经忘记了彼此的老朋友。
她轻轻的来,就如同他轻轻地走一样。
平静而幸福的时间,总会很快过去。
虽然我们谁也没说,但我们都知道,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每一次咳嗽,她的嗓音都会变得嘶哑,还会吐出一口唾沫,甚至会吐出一口鲜血。严重者,还有可能出现休克、昏迷的情况。
一头银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病恹恹的小女孩,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活力。
每当她咳嗽的时候,那“咳咳声”就好像一颗又一颗的子弹,直刺着我的心脏。
这也让我最终做出了决定。
这几个月来,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让她去看病,可每一次,她都会拍拍我的脑袋,笑眯眯地说:“好,下次一定。”
她的笑容让我无以言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的银子,我宁愿她把她病情转嫁给自己,自己替她承受痛苦,也不想她受一点委屈。
这一刻,我终于忍受不了了——不在沉默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
“岚银,这是……”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去一趟医院,不过是‘轻微’的咳嗽而已,如今医疗技术这么先进,还有治不好的病?”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感到懊悔。我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病要真是简单的咳嗽就好了。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银子居然没有反对。
银子笑眯眯地握住我的手:“好,走吧,我们一起去,这次有小夜在,或许能救回来。”
所以……
我们马上就出发了。
路上
银子跟我讲着一个又一个的笑话,完全没有那种对未知(检查)结果的紧张气氛,仿佛等会治病的是我,而不是她。
银子第三个冷笑话,“我和你走到分岔路口,我们以歌离别:‘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于是,‘千里之外’就走了。”
我紧紧地捏着指间的血肉,强忍着笑意,也强忍着泪水,“银字,你,不要这么做。”
她也不理会我,只是捂着嘴,嘿嘿一笑:“好笑吧?还有还有······”
“一个路都走不稳的笨蛋,非要穿一个笨笨的盔甲回家,‘噗嗤’一个平地摔把连人带甲都甩飞了,哈哈哈,你觉得怎么样。”
“······”
嗖(虚弱)
医院
医生:“三个月,但……”
我们在医院待的时间很短,短到没听完医生的诊断,我就紧张的低血糖昏倒了。
再次醒来,我躺在银子家的床上。
头下面好软。
“蹭蹭”
滑溜溜的,还有弹性?
“银子?!”
我转过身,发现我们呈“T”字形躺在床上——银子一身连衣护奶裙仰躺在床上,我身着睡裙横躺在她肚子上。
银子揉着松霞的粉红眸子,起身,“又梦见被梦魔透了?”
“……”
一顿辩解后。
我紧张的揉捏她的裙子,开门见山地说道:“额,医生说什么了?”
她一脸茫然。
“医生说了什么?”
她双手一摊。
“你说呀!”我着急了,一把将她的短裙拉了起来,“你说呀······哎,你干嘛?”
银子把我塞到衣服里面,与粉兔胖次做邻居——天黑了。
她那夹杂愤怒的声音从群外传来,“你以为我不想吗,那可是癌!”
“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早就死了,可是你怎么又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她语气哽咽道。
“银子,我······”我想解释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要用我这个词,”银子一反常态地说道,“你打算在我的肚子里,要钻到什么时候?小夜~”
从肚子(划掉)
面红耳赤,钻出来的我,对上了她那噙满泪水的粉红眸子。
我摸了摸肚子,岔开话题道:“你就在这里睡吧。”
让银子趴在我的肚皮上睡觉,这是我少有的几个安慰人的方法之一。
银子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身离开了房间。
从那以后,我和银子就渐行渐远了。就像是两个熟人,又像是两个已经忘记了彼此的老朋友。
银子并没有躲着我,也不像电视剧里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
她不会冲任何人多说话,“嗯”、“哦”和“好”是她言语的全部。
她经常独自一人在那片栀子花圃中,铺上一张毯子,望着天空,读着书。有时候,她会偷偷地看我一眼,又会很快地移开目光。
她让我想起了刚到白水市的时候,我一个人在为另一个人活着。
好在安墨每个月都会带着染飞瑶来一趟。
为了让自己放松,我们玩了一天,包了个“深处海洋”的场。(我们也尝试叫银子一起出去玩,银子嗯嗯两声,便继续看书去了。)
傍晚
想起银子,我心里实在难受,在安墨的再三劝解下,第一次要了瓶鸡尾酒,谁知喝这个能喝得酩酊打大醉。
也许是蠢人有蠢福,我喝多了说起了胡话,就这么“意外”地被银子撞见了。
“银子,银子咱们和好吧,咱很听话的,会暖床,还会当**,只要你不生气,你想要咱做的事,咱都能做。”
“很简单吧。”
“······”
“咱可是很厉害的,信不信我随手给你变个魔法出来。”
“不就一个癌吗,咱替你把它吃掉,变没,嗷呜~这样银子就能永远跟我在一起了嗷。”
第二天,天还未亮,安墨就送来了一台高清晰的录像设备,以及一个“我”,一个醉酒的我。
安墨的所作所为,我并不知晓。只知道我再一次醒过来时,整个世界都变了,就像她向我告白,那时我们还没有吵过架,我们还在互相宠溺。
{前半章在此刻化为乌云}
我们又回到了平常的日子里,就是吧,银子吃的镇痛药和中药的数量成倍增加。让人不忍直视。
日历一天一张,接连被撕了一个多月后。
今天,岚银没有再咳,也没有再吐出鲜血。
她带着我走到了那片盛开的栀子花地,想起了我带她进入我的世界的那一天。
我们俩就这样一直躺到黄昏。
期间岚银对我讲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不过我只记住了那一段。
“一个路都走不稳的笨蛋,穿着一个笨笨的盔甲回家,‘噗嗤’一个平地摔,她身上的盔甲被摔褪了,哈哈哈,笨蛋也终于有勇气寻找回家了嘛。”
银子说完,便安静的躺在地上,一言不发,手中拿着两个带着栀子香味的纸团,似在做着一个好梦,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拿过纸条。
眼中的泪水早已流淌,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就像是一条小溪那样,流淌在她那深邃眼眶里。
一张
“ヾ(✿゚▽゚)ノ,爱哭的女孩子不可爱喔。”
另一张
“愿你再次能找到心中家的归宿。”
——最最最讨厌你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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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了,散花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