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三年前的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让大家都意识到了数字技术、数字经济在抗击疫情、恢复生产生活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尤其是线下的实体销售店和培训课程，都纷纷转为直播带货和线上授课。
如今疫情已然开放，无法完全转为线上营销的堂食率先抓住数字经济的发展，用尽浑身解数吸引招揽顾客，某点评、某音、某书上的探店博主需求骤然增加。
小女不才，疫情前我刚刚考上研究生，于是在受够了三年网课之后、凭借疫情期间无聊自学的视频剪辑技能、以及妈生皮和死吃不胖的体质，顺势成为了一名稍有名气的网红探店博主。
毕竟我还要对得起朋友们给的称号——吃喝玩乐首席官。
当然，我家也不缺我那份工资。
02
我所在的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刚排在新一线城市的垫底几名。但是依然吸引了很多“全国首店”的出现，感谢粉丝们对我的喜爱，导致邀请我探店的商家源源不断。
虽然我死吃不胖，但是我一个女孩子还是吃得不够多呀。然而最近邀请我探店的烤肉店、火锅店越来越多了，我犯了愁，感觉自己需要一个或者几个吃饭搭子了。
选谁呢？我的大学不在本地读，我的初高中同学也基本都还在外地甚至国外读博或者工作，那就只能……选择我的粉丝们了。
她们的喜爱导致我能获得商家的邀请，这种白嫖的机会也需要与她们一起分享，没毛病。
我的网名叫“芹劳干饭”，粉丝们自诩“芹菜”。
创建了本地的微信粉丝群之后，我发出了白嫖邀请：“明天下午有个火锅探店，在线邀请一名芹菜和我一起去白嫖~第一个@我的人就是那个幸运鹅！”随即，我附上了目的地的地址。
没过两秒，就有粉丝@我了。一个叫“辛勤”的粉丝，这网名……怕不是个苦命的社畜。
我点开资料一看，朋友圈一水儿的公司宣传推文，是个公务员。“这职业不错嘛~”调侃一句，再看性别，我暗自点头，男生好啊，吃得多，就不会太浪费了。
03
我真傻，真的。
如果知道我今天的火锅搭子是忻冬歌的话，我昨天一定不在粉丝群里发那条公告！我今天下午出门之前也一定不会精心打扮一小时！
我真傻，真的。
昨天看到这个微信网名的时候，怎么都没联想到会是他。
我翘起二郎腿挺直身板，扬起下巴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并没有压下心中莫名的烦闷。把杯子一放，我瞪视着对面的人，咬牙切齿率先开炮：“九宫格！怎么是你？早就知道是我？你是有预谋的？
“网名还叫辛勤！你什么意思？在内涵什么呢？搭建你的深情人设呢？”
“阿芹……”
忻冬歌一开口我就感觉到浑身的鸡皮疙瘩，摆摆手打断他：“行了行了不重要，也就今天一顿饭，吃完滚蛋！”
我本来还期待着很有氛围感的初雪火锅，这下子全都毁了！
拆了筷子，面对满满当当一桌子爱吃的肉，我烦躁地在碗里戳了戳，还是觉得有些意难平。
忻冬歌这个人坐在我对面，太影响我了！
倒也不全因为当初我们分手的不愉快导致我讨厌他，我更生气的是因为时隔五年再次见到他，我依然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情因为他而起伏。
心底的那些愤恨又像这烧开了的火锅，咕嘟咕嘟地往上冒泡。
本以为我和他之间的故事，已经随风而散了呢。
“啧——”在忻冬歌伸筷子的时候从锅里抢走最后一块羊肉，泡入麻酱后塞进嘴里，我感受到后槽牙的用力。
04
曾经，我和忻冬歌是高中同班同学。
他是坐在最后一排的理科学霸，每次物理考试都是第一名。而且他高大帅气，篮球也打得很好，当时是班上很多女生芳心暗许的对象。
而我，只是个永远在中游徘徊的数学课代表，只是凭借听话可爱、勤奋好学而深受老师们的喜欢而已。
就像是他在同学们之间众星捧月，我站在老师身后悄然无声。两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全靠我主动，才有了故事。
因为妈妈从小教育我，遇到想要接近的人，一定要先下手为强，不然被人抢走了岂不是后悔死。当初她也是这么追到我爸的。
所以，一般都是在活动课上，他在操场打篮球，我坐在教室的窗边偷偷往下看他的俊颜、看他帅气地投篮、看他起跳后漏出的一点点腰腹、看阳光洒在他脸上的光晕；然后等到下课他一身热汗的回来，我凑过去请教几个物理问题，顺带偷偷闻一下他身上荷尔蒙的气息。
他也很温柔，总是细心地解答我的问题，哪怕在他看来那些问题简单得一眼便知答案，却从未不耐烦。
虽然他也会解答别的女生，但我总觉得他对我更特别一些。因为他会纠正我打草稿的凌乱，这在我看来不是普通同学关系会指正的事情。
于是，经过情愫暗生的三年，我等到高考结束。忍不住给他写了一封情书，结果没有等到拒绝，反而收获了一个热烈的拥抱。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我整天黏在他身畔，逢人便说是我追的他。这在我看来一点都不丢人，甚至算得上是我骄傲的履历。成功率100%的辉煌！
他总是温柔地陪我玩闹，又细致地照顾我穿衣、喝水，我们从未吵过架，所以那个愉快又黏糊的暑假，美好的热恋期每天都很快乐。
直到开学，我们不得不面对艰难的异地。但因为都是初恋，我们毅然选择一起面对四年的异地，坚定最终能够挺过异地走入结婚的殿堂，成为校服到婚纱的成功案例。
结果事与愿违，在大二，我提出了分手……
05
那是大二寒假的某次约会，我和忻冬歌约在本地一家新开的泰国菜。那也是我第一次尝试泰国菜，坐下之后点完菜，他都没有说什么特别的。
突然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一般我是不接陌生电话的，但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鬼使神差地接了：“喂？”
贴在耳边的手机传来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就一句话，让我顿感毛骨悚然：“芹芹，我是冬歌的爸爸。冬歌前两天和我们吃过泰国菜了，今天你们换一个吃吧。”
？？？
从未介入过我俩谈恋爱的男朋友爸爸，为什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他可从没问我要过手机号码！而且明明忻冬歌就坐在我对面，他大可以直接联系自己的儿子。为什么需要直接联系我？
如果不想吃这顿泰国菜，忻冬歌他自己不会拒绝吗？都点菜结束了却一句反对都没有说，下一秒通过他爸爸向我施压？是觉得他的拒绝我不会答应吗？他爸爸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泰国菜的？忻冬歌是个爸宝男？他在实时汇报？还是他在被实时监视？那之前我们俩谈恋爱时候的牵手、拥抱甚至亲亲，是不是他爸妈都知道？
06
从小被放养的我当即就感到一阵无语，过往的相处在我脑中快速回放，我企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所以，他之前对我百依百顺是不会拒绝？那么，他送我的那些礼物是他的思想吗？不是他爸妈在后面指示的？
那一瞬间，我怀疑了我们之前的所有，甚至怀疑坐在我对面的忻冬歌，都只是他爸妈的傀儡。一想到跟我谈恋爱的他可能没有自己的思想，我感到一阵凉意。
空有颜值、只会读书却没有主见的男朋友，我不需要！五年积攒起来的感情基础以及对忻冬歌颜值的喜欢顷刻间毁于一旦，这恋爱，是一秒都谈不下去了。
虽然之后忻冬歌有认错、求原谅、求复合，但是我没有丝毫的心软。因为见到这张曾经迷恋过的脸，我都浑身难受，无法开口去确认，他的行为到底源自他自己的意愿，还是他爸妈的旨意。
长期的发消息不回，忻冬歌大概是死心了。那个寒假过后，我就与他断了联系。
07
把一整盆牛肉都放进清汤锅里，隔着火锅的氤氲，我出口的话语不自觉得阴阳怪气：“你今天吃火锅跟你爸请示过没？”
“没有……”
“哟？爸宝男长大了？”我挑眉看过去，忻冬歌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脸长开了，也不再是当初校园风的样子。修身的黑色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配上轻薄的深灰色长款羽绒服，衬得他唇红齿白、帅气中又有几分成熟的魅力。
咚咚咚。我听见心脏在胸膛里蹦跶的声音。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来，他依然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最符合我审美的人。
往嘴里塞了口金针菇，唇齿间咀嚼的清脆感依然难以缓解我心头的烦闷。
都怪这个爸宝男，时隔五年看到还是让我气得够呛！才不是因为垂涎他的颜值！
“阿芹……”
忻冬歌又想开口说话，再次被我拦下：“叫什么呢，我们什么关系？叫我的名字。”
“宫芹……”
“行了行了你别说话了，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我夹起桌角的一片生菜放在他碗里，“闭嘴，吃。”
“哦。”他的声音轻缓，一如当初教我物理的温柔，但又含着几分惹人心软的委屈。
08
我万万没想到忻冬歌如今变得厚脸皮了，虽然没说话，却总是刷存在！无声地用一双公筷，把我爱吃的，隔着火锅整齐码放在我碗里，让我想开口阻止又不好意思。毕竟是送到碗里的食物，盛情难却。
可是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都几次了，上瘾了？我凶狠地瞪着再一次伸过来的爪子：“干什么！吃你的！别多做事！”
忻冬歌筷子上的一大束金针菇还没放下，听到我的声音又默默地退回去，却没有出声。我的余光里，筷尖颤颤巍巍的金针菇里诉说着他的委屈巴巴。
奈何我的眼睛也无法从金针菇上彻底离开，忻冬歌修长的手指已经回缩，我叹了口气暗恨自己的不争气，伸出筷子截下金针菇：“这个留下，反正你过敏吃不了。”
吃人嘴短，我装作埋头苦吃的样子，突然开口问：“你现在怎么样了？”分手多年重逢的前任，客气地问问现状还是说得过去的吧。
忻冬歌茫然抬头往四周看了看，我哼笑：“别看了，就是在跟你说话。”
“啊？哦……”忻冬歌受宠若惊，双颊不只是害羞还是被火锅热得，泛着微红，“挺好的，本科一毕业就工作了。”
与他帅气的外表截然不同的脸红，让我觉得他从小狼狗转化成了小奶狗，太符合时下的男友人设了！我心底突然萌生了一股莫名的优越，美色当前，姐姐甚是心悦啊。
“你爸给你安排的工作？”
“没，没有，我自己找的。”
“他同意了？”
“阿、宫芹，我已经长大了。”我刚执起杯子，忻冬歌就抓起他的杯子探过身来与我强行干杯，勾人的桃花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我已经工作三年了，我不是当初的我了。”
忻冬歌的神情认真，我盯着他的脸有些走神。
“小心，加水。”服务员突然的加水打断了我，我触电一般移开视线，腹诽自己一如当年的禁不住男色：“你长大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余光里，忻冬歌看着我、唇角的笑压不下去：“哦。”
09
“吃完了？那走吧。”我仓促地收集了店里的照片与视频，想要快点结束这意料之外的共餐。
一出店门已经天黑，昏黑的夜景里能看到真的在下雪。
我穿着一整套白色羊毛吊带背心短裙，外加羊绒短款外套，虽然小腿上穿着堆堆袜，但是大腿只有光秃秃的一条白色丝袜，在夜里有些冷。
我瑟缩了一下，跺跺脚企图驱散身上的寒气，准备打车回家。
突然被温暖的气息包裹，一件带着体温的羽绒服搭在我的肩上，耳畔跟着忻冬歌的低语，嘟嘟囔囔带着几分委屈的埋怨：“今天下雪呢，你穿这么少做什么？还有这腿，是要给谁看？今天要不是我，你冻着了怎么办？感冒了你妈又该说你了。”
我盯着转到我跟前为我穿上穿衣服袖子、拉上拉链的男人，嘴里絮絮叨叨的像极了我妈。与当年的懵懂直男不同，如今的他一如既往会照顾人，却一反常态地那么多话。
越发英俊的脸放大在眼前，我鬼使神差地就踮脚吻了上去，冰凉的双唇落在他温热的嘴角，一触即离。
忻冬歌似乎被突如其来的亲近愣在原地。我也大脑一片空白，暗恼自己没能禁住美色，仓皇地低头跑来了：“对，对不起。”
那一瞬间，我整晚的气势一泄而空，反而生出诸多心虚来。
“诶！”忻冬歌在后面出声，我惊得一激灵，头也不敢回地跑了。
一口气冲进家门坐到床上，我才惊觉手心里还抓着羽绒服的衣领。
10
这时手机响了，是忻冬歌发来的微信消息。我脸颊发烫地点开查看，看在羽绒服的面子上！绝不是看上他的脸！
辛勤：你到家了吗？
宫大小姐：嗯。
辛勤：还是住原来的地方吗？
宫大小姐：你要干嘛？😱
辛勤：这大冷天的……我的羽绒服……
宫大小姐：那你赶紧回家啊！
辛勤：我已经到你家楼下了。
我瞬间从床上跳起来，拉开窗帘一看，果然，楼下的路灯光影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黑色衬衫和牛仔裤，都快和雪夜融在一起了，瑟瑟发抖的样子，是忻冬歌无疑。
我愤愤地叹气，抓起一件厚实的白色羽绒服套上，抱起忻冬歌的羽绒服又跑出去。
忻冬歌蹲在路灯的光亮处，蜷成一团。听见我蹬蹬蹬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鼻尖通红，眼眶都泛着红，委屈巴巴的样子像是一只等待主人领走的大狗狗。
“阿芹，唔！……”我又在心底叹了口气，把羽绒服盖在他瘦削的脊背上，还专门用帽子盖住他的脸，防止自己被男色诱惑再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为什么不回家？”我叉腰站在忻冬歌面前，低头看他默默地穿好羽绒服。
“我想见你。”
“我不想！赶紧回家去！”
“阿芹你是不是担心我冻着？”帽子下，忻冬歌的声线带笑。
“你想多了！”我努力瞪大眼睛，摆出不好惹的冷漠姿态，“我就是讨厌看见……”
忻冬歌穿好衣服站直身子，比我还高一个头。他跨近一步，垂眸专注地看着我，让我那句话怎么都说不完整。
我感觉忻冬歌的眼眸就像这雪夜，一片暗沉的漆黑之中，有星星点点的雪花光晕，绚丽夺目美轮美奂。
意识到自己又被男色勾引，我迅速背过身，气呼呼：“你赶紧回去！”
“阿芹，我还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我的脸腾得红了，她跺跺脚往家跑。
背后传来忻冬歌的声音：“阿芹，晚安！
“我不会放弃的！”
11
我万万没有想到，昨天只是一个开始。
忻冬歌死缠烂打的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一整天，手机消息就没停过！
“今天上班好累，但是想到昨天和阿芹一起吃了火锅就开心了。
“看到你的朋友圈说想喝奶茶，就点了一杯帮你喝。
“火锅店的视频什么时候剪好啊？粉丝在线催更～
“什么时候还有白嫖啊？我报名！
“你不答应我，是不是钱不到位？我给你发个红包。
“阿芹，你理理我嘛～是红包不够大吗？”
“我跟你讲个八卦……”
“你说。”这个坏蛋，以前可没有这么多小心思的，如今都知道用八卦来拿捏我了！
还有这死缠烂打，更是前所未有！想当年凭借他的颜值和优秀，根本都不需要他去追女孩子，所以如今尽是这些贱兮兮的废话。
哪有这么追女孩子的，我都要被他气笑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抓起手机追问：“快说，什么八卦！”
“阿芹你终于理我了！给你看看今天的我～”我还来不及拒绝，忻冬歌就把自拍发过来了，深灰色的高领羊毛衫上一张白净的脸，就算没有点开大图还是帅我一脸。
我仓皇地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脸上的温度下不去，那张自拍也在眼前挥之不去。
12
之后接到别的店家邀请，我犹豫了很久，本着浪费可耻的原则还是在粉丝群里发了招募。我还专门挑了清晨、深夜、午休等等忻冬歌可能在忙或者在睡觉的时间，结果很不幸，每一次都是忻冬歌第一时间@我。
次数一多我就摆烂了，随便披了一件臃肿的羽绒服，穿了一条修身连衣裙就出门了。今天已经是我和忻冬歌一起吃的第十餐饭了，已经不需要我精心化妆打扮自己了。
距离第一次的初雪火锅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这个狗皮膏药，看来是甩不掉了。
今天是在西餐厅，脱去羽绒服露出里头的连衣裙，还算配得上这家精致的西餐厅。
一进店就被迎到包厢里，我是有点懵的，暗诽这家店还挺讲究，看来是个适合约会的地方，可惜了不适合我和忻冬歌现在的关系。
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满墙的气球、一身正装的忻冬歌与他怀里红得晃眼的大束玫瑰花。
我的第一反应是快逃！
结果还没跑出去就被忻冬歌大跨步过来拦下来，一把拥在怀里，耳边低语的是我熟悉的磁性声线：“阿芹，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身后的体温存在感太强，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宕机了。
那一餐饭，我吃得浑浑噩噩，脑子里都是当初分手前后的片段，眼神飘忽，只敢看包厢里的气球与桌面上的玫瑰花瓣。
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忻冬歌的脸，更何况现在的他更帅了；
其实，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什么冲突，他一向宠我；
其实，我们分手的原因在于我觉得他没有主见，如今他已经长大，有些变化我都已经看来了，至少没有当初这么无可救药了吧？
所以，我们还是可以再试试的吧？
我无意识地用手中的叉子划拉餐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却丝毫没有打断我的沉思。
“阿芹？”
忻冬歌蹲在一旁、按住我的手背，笑得温柔又暗含忧伤：“这么纠结的话就不要想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啊？”我仿佛被惊醒。
忻冬歌神情缱绻地用手背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吃饭前我表白，你说你想一想。
“这都沉默了一顿饭的时间，这么心不在焉的，我想……我知道你的回答了。
“抱歉，对你造成了困扰。
“……早点回去吧，再见。”
我呆愣地看着他站起身子转身要离开，身体快过大脑地做出反应，从背后环抱住忻冬歌：“我们……我们再试试！”
“你、你再说一次？”忻冬歌转过身来，双眸水润、眼角微红，额头抵着我的，两人的呼吸很近。
我红了耳尖和脸颊，哼哼唧唧好像才感到害羞：“我们……再试试。”
“好！”
被吻住的时候，我只记得忻冬歌的那双眼眸，灿若雪夜。
哎，男色误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