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十六年9.1|华A区|中心步行街
云耀和贺偊站在服装店门口,俩穿着板正西装的高大男人像是这家店的招牌一样——只不过这是家女装店。目光带着炽热的善意,集中在身上。云耀觉得背后冒汗,在这种情况下他十分不自在。贺偊冷着脸,一直看着手机。
“哎呀不要推我啦……”
低下头,云耀面前站着三个女生。其中两个女生把卷发女生推到云耀跟前,语气娇嗔。把头发拢到而后,卷发女孩拿出手机,脸颊泛红,“那个……请问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这……”云耀有些为难,他刚准备拒绝。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扭过头,云耀看到面无表情的贺偊。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两人便凑的近了点。等肩膀碰到一起的时候,贺偊扫了女孩一眼,表情颇有些不耐烦。
“啊……啊!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
女孩们满脸通红的离开,如此一来,放在两人身上的视线减少了许多。
“真不好意思,叶老板还没有买好东西,里面太挤了所以我就先出来了。”
夏别夕拎着纸袋跳到门外,看到女孩,云耀稍微放松了一些。刚想问女孩买了些什么,却看到夏别夕一脸八卦的笑着。
“你俩还挺聪明的,居然用这种方法拒绝别人的搭讪。”
女孩很早就选好了东西,结账之后便在店里闲逛。从玻璃橱窗往外望,就能看到云耀他们笔直的站着。真养眼啊……夏别夕咬着吸管,由衷的在心里赞叹。刚准备出门,却看到远处推搡着前进的三个女孩。挑了挑眉,女孩知道有戏看了。
等女孩们走掉,她才跑到两人面前。在叶拾语出来之前,夏别夕变着法儿调侃云耀。
“行了,买好了,咱们走吧。”
叶拾语踏着红色的细高跟走出店门,一身齐肩的大红色艳丽长裙,裙摆垂到脚踝,晃动间能隐约看到金色的脚环。女孩束着高马尾,艳丽的唇色极尽张扬。叶拾语并不算绝色,但她散发的气场犹如毒蛇,艳丽的表象下是充满狠劲的内心。夏别夕眼前一亮,直接扑到女孩身上,任凭叶拾语怎么揪耳朵都不愿意下来。两个女孩一个艳丽一个清纯,引得过往的人纷纷侧目。
“老板,两个肉夹馍,两套煎饼果子,再来四杯豆浆……再来两个香菇肉包,打包带走。”
夏别夕叹了口气,和两个男人蹲在路边等叶拾语买午饭。咱叶老板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居然需要亲自去买早餐……她撇撇嘴,觉得叶拾语这身装扮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违和了。
“我先去把车开过来。”
等贺偊走远了,夏别夕凑到云耀身边,声音压低,“诶他有跟你说什么嘛?”
“没说什么,怎么了?”
“我们查不到这小子的背景,他也不愿意跟我们说。”两个女孩动用了所有人脉,甚至托人去迷宫问了问,都无法获得有关贺偊的更多信息。叶拾语知道一部分,但是她本人觉得无关紧要因此一直没说。夏别夕只知道这个人来自禁区,过去有个朋友,其他的一概不知。扒云耀信息的时候很轻松就查了个底朝天。而贺偊……这个人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或者说他的信息就像是被人故意抹除了。
“他没跟我讲过过去的事情。”云耀挠了挠头,这么多天下来,他跟贺偊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两人平时也不常见面。不过贺偊虽然看起来刻薄,本性其实还不错。云耀对陌生人的第一直觉一向很准,因此他并不讨厌他,只当贺偊性格本就如此。
正当两人闲聊时,叶拾语提着几袋早餐走过来。顺手接下塑料袋,云耀跟在两个女孩身后,蓝车停在不远处。上了车,把早餐分给几人,云耀听着叶拾语发布任务。
“今天我们得去调查七号禁区,尽量在傍晚之前回来,回华A区之后我还得去应酬。”翻出地图,叶拾语把地图凑到前排,给两个男人指了指华A区左边,那里有一块被完全涂黑的地方。七号禁区的面积比华A区小一半,其前身是和E区,在新历八年正式成为禁区。
贺偊吃的很快,把袋子扔进垃圾桶,他便拧动钥匙。汽车启动,很快便驶离了步行街。
一路上,夏别夕抱着平板剪辑视频;叶拾语跟谁打着电话,话题跟某家公司有关;而贺偊开着车,左耳戴着耳机。云耀有些无聊,他拿出手机,看起了科幻小说。
“叶老板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在轻快的音乐声中,叶拾语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指出视频剪辑里不合理的地方。等女孩们聊完,车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看着后视镜,贺偊眉头一皱。白车慢慢聚拢,这些东西又来了……瞄了一眼旁边的云耀,男人的精神正集中在手机上。算了,速战速决吧。贺偊偏头对叶拾语使了个眼神,女孩瞬间了然,飞快给夏别夕打了几行字。注意到电脑上的聊天弹窗,夏别夕挑了挑眉。关掉平板,女孩手里的红外线笔一亮,对准了云耀的后脑勺。接着,灰手钻出头发,手里的细针扎进云耀的耳后。手机滑落,男人的头栽在胸前。看到昏睡的云耀,贺偊松了口气。接着,他把车停在路边,把驾驶位快速让给了叶拾语。
叶拾语刚一关门,一脚便把油门踩到底。车速飙升,很快就超过了150km。通往禁区的路是不限速的,因此完全不用担心吃罚单。女孩一边注意着前面路况,一边警惕着身后的白车。
“呼呼呼——”
贺偊站在车顶,他的身体仿佛钉在上面,狂风掠过他的身侧,他好像完全不受影响,只有衣摆被吹动乱飞。黑手托在贺偊身后,以免节外生枝。男人身前再一次出现那串庞大的数字,右手穿过数字,蓝白色的光再一次笼罩在手上。接着,贺偊用右手握住数字末端,“刷——”,那串数字像是有了实体,被拉长成一根蓝色的长绳。长绳垂下,本应拖行的绳子末端没入地面。贺偊手一拉,绳子猛的绷紧。接着,地面开始产生形变,石块隆起,大片大片的裂缝出现在道路上。“轰——!”白车一辆一辆撞在水泥碎块上,现场一片混乱,他们暂时无法靠近。
贺偊冷眼看着,他不确定白车里面到底是人类还是改造人。
没有跟上来……确定白车没再跟上来后,贺偊松了口气。不远处就是七号迷宫了,他索性坐在车顶,看着两边的风景快速退到自己面前。
道路崩坏处,白车像是破烂一般堆在一起。改造人立在车顶,站姿极其挺拔。一双双没有感情的眼睛望着跑远的蓝车。它们接收到指令,准备拔腿跟上。
地面突然出现手形状的阴影,“砰!”黑色巨手猛的拍向地面,几个改造人直接因为这股力量粉碎。仿佛泄愤一般,巨手握成拳头,一拳一拳捶打地面。武器对它来说不起作用,无论何种武器,在接触它的瞬间都会陷进它黑色的表皮里。不到一分钟,改造人全部被巨手暴力拆解回收。做完这一切之后,它便浮到空中,三根手指捻着一个牛皮纸袋,向着蓝车驶离的方向飞去。
“啊!”
夏别夕突然叫了一声。看着满脸问号的贺偊和叶拾语,她一拍脑门,表情为难。
“完蛋了!我忘了把大黑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