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扼制住喉咙的阿黛尔,拼命的挣扎着,不过缠绕于躯体上的血液,却仿若触手般,将其紧缚在上。
无法挣脱,更是因为剧烈的行动,而导致伤口撕裂,体内的血液不断的流逝着,那种感觉就仿若在体验着慢性死亡一般。
“不要、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么,既然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就去死吧。”
穆筱泠的手指微微用力,伴随着“咔嚓”一声,还在挣扎着的阿黛尔,清澈的眼睛顿时失去色彩,陷入死寂和空虚。
脖子和手,无力的耷拉了下来,犹若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圣女一般。
她体内的血液被涌动的血流所抽出,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躺在了冰冷的大地上。
穆筱泠对于生命的凋零,没有任何感慨,漫长的时间里,令她早已失去大部分的感情。
甩着手,将玷污指尖的污垢甩落。
穆筱泠转过身,看都不愿去看尸体一眼。
死亡,在她的眼中,堪比碾死一只蚂蚁般毫无价值。
环顾四周,她重新打量着这片空间,却根本看不出任何一丝的疑问。
那般的真实,不存在半点违和感。
但、这绝非她原本所处的空间,否则……
“是谁在操纵着一切,给偶滚出来!”
没有任何回答,空间寂静的可怕。
就似被遗弃的孩子,渴求着父母的关爱,得到的不过是冷漠的对待。
“呵,既然汝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汝知晓下偶的力量。”
沉入心神,将灵魂涌入意识之海。
在无尽的川流中,捕捉到那微弱的规则之力。
双手在身前交织,穿插的五指并拢在一块,而于掌心中浮现出的赤红色能量,既妖艳、又诡异。
“在偶的力量下,尽情承受那无休止的痛苦,极刑王!”
双眸赤红如血,无数的蝙蝠,于穆筱泠的身上涌出,四下纷飞。
整片天空开始塌陷,龟裂,似镜面般,倒影出无数的影子。
而大地陷落、蔓延的尘埃之下,无数赤红色的桩子贯穿大地,并蔓延至方圆万里,整片村落,皆被木桩贯穿。
转眼间,血色的天空之下,已在看不到所谓的村落,村民,只有无数被桩子所贯穿的尸体、在那里哀嚎着、悲鸣着,似灵魂皆被贯穿一般,承受着永恒无休止的痛苦。
立于赤红如血的桩子中央,天空的血月堪堪落在大地上一般,无比的巨大。
而于血光中,穆筱泠单腿踩在桩子上,环顾四周。
风、除了带来浓郁的血腥味,依旧平静,空间,没有一丝波澜,尤为宁静。
这个世界,似乎并非存在着未知之物因她的能力而被刺穿。
一切、都不过徒劳的。
——敌人、或许比想象中强大……
已有万年岁月,没让穆筱泠这般感慨过了。
“哎。”
轻声叹息。
整片皆被桩子贯穿的大地上,任由一只蚂蚁都不可能逃脱。
也就是说,自己并非陷落进别人的世界中,而是、置身于一望无际的幻想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幻想中的画面,而并非真实,若是不能突破这份虚构的谎言,那么她,也永远无法从这般虚无的幻想中离开。
冷静、冷静、冷静——
再一次,穆筱泠撕裂虚空,踏入时空缝隙之内。
熟悉的村落,血色的天空,以及,满是血腥味的大地,和那些被钉在桩子上,痛苦悲鸣的生命。
穆筱泠坐在由尸体搭建而成的王位之上,等待着即将到达的三人。
既然主观意识无法摆脱掉幻境的话,那么、放弃自我,尝试用无意识离开这里……
——— 1 ———
血泊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卫宫琅坐在那里,悠闲的倒着咖啡,并似在喝红酒般,保持着优雅的摇晃着酒杯。
对着天空中的血月,于酒杯中所呈现出的色彩,他嘴角微微上扬。
“你既然醒了,又何必装睡呢。”
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带着小丑面具的卫宫琅淡然笑道。
在这里,他已经等候多时了,本来以为既是身为魔王,又是灭国级的真祖,虚构幻境这种事应该可以轻松逃离的才对。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为此,他甚至不得不引导阿黛尔等人陷入错误的门,在迷宫里无限制的徘徊下去。
“……汝,到底是谁。”
既被点破,穆筱泠也没法继续装睡了。
不过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心里多少有些虚。
甚至,不久前的幻境,更是有些令她分辨不出如今所处的是现实还是梦境……
“一个不知名的路人甲而已。”
“路人,可不会和汝这般狡诈。”
双眸赤红,穆筱泠完全不给对方机会。
血色的桩子刹那间钻出大地,以卫宫琅的心脏处为中心,贯穿他的身体,并钉在大地之上。
血、滴答、滴答的落下,不断吸收着卫宫琅血液的桩子越来越红。
“呵呵呵,只有这种程度吗?还真是无法让偶愉悦啊。”
嘴上这么说着,穆筱泠看到对方痛苦的表情,却无比的开心。
她更是走下王位,到达了卫宫琅的身边。
“就让偶看看,汝面具下,到底是怎样一样痛苦到扭曲的表情。”
带着嗜血的笑容,穆筱泠将手触碰上了卫宫琅的面具。
仅是手指用力,恐怖的力量直接压碎了面具,令其碎片洒落在地上。
不过、在看到面具后面的脸颊,她顿时绷不住了。
笑容愕然而至,嘴角更是忍不住的抽搐着……
面具后面并非是人类的脸颊,而是一张黄色的小鸡面具……
无法容忍自己被戏弄,穆筱泠再一次压碎面具,小鸡面具下面是兔子面具。
兔子面具下面是老鼠面具,老鼠面具下面是丑牛面具,丑牛面具下面是猴子面具……
直到卫宫琅的半个脸颊都消失了,穆筱泠依旧没有看到他的真实模样。
反而自己被气的气喘吁吁的。
“艹”
一气之下,穆筱泠直接握拳,一拳贯穿了卫宫琅的头部。
连带着面具被击穿,但,这具尸体的脑袋里却并没有任何液体崩裂而出,反而,尤为空洞。
将手收回来,穆筱泠才发现自己被戏弄了,这、不过是个玩偶而已。
“先不要生气嘛,我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穆筱泠顺着声音望去,不知道何时开始,卫宫琅已然坐在了自己的王位之上,俯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