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假如看到这一幕不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就是傻乎乎的主动迎上去,而江凝雨因为亲眼见过超自然现象所以心理承受能力有了长足的提升,她并没有选择以上任何一种选择,只是强迫自己冷静观察。
观察和思考是江凝雨的武器,她在无人依靠的情况下长大,全靠自己观察他人和思考问题的能力。在紧急关头,她本能地进入了同样的流程中。
这只诡异的手其实更像是男人的手,而根据那个变态杀人狂的自述,这只手很可能就是他自己的手,他现在在用的手却大概率是那个被杀死的女人的。
江凝雨在肾上腺素的帮助下用平常难以发挥出的速度趴在地上躲开了惨白大手的又一次扑击,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好奇心害死猫啊!江凝雨冷汗淋漓。
就在这时,江凝雨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白色裙摆和若隐若现的苍白双脚,她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爬起来转过头看去,却并未见到什么白衣女人,只看到惨白大手以一种出乎意料的速度再次扑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江凝雨立刻往地上一滚,再次避开了惨白大手。
此时,江凝雨也大概猜测出是这只惨白大手先前扑了个空撞上了墙,但是却乘机借了力,五根手指抓住墙面反身跳回来。生死关头,哪怕这么短暂的时间差也是致命的。
虽说有些狼狈,但是江凝雨还是险之又险地躲了开来。
江凝雨惊了一身的冷汗,她几乎是马不停蹄地绕到了沙发的右边,开始秦王绕柱。
另一边的搏斗已经从隔壁打了回来,只见狄婕不停地绕着怪物转圈,仗着自己灵活时不时从侧面和背后攻击怪物几下。多次的攻击已经让这无比诡异的怪物有些吃不消了,它腰侧和背后被打得凹陷下去了好几块。
只见狄婕敏捷地从怪物的攻击中穿过,绕到怪物的身后用力地一脚踢在怪物的后腿弯处。巨大的力道卷起气浪,怪物惨叫一声,再也没法保持站立,直直摔倒在地上。
似乎是见到本体要打不过了,追击江凝雨的那只惨白大手忽然掉过头,朝着狄婕快速爬了过去。
而狄婕此时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的眼中只有疯狂和杀意,对身后的一切视而不见。她用力跃起,双脚踩在怪物的身上,地板瞬间绽放开大片的裂纹。
江凝雨瞪大了眼睛,此时她必须要做出决定了。到底是顾全自己趁此机会逃走,还是帮助狄婕拉扯这只可能左右战局的惨白大手?
几乎是不假思索,江凝雨直接拿起地上碎玻璃渣,用力扔在惨白大手上。
尖锐的玻璃砸在断手上,却毫无作用地弹开掉在地上。钻心的疼痛从江凝雨的手心处传来,玻璃碎片在上面划出了一个大口子,现在已经开始不停地往外淌着鲜血。
受到攻击的惨白大手瞬间被激怒,青黑色的经络像是叶脉一样扩散到全身,直接将地面扣出了五个大洞。
江凝雨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要是抓在她身上那她可能就离死不远了。
没有任何犹豫,江凝雨掉头就跑。
砰——!
没有第三者插入后,狄婕踩在不停惨叫的怪物身上高高跃起,用力地落下。这次,地板直接被狄婕的怪力彻底打穿了,狄婕和怪物一起掉了下去。
江凝雨再也顾不上狄婕那边的情况了,她身后的惨白大手距离她就仅有一米的距离,而且距离还在不停缩短。
左侧大门的位置在江凝雨和惨白大手之间,往那里逃只会在出门前被逮个正着,眼前唯一的办法就只有逃进正前方的厨房里了。
分秒必争的逃亡中,最终还是江凝雨率先一步进了厨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断手一跃而起,下一刻就要扑到江凝雨的身上了,而这时江凝雨才刚刚进门,压根来不及转身关门。
忽然,厨房的门莫名其妙地自己关上了。巨大的关门声吓了江凝雨一跳,她转过身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关上的门,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江凝雨根本来不及思考为什么门会自己关上,此时惨白大手的五根手指头已经穿透了门板,疯狂地扭动着。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撑住了门,断手试图扭动门把推门进来,但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怎么办?江凝雨朝周围看去。
厨房里到处都是碎成一地的尸块,鲜血贱的到处都是,可以想象这里曾经是多么残忍血腥的屠宰场。那个变态杀人狂定是在这肢解了其他受害者,虽然不清楚死者是谁,但是光是看尸块中头颅的数量就知道他杀了不少人。
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感,江凝雨颤抖着嘴唇暗示自己看不见尸块,本就吐得空空如也的胃已经开始绞痛了起来。
一把锋利的剔骨刀插在被鲜血染红的菜板上,刀身上还有着凝固的血液。但是,这就是江凝雨想要的东西——一个武器。
江凝雨冲过去,用力拔出了剔骨刀,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向门口。此时,惨白大手已经挖开了一半的门板,半只手掌挤了进来。
“啊啊啊啊啊!”江凝雨大叫着给自己壮胆,被吓得惨白的小脸皱成一团,手上紧紧攥着剔骨刀的刀柄,接着狠狠地朝惨白大手捅了过去。
噗嗤——刀尖入肉的声音传来,接着江凝雨感觉到手中的刀穿透了什么东西。
同时,江凝雨手心中的血液忽然有几滴短暂地停滞在了空气中,接着变动了坠落轨迹落在了断手上面。
断手忽然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它就像是死到临头了一样,上面的青黑色脉络都快布满了整个断手。它五根硕大的手指努力地向抓向江凝雨握着刀把的手,可就是差一厘米的距离,怎么也碰不到。
江凝雨红着眼睛,想到被害者的惨状,她恨恨地咬着牙。她用力抽出剔骨刀,接着毫不犹豫地一刀砍在了惨白大手上,这次几乎将断手砍成了两半。
鲜红的血滴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断手之中,它抽搐了片刻后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