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怎么样？”神绮迩奈直勾勾的盯着源月歌。
“什么怎么样？都结束了，就当没发生过就行。”源月歌没有说出神绮司夜的名字，不过知道神绮迩奈问的就是神绮司夜把自己强上了这件事怎么处理。
这件事源月歌本身就不想再纠缠下去，更不想在神绮迩奈的面前纠缠。
别看神绮迩奈表现的对神绮司夜有多厌恶，有多冷漠，可刚才她的剑道步伐有多凌乱，她对神绮司夜就有多爱。
“司夜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是有关一个毒苹的真实故事，一个意外事故犯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就在他意外入狱的时间里，有一名无良医生让他的妻女染上了毒苹，可意外事故犯始终抱着对于曾经妻女幻想过日，直到警察的枪口对准了伪装不知购买毒苹的自己，他才明白——染上了毒瘾之后，她们早就已经没救了。”神绮迩奈美丽的双眸盯着源月歌，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花来。
“染上了毒瘾之后，她们，早就已经没救了。”神绮迩奈看着神情不为所动的源月歌，重复了一句。
“哦，司夜是怎么处理那个无良医生的？”源月歌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医生交给意外事故犯，除此之外祸及家人，上至父母，中至兄弟，下至子女全部断手斩腿，交给帮派手下展示示威，宁杀错，不放过。”神绮迩奈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答了神绮司夜的操作。
“够狠，有点阴影中守护者的样子，虽然我觉得她只是担心有这么一个用毒苹控制他人的医生在，或者有人学他用毒苹控制自己手下，自己也会压制不住事态，所以她要杀鸡儆猴。”源月歌耸耸肩膀，淡淡评价。
“不，我因为一次骨折在他手中打了石膏，司夜调查了之后既怕我已经染上了毒瘾，又怕我会被他染上毒瘾，索性直接能有多狠就有多狠，甚至极道的祸不及家人规矩也打破了。”神绮迩奈下意识的补充了一句。
“真是......”源月歌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评价神绮司夜对于神绮迩奈的宠溺方式。
既怕她不成才，用鞭子抽打蹂躏她，又怕她受到伤害，用牙齿撕咬所有可能伤害她的手。
得了，她自己的女儿，她想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吧。
“所以你，你想说什么？”源月歌侧视看向神绮迩奈，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天野琴空告诉我，她监视你三天三夜，对比以前对你的监视记录，发现你有上瘾的倾向。”神绮迩奈坐在了木板之上，右足横撩，源月歌轻巧的落地，也跟着坐了下来。
天野琴空既是神绮司夜在自己身边的钉子，也是神绮迩奈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神绮司夜半放养式的教育决定了她必然要在神绮迩奈身边放一个自己最信任，也是最能干的助手，神绮迩奈对此毫无意见，甚至挺高兴神绮司夜对于自己的放养式教育。
“上瘾倾向？”源月歌知道那个穿和服的女人不简单，也不意外，只是重复了一句神绮迩奈的话语。
“那晚之前，你看九条柏雪，十次有八次集中在她研究画插画的脸蛋，在绘画的双手，而那晚之后，你十次看九条柏雪，就有五六次集中在她的胸口，臀部，足部，相比于以前，现在的你要危险的多，对于我的危险，对于九条柏雪的危险。”神绮迩奈语气慢慢的严重了下来，脊背挺直，双眸锋利如刀。
源月歌淡淡的看着神绮迩奈，神情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忽然，源月歌笑了起来。
“天野琴空调查出来了这个结论之后，你原本不以为意想要当做无事发生，神绮司夜才给你的这个警告吧？”
“没错，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我想听听你的回答。”神绮迩奈丝毫不掩饰。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那现在的你为什么又想要我的回答了呢？”源月歌揉了揉神绮迩奈的发丝，神绮迩奈微微的一愣，源月歌很少对于自己做这个宠溺型的动作，对于九条柏雪则经常做，很简单，这个动作有点像是前辈对于后辈的宠溺，所以神绮迩奈一直不喜。
不过现在才发现，源月歌的手掌心还挺温暖，难怪九条柏雪喜欢。
“人是会变的。”神绮迩奈嫌弃的把源月歌的双手撩开，回复了一句。
“没错，人是会变的。”源月歌淡淡的看了一眼门口，重复了一下。
“从科学上来说，熵增熵减时刻进行，没有永恒的熵值，从哲学上来说，一切都在变化是唯一永恒不变的真理。可既然有熵增，自然也会有熵减，存在变坏，就存在变好。”看着若有所悟的神绮迩奈，源月歌摇摇头补充。
“这些天我大概整理了一下神绮司夜的经历，她是从霓虹那个经济危机时代，魑魅魍魉人生百态尽出的世界走出来的，在那个时代，原本对她宠溺的父母把她当做工具卖给白羽家，生下你之后还要面对白羽家没有生出儿子的责骂，甚至还要在身体未养好情况下当做生育工具继续育种。那对她来说就像是最深层的地狱，就算重新回到了阳光之下，浑身也会泛起最深处的凉意。”
神绮迩奈沉默了一下，源月歌也给过警告，自己去结交白羽家是发展自己势力，不要对白羽家有任何的亲情幻想，那白羽家比源月歌父母还要过分，源月歌父母好歹只是不想源月歌浪费自己学习天赋，被恋爱耽搁，说话狠了点。
白羽家......源月歌说要是自己，不主动捅白羽家一刀替母亲报仇，算是恩宽了。
只不过自己......
“所以，神绮司夜对于所有人都有着下意识的认为会变坏的防备，别说是我，就算是身为长女且独女的你也一样。你结交白羽家不过一天，我就差点被浇筑水泥，你也被猝然囚禁，一个手下都没法调用去保护我，要说神绮司夜没有做好动手的准备，傻子都不信。”看到神绮迩奈慢慢的消化了自己的内容，源月歌慢慢的继续。
“我欠你一条命。”神绮迩奈看着源月歌，慢吞吞的说道。
“没必要，我早就知道涉及极道都轻松不了，只不过没想到先动我的不是你的仇人，反而是你的母亲。”源月歌摆摆手，“本来我也是借助你的极道发展自己的动漫社影响力嘛，早就做好准备了。”
霓虹有多难混？他们拒绝一切可能触动自己的改变，并用最高的效率主动掐死苗头。
掐死了带来了苗头的人，苗头自然就被掐灭了。
自己建立小说页面，插画师辅助上传图片，借助互联网扩大自己影响力，建立属于自己的收费流程。
源月歌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赚点小钱的投机取巧想法，都有被围攻的危险。
因为它绕过了出版社体系，绕过了网页卖书体系，以至于它只是一个人的想法，赚到的钱也微乎其微，很多人也不希望它继续存在。
明明做好了网站法律层面的备注，明明书籍没有被写入十八禁的内容，还是三天两头就被封禁，收入几乎近似无。
除非加入他们的体系，卑躬屈膝从一点点的基层做起，并对上层点头哈背，可源月歌的脊梁挺的太久，弯不下去啦。
所以源月歌一狠心，直接找上了自己所知道的极道大小姐神绮迩奈，主要是除此之外，他也不认识其他有势力的人了。
神绮迩奈对于源月歌的网站不感兴趣，源月歌更是说自己不想涉及极道，只想借助神绮迩奈影响力老老实实赚点小钱。
神绮迩奈没有同意他的道理，不过源月歌的'你想一辈子走在极道吗'这句话让她动了心。
源月歌按照这个思路，直接向她提出了借助公司与极道的影响力，将自己染为半黑半白，如此进退有余的简单想法。
很简单，简单到天野琴空都忍俊不禁——这小子觉得世界是有多简单啊？
但神绮迩奈最后，把源月歌当做自己人。
虽然还是稍微了朝着神绮迩奈弯了腰，不过源月歌已经很满意了。
他就怕不得已对很多人弯腰，然后弯久了，就直不起来啦，而且神绮迩奈不折腾，只是从自己这里了解很多业界常识，很轻松的啦。
“有熵增就会有熵减，有变坏也会有变好么？”神绮迩奈不管源月歌在想什么，下意识的思考这句话。
“对，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食髓知味，开始以看女性的眼光看周围的少女，真的就会有毒瘾那么可怕么？”源月歌反问了一句。“神绮司夜都没那个脸说，一个少年好色的危害比毒瘾，甚至比你手下一次不听令的危害，还要来的大吧。”
一个少年好色而已，又不是强迫，甚至都没去找站街，能有多大危害？
仔细回想了刚才的对话，神绮迩奈明白了，源月歌并没有否认那一夜之后，自己有点变化，开始以看女性的眼光看周围的女性，他只是问，这种变化真的有那么可怕么？人都会变的，就算是原本想要和源月歌翻页的自己，不也听了神绮司夜对于自己的讲述，对于源月歌将信将疑了吗？
“司夜，确实在地狱里游荡了太长时间，看着所有人的视线最深处都带着防备的冷意。”神绮迩奈慢慢的开口。
“经历被抛弃，被背叛，底层的挣扎。信任与被信任的安心与幸福不属于神绮司夜，或许也不属于将来的你。”源月歌摇摇头。“她教你这些并不过分，只不过没事的时候还是别瞎想这些，本来没事都得被你瞎想出事来。当你凝望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这句话玩梗都被玩出花了吧。”神绮迩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站了起来，吐槽道，拍拍羽织。
“最原始的意义领会到了就行，面对了太多的黑暗，黑暗也会面对你。”
“啊，对了，你今天的建议我很满意，以后当我的情人吧。”神绮迩奈若无其事的说道。
“哦，我知道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