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略显稚嫩的身法显然无法支持杜渲完美的闪避了,索性那就不闪了。
把身子放矮了几分。
望着面前那面目扭曲的地精弩手,带着那锐利的表情,同样不顾一切的刺出了手中的长剑。
在一阵刺痛中,杜渲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那难以忍受的剧痛,却总归没有让杜渲就此倒下。
那竖刺过来的短剑在穿透了杜渲胸前覆盖破旧的皮甲之后,却在肋骨的阻挡之下,卡在了杜渲的胸前。
终究还是差了一些,差了一些穿透杜渲的心脏。
短剑终归还是短了一些。
杜渲手中的长剑贯穿了哥布林弩手的脖颈。
伴随着杜渲拔剑,哥布林弩手那矮小的身躯重重的倒了下来,带着几分不甘,带着几分不愿,更多的却是那难以辨别的复杂。
没有望向杜渲,而是望着那不远处端坐在城门前的身影。
依稀之中,杜渲听到了一份叹息。
却不是来自于那坠倒在地面上没有了声息的哥布林弩手。
而是面前不远处,那站立起来的身影。
那个一直未曾加入战斗中的哥布林骑士。
带着几分粗犷的拔出了那插在胸前仍在摇晃的锋利短剑,剧烈的疼痛让杜渲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那不远处的哥布林骑士并没有趁着杜渲拔剑发起攻击。
矗立在原地。
压下那刺骨的疼痛之后,杜渲把视线投向了面前的哥布林骑士身上。
精致的全身甲胃,宽厚的大剑,却没有佩戴头盔。
展露出那灰暗的表情,眼神死寂而又平静。
而与他相对的则是那一身粗制皮甲,满身血污,仅仅只是拎着一把粗糙长剑的杜渲。
只是与那哥布林骑士相比,杜渲的眼神却是那样的锐利。
简单的观察之后,杜渲就几乎放弃了和面前这几乎全副武装的哥布林骑士那正常的战斗。
自己手中这粗糙的长剑或许连破防都难以做到。
矗立在红日之下的一人一哥布林谁都没有率先发起攻击,相互望着,却又几乎在同一时间中,相互向着对方攻去。
那宽厚的大剑被挥舞起来之后几乎带着那难以抵挡的威势,仅仅只是简单的碰撞,杜渲手中这粗糙的长剑便是由相交处断裂,碎片横飞而出。
杜渲狼狈闪躲着大剑的攻击,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这个哥布林骑士不仅仅只是装备比他要好,力量也是强上了不少,更何况是技巧。
杜渲没了招架之力。
在又一次狼狈的躲闪之后,像是那走到末路的凶徒一样,展露出狰狞的表情,挥舞着手中的断剑,不顾一切的向着面前的哥布林骑士冲去。
眼神却十分的冷静。
杜渲很清楚,自己和面前的这哥布林骑士相比实在是没有任何的优势,唯一的优势仅仅只是他还能爬起来而已。
哥布林骑士望着面前那状若疯狂的杜渲,死寂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波动,简单的挥出手中的巨剑,便是要逼退杜渲这垂死挣扎一般的反击。
却没有想到,杜渲可能比他想的要疯狂一些。
锋利的巨剑轻松贯穿了面前那本就算不上坚韧的身影。
剑刃那锐利的断口洞穿没有甲胃的脖颈却也一样算不上难事。
那被贯穿的杜渲失去了力量,无力的跪倒在了地面上,在贯穿身体的巨剑维持下,勉强没有歪斜倒下。
望着面前那跪倒在地面上的身影,哥布林骑士想要说些什么,可那被短剑洞穿的喉管吐露出的只有那漏风的呜咽声。
努力的想要把头颅抬起,死寂的眼神随着眼眸中光芒的逐渐暗淡而消散,脸庞展露而出却是那释然的模样,望向那天空上昏红巨大的太阳。
再没有了声息。
这简陋要塞的前方,也在此归于了平静。
许久之后,一个穿着粗糙皮甲,满脸血污的身影再次从那林中小道漫步而来。
杜渲在这哥布林骑士的尸体前停顿了下来,望着自己的尸体与这哥布林骑士交错而过的悲惨场景,却没有泄愤一般的折辱面前的这位战士的尸体。
可以看的出来,他似乎因为着某种忧愁而难以自拔,不然自己想要战胜他可能要经历更加艰苦的战斗吧。
把自己手中那从凌乱战场上拾取而来的粗糙长剑为他留了下来,插在两人交错的尸体前方。
有一说一,自己看着自己尸体的感觉挺微妙的。
这样想着,杜渲却是站在了那座被这三个哥布林战士守护的要塞前方,他有些好奇这要塞后方的景象。
艰难的推开那座厚重的大门,里面的景象也终于展露在杜渲的面前。
一处战场,一处凌乱的战场,从那残留的建筑物来看,这里曾经是一座还算是繁华的聚居地,只不过那也是曾经了,现在似乎只剩下了那散落的武器,堆叠的尸体,燃烧的火焰。
一座死寂的战场。
望着这样的一幕,杜渲呆愣了许久,长久的沉默之后,是那带着几分复杂的叹息。
摇了摇头,也不在做出那复杂的表情。
系统的提示适时的出现。
世界任务无法退步已达成
特殊世界狭路之战即将迎来终结
是否回归主世界
看着系统弹出的提示,杜渲没有再多做停留,用着那有些有气无力的语气。
“回归吧。”
好吧,这一次的世界之旅的确是出乎意料的劳累,莫名的。
下一次还是找一个平静一些的世界吧。
莫名的这样想着,眼前的景色却是骤然被幽蓝色的光芒给覆盖了。
正在回归主世界
任务奖励结算中
职业素材已暂存
世界旅行快乐
这一连串的字符在杜渲的眼前跳动着,只是杜渲却没有做出回应,在这回归的过程中,杜渲那疲惫的灵魂已经蜷缩着陷入了沉眠。
如果现在杜渲打开系统的个人面板的话,他就会发现,自己的灵魂强度那一栏已经变为了105\60。
杜渲的复活并非是没有代价。
…………。
主世界,那狭隘的出租屋内,那端坐在桌前的僵硬身影在一阵幽蓝色光芒闪烁之后,恢复了灵性,只是却没有停下那还是略显凝滞的动作,一步一步的来到床前,躺下,还贴心的为自己盖上了被子。
不久,鼾声在这不大的房间响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