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别之后,
何祭礼拒绝了龙猫的送别,独自回到那个冰冷的家中。
昨天霁和还在这里。
她给自己接了一杯水,从自来水管里,但她却没有喝。
而且看着杯中水折射出的自己,泪痕已经干了,眼圈周围却还肿着。
内心好空…………
她似乎好久没哭过了?
记忆中自己从父母想继离去那天,就没有哭过了吧?
为什么呢……
她忽然感觉内心好空,空荡荡的,急切地想要填满些什么。
她从厨房里掏出一袋子五包,还没开封的方便面,随意地撕开,拿起干巴巴的面饼就往喉咙里塞。
只是想吞进去,填满空寂的内心。
所以没有细嚼,卡巴卡巴地咬碎,到喉咙能咽下去的地步,就直接塞进喉管。
很快,
五块面饼全部下肚,她的嘴角也流出了鲜红的涎液。那是因为太过粗鲁的方式,导致面饼尖锐处划开了口腔,与唾液一并流了出来。
她仿佛没有察觉到疼痛一般,只是歪着头,微微颦蹙。
明明吃了这么多,为什么心理还是好空。
忽然,
她面色扭曲,一阵反胃,便抠挖着喉咙。
“呕——”
肮脏发黄还带着腥臭的液体,从她口中倾斜而出。呕的眼泪止不住,呕得灵魂像被掏出。
事后,
她开心的清理完地上的污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用食指点着嘴唇——“霁和,霁和去哪儿了?”
“弟弟,你在哪儿啊?”她把两只手捧着喇叭状,高声喊道。
房间里只有她的回音响起。
——哦对,霁和和她没什么关系了,那是沈渡桥的弟弟。
她端端地坐在沙发上,面色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拿起手机,刷看某音。
某音上有一个叫“渡渡子”的安城网红,是一个女孩,和霁和的看起来差不多大,爱好机车,家境优越,经常会晒出价值不菲的首饰,偶尔也有家中豪宅的雕梁画栋。
别人不知道,她们学校里的都知道,这是沈渡桥的亲妹妹——沈渡北。
何祭礼随意地翻看着渡渡子拍摄的某音,每一条,各种金钱的气息都快要溢屏幕。
话说,霁和也要去沈家了吧?
虽然是养子,但想必也不会担心什么荣华富贵。
这样一来,霁和也是富二代了呀。
还是她亲手送进去的,离了她这负债累累的平民窟,霁和会很开心吧?作为姐姐,她也应该开心才对,为了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开心不起来。
何祭礼眼底泪珠滑落,却依旧翻看着“渡渡子”的抖音,她还是想看看,霁和以后住的地方,是怎样,他会不会住的惯?
划到最顶端,封面的图片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退网。
日期是腊月初。
她点开一看,渡渡子给出的原因是出国深造,说是要好好巩固学业,不再拍某音视频了。
评论区却炸开了锅——大部分粉丝都认为,渡渡子有钱又潇洒,怎么看也不像会是为了专顾学业的人,纷纷叫她别整活,赶紧回来。
何祭礼摇了摇头,不予置评。
放下手机,
她闭上眼睛,心想着,要不明天去见见霁和吧。
明天刚好是周一,
沈渡桥和她都有早八要上,下午也有课。
正好到时候和她商量一下。
与其一直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带点东西,去看看霁和,糖果怎么样…霁和还小,又那么粘人,肯定也喜欢甜甜的东西。
……………………
“霁和,到了,快看啊。”
沈渡桥兴奋地指着眼前的牢笼,里面锁着一个骨瘦嶙峋的年轻女孩。
整个地下空间都弥漫着一股腐朽老旧的气息,牢笼的柱子上遍布暗红铁锈,昏黄的灯光勉强晕开部分黑暗。
黑暗没有尽头,牢笼也不止一个,同样锈迹斑斑地监狱中,锁着许多像这个女孩一般的男男女女。
他们憔悴,苍白,骨头上仅仅贴着一层皮,双目无神地蜷缩在角落,厚重锁链将血肉勒得翻出皮肤,伤口感染,长出恶心的脓疱。
这是她的傀儡工厂,也是监狱或是墓地。
沈渡桥嬉笑着轻抚怀中人冰冷的脸庞,指尖在颤抖。
“你知道那个是谁吗?”
“她是我亲妹妹,沈渡北。哈哈哈哈哈哈………”
肆意张狂地笑声传遍整个监狱。
笼中的女孩儿仿佛才被惊醒一般,耸拉着睁开眼皮,用最干枯嘶哑,仿佛指甲划过树皮的声音说道:“快…跑……”
霁和的血液像被凝固了一般,又忍不住的哆嗦着。
他回过头,
沈渡桥那张恐怖的脸赫然就贴在他的眼前,吓得他连忙转回去,蒙住自己的双眼。
别吃我,别吃我……
沈渡桥眼神迷离,轻轻抬手扼住霁和脆弱雪白的脖颈,滑腻如温玉般的手感,立刻从手心传来。
她有点心动了,她的傀儡,奴隶已经够多了,但还缺一个处理XX的奴隶。
实际上,
她从第一眼看到霁和就已经决定好了,他身上仿佛有股诡异的魔力在吸引着她。
还不急…………
她深知,该如何击碎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沈渡桥轻笑着打开牢门,柔和婉转地说道:“你要不要进去陪我妹妹待一会儿?”
说完,
直接无视霁和摇到飞起的小脑袋,径直给他扔了进去。
“扑通!”
随即,转身离去。
……………
第二天,
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何祭礼背着书包照常上学。
她安静地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戴着有线耳机,听着轻快的歌曲,面露微笑。
无论发生什么,她的心情都不会坏。
要问,就是天生乐观!
教室里。
许多位置已经有同学落座,但她来的还算早,坐哪里呢?她扫了眼,龙猫正在中间靠后的位置跟她招手打着招呼。
今天怎么坐那么后面啊?
算了,都一样,坐在哪里她都能认真听讲,能有座位就很开心了。
她洋溢着微笑经过走廊,坐在龙猫身边,卸下书包,掏出书本。
“你不难过了?”龙猫冷冷问道。
“难过什么,我什么时候难过过?”何祭礼面色疑惑的问道,随后又把手贴在龙猫的额头上,说道:“鹿喵,你没发烧啊?”
龙猫面无表情,一把把何祭礼的手拍来,侧过头托腮望向黑板,嘟囔着:“怎么又变回来了。”
(ps:昨晚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感觉现在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