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哭了?”
“区区臭虫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掉眼泪了。”
霁和声音嘶哑,眼眶又红又肿,刻意侧开脑袋,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脆弱的模样。
毫无破绽的精湛演技。
演到这个地步,金石也该开了吧……霁和暗自心想。
虫女微微歪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瞳孔里空空荡荡,语气也没有丝毫起伏:“我有两只复眼,每只约有28000个小眼。”
“我还能清楚察觉到你的心率加速,体表温度上升,呼吸紊乱……”
啧啧啧…真恶心。
霁和不耐烦地揶揄,眼底的那点儿羞愤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是反感我的表现,主人,为什么?”
“因为我的可爱复眼小狗狗不听话。”霁和略带自嘲的说。
他骂也骂了,哭也哭了,这个变态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只知道用那双黑丝裤袜大长腿,不停地摩擦刺激自己。
只要涉及到繁衍,这虫豸简直六亲不认。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不停盯着对方脸上的黑色缝合线,试图从皮肉翻卷之间,看到令人作呕的内部空洞。
同时,脑海里不断回想着翻成四瓣的菊花脸,强制让自己冷茎下来。
我不想,没人能逼迫我。
傻了吧脑子里只有**的死虫子~
霁和冷笑一声,静静地看着虫女在他胯下任意为止,却怎么都无法得偿所愿,最后只好松开钳制着他的手。
“主人,我听话,下次可以接着喜欢我吗?”虫女乖巧地跪在旁边,捧着他的手背亲吻。
“狗狗应该怎么做?”霁和嫌弃地抽出手,光脚踩在虫女的胸口,几乎把不悦摆在脸上:“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吗?”
“没有人喜欢我。”
虫女停下嘴,仰头望着他,灰绿色的眸子空洞苍白,如一道缥缈的虚无鸿影。
又是这样………
又在卖可怜…………
她这副模样,总让霁和想起那个冰冷雨夜,破烂巷子里,只能独自舔舐伤口的自己,没有人会关心和在意。
可虫子的情绪永远这样简单直白,除了填饱肚子就是繁衍生息。
最后才是听从领导者的指挥,成为一只严格执行要求的士兵,她根本不值得可怜和同情,必要时为了生存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背叛。
霁和已经从虫女亲口讲述的生平,与她的行为举止中,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也不会喜欢你”………他很想这么说。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真是只满口谎话的臭虫,说什么都讨厌你?那真纪小姐呢,她那么温柔,又是她让你照顾我,你难道也要说她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只会以貌取人?”
“…………”
虫女似乎没想到,霁和会说出这个名字。
很明显的迟钝了一秒,才回应他:“真科长从不肯靠近我五米之内,虽然没有看到明显的生理反应,但是……”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连与我呼吸同一片空气这件事,都觉得无比作呕。”
“你放屁!”霁和都没过脑子就大声喊了出来。
唯独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他整整与真纪小姐生活了五年,一口一个妈妈的叫着,从没有见过对方厌恶的表情,哪怕是蜗牛,蚊子,甚至蟑螂。
可能最近有反应还是他的女儿,霁礼,但那也只是选择性无视,不予作为。
怎么会讨厌一个只会依靠本能的小虫子?!
“我错了。”虫女见霁和情绪不对,立刻道歉,并且再次俯下身子,尽心尽力地遵从着他的命令。
“求求你,主人,下次还要喜欢我。”
霁和不由得缩了缩脚,没由来地升起一丝愧疚的情绪。
他如果质疑虫女刚才的话,就是立马反驳自己先前的判断——“这是个只会依靠本能,除了饱腹与繁衍毫无二心的动物。”
可真纪小姐明明那么温柔,决不可能会出现这种表面与背后判若两人的行为举止。
这种认知相驳的感觉实在难受。
“虫子女,你看着我的眼睛。”霁和说道。
“我是你唯一的主人吗?”
“是的,主人。”
“你记得你没有名字吧,从今天往后,你就叫霁蟲有问题吗?”
“蟲明白了。”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并且做出自己的选择,听到了吗?”霁和悄悄摸出骰子,可刻印的人数并没有多出一个。
“主人你说,蟲,正在倾听。”
“我和你一样孤独又可悲,从小就被名为真纪的女人所胁迫,她半封闭式的将我养大,就好像是笼中的金丝雀,我为了得到这个外出的机会,我付出了很多很多。”
“即便如此,我依旧在掌控之中,说是照顾,你就是其中一个监视我的人。真纪小姐有说过让你定期汇报我的情况吧。”
“主人…蟲很吃惊……”
霁和眯起眼睛,寒光四射:“既然你想让我喜欢你,又作为我的小狗,是不是有必要听我的话,把我从真纪小姐那里解救出去?”
“我……”蟲又开始犹豫,并且逃避他的眼睛。
长时间的养狗经验,让霁和觉得他应该给小虫子一点空间,这样才有周旋的余地:“不急着回答,想好了再说话。”
“我…很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有可能喜欢你的人哦。”
繁衍至上……霁和很清楚她会怎么选。
“主人,如果…如果你能再次喜欢我,我愿意帮你逃离真纪身边。”蟲直勾勾地望着他,眼神中充满坚定。
“乖狗狗。”
霁和笑了笑,走下床翻出一张纸质的“录取通知书”,指着上面的“艺术学”问道:“我要转进杀诡部,你知道怎么……”
话音未落,主卧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他和蟲都朝门口看去。
走进来的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靓丽女孩,上身无袖的白色露脐装,很好地勾勒出胸脯的弧度与精致如刻的马甲线,下半身则是橘红渐变色高腰阔腿系长裤,整体看起来属于酷飒有型的运动风少女。
还有令人侧目的一点,少女的发色是黑红挑染,红的发丝如一轮赤日般灼目晃眼,她手里还攥着一根撬棍,轻巧地搭在肩上。
“喂,小虫子,说好替我面试……”
啊?!!
她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一个长发及腰的清冷美人居然坐在虫子女的床上,身着浴袍,手里还握着张录取通知书,很明显是学院的新生学弟,更可恨的是那个虫女,鞋都脱了半依在床褥上。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你想干,嘛?!”
红发少女纤眉一挑,琥珀般清亮的瞳孔中燃烧着灼灼焰火,她将手中撬棍往地上轻轻一砸,棍身空中反转两周半。
再次握于手中,一抹烈阳将撬棍染的熠熠生辉,满屋尽是金红天光。
“呵,你终于忍不住露出自己龌龊的一面,对新入学的小学弟下手,今日,君就算替天行道,将你焚烧殆净。
“想必也没人会有异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