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浓郁,街边零散的路灯失灵不灵发着惨淡的灯光。
整个外城区,唯有霓虹町才有个不夜城的模样,灯红酒绿的街区和各种露骨广告夹杂,所见之处无不绚丽。
至于其他地方的晚上。
冷得跟荒郊的野坟场差不太多,醉醺醺的流浪汉满地都是,从外面涌进来的难民是没有资格买房居住的。
凉风拂过,
充斥着酒水味的湿冷衬衫,让霁和体温流失的很快。
“啊啾!”
霁和边打喷嚏边走夜路,月光将他孤零零的影子拉的老长,好像每个人风光过后都是无限凄凉相伴。
“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他自怨自艾地抱怨。
并非不受家人待见
更不是,他平时最喜欢和钓过的凯子,卖可怜说过的那些假话,“爱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破碎的家。”
“啊,我其实是迫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我…还是第一次。”
而是该死的体质问题。
听说真纪曾说过,世界上的每个诡异似乎都拥有自己的追求和使命,而他就好像和传说中的“魅魔”无二。
无法通过正常的食物提供饱腹感,只能依靠不断骗取女人的感情,才能拧巴的让自己好受一点。
也许…他的使命就是嚯嚯这个世界吧。
“啧…味道一般般啊。”霁和掰着食指,给刚刚酒吧的大波浪下了结论。
经过五年的时间沉淀,他通过自己的体质将所有女人分为五个档位,史,一般般,不错…以及佳肴和盛宴。
前三种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佳肴则是相隔一段时间就能饱餐一顿,九成九的稀罕物………
至于盛宴,那可是能帮助他“解脱”的金色传说,只要跟在这种人的身边,什么都不用干也能幸福感满满。
自从他诞生,到现在整整五年。
总共也才遇见过两人,“沈渡桥”与“何祭礼”,可惜他那时还小,不懂两人的珍贵之处,最后一个死一个失踪。
从那次过后,他好像把所有好运都用光了。
某个圈圈眼的女人,强行带他来京城生活了整整五年啊。遇到的全是大多都是这种干巴巴的消耗品。
“去死啊。”霁和越想越气。
对着路边垃圾桶就是一顿踹,泄愤似得喊着:“当初让库库带我走,说不定要早就实现食物自由了。”
“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责任全在你,呸呸呸,坏女人。”
乘着寂静无人的夜色,一个人久违地发发神经,释放一下内心的郁结。
霁和才觉心底卸了少许压力,作为一个单亲爸爸,他也不想每天出去乱搞啊,谁又能体谅他的感受………
正当他低头碎碎念的时候,忽然撞上了一个柔软身体。
“莫挨老子……”霁和下意识开骂。
直到月光将对方模糊面孔照亮时,他才反应过来,嘶,这不是老熟人吗。
来人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上面满是五颜六色涂料,凌乱中又有一丝美感,手里还抱着一个木质的写生画板。
少女似乎来的很急促。
她用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淋漓的汗珠黏连着袖口露出白皙而纤细的双臂。
“呼呼……”
女孩的汗味说不上臭。
但霁和依旧不悦,捏着鼻子,嫌弃地退了好几步,用纸巾擦拭着两人撞到部位:“能不能看点路啊,一身汗味离我远点。”
“我…”女孩急切地指着自己,又将写生板的画作翻开给他看:“美院联合毕业展。”
“嗯,然后呢?”
他不是不知道,就是不太想搭理这个穷鬼。
霁和稍微回忆了一下,前不久,他从网上听说学艺术的人都很有钱,正巧出来逛时,撞上所谓几大美院的毕业展览来着。
本说进去碰碰运气,结果全都是些看不懂抽象艺术品,也不知道哪个好那个坏。
唯数不多能看懂的就是几副肖像画。
呀,其实也看不太懂啦。
他就很随意地点评了两句,“嗯,画的蛮不错”,结果对方就跟个笨拙的纯情小女生一样,围在他旁边叽叽喳喳。
吵死了!
大概是说用了什么技巧,关注的概念,人与自然的联系,科学……
他又不买又不收藏,会关心这些干嘛?
不过,他也没有当场发作,毕竟还饿着肚子,依稀感觉这人的xp应该和画画有关系,毕竟一副画画魔怔的样子。
送上门的食物,他懒得拒绝。
几乎都没多思考,理所当然的摆出“皱眉,扶额,摇头叹气”三件套。
少女立刻面色慌张,不安地攥着小手询问:“不好意思,您是有什么感想,还是对我的作品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不太好意思呢…”他委婉了一下。
“没事,您尽管说吧。”
“技巧层面都是不错。”他先是肯定了少女,然后话锋一转,“不过,这个模特,怎么看都是一副丑陋的蠢样。”
“虽然这么说有点过分,但比起我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一番点评过后。
他依稀记得,那时候其他看画的人,都一副愕然的模样,尤其是那些学院老师,似乎把自己丈育的身份暴露的明明白白。
本来立刻开溜,这姑娘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仔细地盯着他看了半天。
其他人也是如此。
然后,大家就理所当然的鼓掌啊,谁让他的美貌已经达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呢。
少女当时一脸坚决点头,说要重画毕设,请求着当他的小狗狗,他也勉为其难地同意当一下模特,回报是一大笔钱。
嗯………
结果,当模特的途中,少女画着画着面色潮红,他肚子也跟着饱了。
看样子,才画了一半不到就原地高潮了。
最重要的目的达成。
他实在坐不住,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喂,连我的百分之一的美貌都画不出来,你真是是XX美院的学生吗?”
“拜托,别浪费我时间了。”
他随便让对方转亿点钱,这事就当算了。
少女还一脸委屈,快要掉眼泪的盘坐在地上,指着自己的画板说:“这还只是半成品,而且我……”
“啧…身为女人还哭哭啼啼的,真恶心。”
他平时最讨厌磨磨唧唧的人,随便在屋子里翻了翻,发现一个精心裱过的画框,上面还有签名。
具体值不值钱,不知道,不过对于少女来说,应该算是挺珍贵的。
“这个签绘很不一般吧”
“我拿走了,想好了记得拿钱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