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霁和持请柬前往榆社参加酒会,不过并不是自行开车前往,而是提前一小时在指定的地点等待。
红砖绿瓦,郁郁葱葱。
这里是京城有名的老街,阳光透过枝叶在围墙印下斑驳树影。
霁和简约地戴着墨镜,提着一个手提包在路边等待专车到来,不凹任何造型,仅仅是随性地站在原地,便飒爽非常,盖过了周围所有莺莺燕燕的风头。
抛开他以外,还有三两个年轻的帅女,彼此都不搭话,但心照不宣地明白对方都是来参加榆社的酒会。
没等多久,两辆哑光黑配色的轿车停在几人面前,估计就是来接送的专车了。
霁和跟着其中一人上了一辆车的后座。
“清出示请柬,麻烦再摘一下口罩。”
副驾驶的西装金发肌肉猛女,费力地扭过头对着他旁边的那位女孩说,整个椅子嘎吱作响,显然不太能容纳这位大块头。
霁和稍稍对比了一下彼此身材差距,大概相当于一头棕熊和郭敬明打自由搏击。
对方验证临座身份时。
他吞了口唾沫,问道:“姐,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伪造请柬,或者用别人的请柬来参加酒会,会有什么后果呢?”
这话一出,临座女孩和副驾驶的肌肉姐都愣住片刻,然后死死盯着他。
前面司机也顿住,导致整辆车的咯噔一下。
旁边戴着头戴式耳机像少女漫里走出的女生用一种匪夷所思地目光打量着霁和,让他有一种犯了什么天条的感觉。
“不好意思,请出示一下你的请柬。”副驾驶的肌肉女声音明显生硬了很多。
霁和从包里翻出一张黑金请柬。
正当对方要接过去的时候,他又猛得一抽缩了回去,像是逗小狗一样,引得前排保镖瞪大眼睛仿佛要瞪死他似的。
“嘿嘿……”
霁和讪笑两声,心虚地递给对方。
昨天那个自称白叶高层的大波浪金主,光顾着揩他的油,根本没提过还有验证身份的环节,他也不知道这张请柬还有特殊印记,能够辨认来客身份。
他默默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平平无奇的胸脯,与昨晚那个波澜壮阔的女人对比了一下,貌似伪装起来有点难度。
“滴!”
这个时候,一道急促的铃声响起。
霁和抬头望去,只见副座的猛女费力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接通,扬着大嗓门的迎合两句后,不知为何,朝后面瞄了一眼。
然后又点开了免提。
“各单位注意,刚刚查到一个冒用身份的人,千山鳥先生说了,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记得低调处理!”
霁和嘴角抽了抽,怎么看着都想在提点他。
随后,司机在得到指示后,将车窗晃晃悠悠地摇了下来,“朝外面看…”,猛女的嗓音冰冷得堪比混泥土。
他不明觉厉地往窗外看去。
刚一并来接人的轿车疾驰在马路上,就在前面距离本车大概一个车位的位置,忽然,后排右侧车门嘭一身打开。
一个打扮时髦,短袖短裤的女生被一只手拎了出去,满脸惶恐地大喊:“不要,救命!”
下一秒,径直给丢了出去。
霁和急忙朝后看,早知道这可是在马路上,好险后面的车避让及时,才没造成连环车祸,但沿着少女在翻滚的路线。
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血肉痕迹,起码擦掉大半个皮肉是没跑了。
霁和缩回脑袋,背靠皮椅心脏砰砰直跳。
内心则是疯狂吐槽,不就是参加个酒会,按道理来说,能来的不都是贵客,干嘛要搞得像是警匪剧里揪卧底啊。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像是恶魔一般传来。
“你真的是「扶她」吗,她的资料明明显示是卷发。”
“昨天刚剪。”
霁和被这个称号噎住,咬紧牙关以防面目抽搐,强装镇定地撒谎。
他在听到雪衣,让前面那猛女称作“千山鳥”时,大概心理就有个谱,知道参加酒会的人大概都以外号相称。
可还是没想到给他请柬的大波浪,这么抽象,怪不得老喜欢自己女装完再摸。
伪娘和扶她绝配是吧。
临座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摘下了耳机,目瞪口呆地朝他比了个大拇指,还不停往他下面瞟,似乎想看到点什么。
“扶她姐,有品!”
“还好还好……”霁和脸色涨红地应付。
前排的肌肉女也用怀疑地眼神了瞟了一眼,发现貌似真有点鼓包时,表情变得更加迷惑,不过出于职业操守。
她没有深究,而是开始下一项。
“资料上写,扶她的胸脯很大,起码有C。”猛女“咻”一下回头,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点。
因为,她记得后面这个人非常瘦,根本就没有大雷。
准备好被我丢出去吧!
可当她庞大的身躯一点一点侧过身,朝后望去的时候,记忆中那个戴着墨镜,瘦成一道闪电的家伙。
居然骄傲地挺着胸脯,赫然顶着一对中雷。
“啊,最近减了个肥。”霁和抿嘴微笑,丝毫不露怯。
肌肉猛女揉了揉眼睛,反复打量,可怎么看那对胸都实实在在存在,就好像凭空捏造了一对。
“真是见鬼了。”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霁和连忙捂住胸口,“唉唉唉,我不提供这个服务,要摸得给钱的。”
“怪了,请把您墨镜摘下来。”
终于到了最难的一关……
其他的都可以圆过去,唯独脸不可能,如果可以的话,他实在不想发动能力,因为骰子改变容貌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如果时间已到,他还未能挖出雪衣的黑料。那么暴露原本的相貌的自己肯定会被抓出去。
这也是为什么。
霁和路上要不停拖延检验身份的时间,就是为了让改容换貌,尽量不浪费,能多在酒会上持续一段时间。
他摸出骰子,顷刻间,样貌大变。
再次摘下墨镜时,俨然与请柬上的大波浪相差无几,这回肌肉女扫了两眼便不多做怀疑。
霁和撇撇嘴,将胸口的两个硅胶垫片抽出来,扔给临座同样平板的女孩,用嘴型说了一句“谢了。”
他上车之前就看见对方是垫出来的。
“不用谢,扶她姐。”
对方在听到他的“外号”后,莫名热情了很多,这会儿又在他耳边小声蛐蛐:“那个,我只想知道,你真有吗?”
“滚!”
“好嘞,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