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被微风吹落了枝头,粉白交错,簌簌地落了下来。
“唔...”
孟年很不情愿,只觉自己不能跟着陆楚宁离开此地,否则再回来的时候,自己可能已经丢了什么东西。
不再是完整的自己了。
但考虑到两个小孩还在,孟白情况不明,她知道不能只为了自己的安危,然后鲁莽地反抗陆楚宁。
于是,她若无其事地看向了苏可儿和苏哲,温柔地眯细了眼眸,安慰说道:“不用担心,姐姐没事,姐姐和师尊暂时离开一会,你们要好好修炼哦。”
说完,她歪了歪头,回眸看了看陆楚宁,将声音压着,略低了些,轻柔地继续道:“那就麻烦师尊了。”
对此陆楚宁面色淡然,只是轻轻地回了一个嗯。
见陆楚宁如此态度,孟年笑而不语,含笑的眸子眯得更细了一些,笑面之下,正在鄙视嘲讽对方这假正经的做派,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笑脸藏刀,莫过于此。
向两孩子暂别,孟年任由陆楚宁扶着,随他离开,还在强忍着身体不适的她,正绞尽脑汁地思索着。
陆楚宁所谓的换一种修炼方法究竟是指的什么?
此修炼真是修炼?
“唔...师尊说的是什么修炼方法呢?”孟年尝试着询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陆楚宁没有给出答案。
“嗯。”
孟年下意识地有种不好的感觉,习惯性以魔教人士的思考角度去考虑这件事。
在魔教待久了,自己早已见惯了各种酷刑,包括针对身体上的严刑拷打,像是陆楚宁要将自己强制堕恶的这种行为,在魔教里便是家常便饭。
魔教弟子的私生活大多过分自由,有好东西还会邀请其他人一起观赏,当街遛人和野外录出也不是罕见的事情。
如果是被俘虏来的人,下场则更是凄凉,有些邪门的魔教,还会探索杂交的奥秘,深入研究人类未知的领域。
难道陆楚宁就不可能了吗?
孟年回忆了一下。
这段日子,陆楚宁在不断让自己意识到自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
不可否认的是陆楚宁做的非常成功。
如果不是陆楚宁,就算变成了真女人,自己原本也能假装成一个男人继续生活,会尽可能完全忽视女人与男人的差异性。
现在却这般受着身体上的折磨,已是天天担惊受怕。
狼狈,当真是狼狈。
孟年抬眸望一眼飘飞的桃花,忽然有微风拂过了眼,氤氲在眼眶里的水雾凝成了泪珠,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却是脸上面无表情。
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了,陆楚宁切莫欺人太甚!
孟年眸子弯了弯,却是眼中不带有丝毫笑意。
为了生存,自己早已抛弃了很多,连人性都已经抛弃,若是被逼急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人失去了理智是怪物,那当怪物失去了理智会变成什么呢?
孟年疑惑,渐渐却好像有了领悟,心下有些自嘲。
或许会变成只要陆楚宁能死,什么都无所谓了,哪怕是弟弟孟白的命吧。
更别谈她自己了,还有苏小七的弟弟妹妹了。
如是想着,孟年相比身旁的陆楚宁,一时间更害怕起了自己。
那个曾经在魔教里不可一世,冷酷无情,奸诈狡猾的自己。
想到这里,她着实有些忍不住了,这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觉,真有人能忍受得了吗!
考虑一会,孟年装作不经意间的举动,稍微微用另一条腿蹭了蹭那两颗不安分的银铃,悄悄把它们从那个危险地带上挪开。
银铃的清脆声响未曾停下,却是随着陆楚宁和孟年的离去,变得越来越远。
然后一点点消声于林中。
在漫天飞舞的桃花中打坐的苏可儿,微微皱起眉头。
“铃铛声好像没了。”
苏可儿疑惑道。
“那声音似乎是从姐姐身上发出来的,难道说,铃铛就在姐姐身上,这都是姐姐和师尊商量好的?”
苏哲若有所思。
话说回来,之前好像有从姐姐房间里听到师尊的声音。
“听哥这么一说...姐姐和师尊好像处得很不错啊。”
苏可儿萌萌地歪了歪头,语气里带有明显的欣喜。
同一时间,孟年直接被陆楚宁带回了休息的房间,原先藏好的那些石头却不知为何竟然铺开在了床上。
我超,这些东西怎么会在床上啊?
孟年大惊失色,瞳孔骤然一缩,心跳都骤停了一刹那,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多半是身旁陆楚宁搞的鬼。
那时候,那时候。
孟年已然理解了一切,同时一张脸又垮成了小猫p脸。
原来陆楚宁发现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到了!
已经藏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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