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一颗酱蒜头,几颗花生米,还有两个嫩姜果在与茶水为伴。
早晨,我开始喝茶。
晨阳是不可辜负的,同恰月光!
风从对面的河口轻拂而来,挟裹着丝丝的、隐隐的、暖暖的春意来了。一只猫也来了,就在窗外的枇杷树下。
猫很安逸,树也安逸,安逸得像清晨的光,晚上的月!
而猫的到访也不能怠慢,诗人“拿”出了片鞋样子,我只好也做双鞋了!
住宅楼前路道口的拐弯处,那棵枇杷树就长在那,就在窗下的不远处。平日,常见一两个俏丽妇人来撷取一两片叶放入㧟在臂膀弯处精巧的包中不知何干。时常,有一两只鸟立于树的冠顶,成了冠上的翘翎,阳光浓稠,能映出叶背的一层肉眼难见的绒毛,叶很绿,小枝杈丰富,冠叶丰满,嫩芽略黄,老叶绿油。枇杷树的杈枝很干净,无刺,无疙瘩,很光滑。
而猫也爱干净。在晨阳下,懒洋洋的猫在伸出舌头专注地洗脸。
我盯着它,将眼神、心神贯注起来盯着它动静的变化,看它在窗外面的枇杷树下用心地梳妆打扮。片刻,心却疑惑?“这是谁家的猫?这儿没养猫呀?难道是附近人家溜出的?我一时却难拿捏。不过,看样子,它还是个出身名门的猫,不像土生土长的野玩意。它有着光而滑的黄斑纹的毛身,更有黄绒绒的软绒腹,脑袋略扁,鼻塌、绿眼、嘴旁伸出的八字猫须很长,很威风。它的腿脚不长,是个矮脚虎。不过无所谓,形貌还威武,很养眼。
我从窗内仔细观察、打量、窥探,猫似乎有所察觉,感受到了我目光扫描的脉冲。
清早,外面还是冷。
我推开窗子的一角,一股风便窜了进来,一并窜入的还有猫眼射出的幽光。风将窗户上不知何时粘上的一缕灰尘吹落,也欲从窗户缝隙中趁机跟进来,并且还得逞了,在我的鼻子前炫耀地飘,我下意识地用手一挡,就这个动作,猫却下意识地跑了,速度之快,超出想象,并且听不到一丝声息。
猫确实神,神乎其神得令人难以置信,神秘、神速、神魅!就这么波澜不惊的小举动,它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在,一只鸟儿飞来填补了它的空缺,只不过不在树下,而上树冠。我聆听了一会儿鸟鸣,除此之外,世界似乎已哑然无声。可无声的世界也是精彩的,并非死寂,最起码有动的东西存在,比如眼睛。
我的眼睛就如此,我无意中看到了树下不远处的围墙角有个洞,而那个洞口中,一双神秘的的眯缝眼正闪着幽绿的光微仰着头与我一样地在看鸟。
我敢十分十笃定,此刻的猫,动机肯定不纯!
它是饿了么?
或许是吧。
那也学学诗人去给它投喂?
这个主意看来不错!
行动,马上,立刻!
奉献出一块鸡大腿。不是施舍,是真心,猫可别多疑!
哟,没得兴趣,猫看了眼,悄声缩回洞口。
看来我猫屁股没拍成,反而坏了它的好事?
我心灰意冷地拍拍我自己身上衣物因钻墙根染得的灰尘。
不吃拉倒。
我低下头自己咬了一口鸡腿子,一片树叶从自己的脑门子上滑落,还有一缕蛛丝悠悠地飘于眼前,然后才晃悠悠地落于地面。
一厢情愿的动因有时是无力的,失败的经历有些无趣,带着些暗淡的色调,与一次偶得的善举失之交臂,有点怅,却不悲。这一小段插叙,不也点缀了我一个普通人平淡生活的日常!与一只猫相遇,别尽想着能激起什么无尽的兴味来,更不可能延宕出什么精彩流疏的故事,更别发出什么思古幽情,沧桑叹喟!
安慰自己我是会的,这是我的强项,拿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