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刺眼的光芒让我无法完全睁开双眼。
中世纪式的教堂,这里满是满怀笑容和泪水的人们。
他们成功了,我也成功了,我成为了他们的勇者。
尽管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但他们所洋溢着的喜悦,这种喜悦感染了我,我举起圣剑,回应他们的期待。
“““““噢!!!””””
他们的欢呼,他们的兴奋,他们的祈求都在宣告着,我将成为他们的救世主,成为他们的勇者。
……
他们的语言还是过于晦涩难懂了,但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我有着碾压的力量,魔王与恶龙都是简简单单就能碾压的渣滓。
魔物甚至是原住民都弱得过于离谱了。
队里的牧师甚至不能给我进行有效的治疗了,我仅仅只是靠被动的回复就已经足够了。
前排的肉盾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些魔物早也已经无法伤害我分毫了。
长时吟唱的魔法师的必杀技甚至不如我的一次普普通通的存在攻击。
他们存在的意义早就不存在了,只需要见证着我为他们的世界带来胜利,只需要作为传颂我的丰功伟绩的摄像头就好了。
……
他们总是叽叽喳喳地聊着什么。
那个牧师总是拉着我去参与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话题,她总是叽叽喳喳地向我说着听不懂的语言,我也只是假意听着,嗯嗯哦哦地回应着。
但只是这样,她就很高兴了,像个小动物一样容易满足。
她会在我击杀魔物之后表现出惊叹和崇拜的视线,虽然我也很受用。
她会在我拯救受苦受难的人民之后,对我施展虔诚的祝福仪式,虽然我看不明白,而且也没有作用,但我会让她完成这样的仪式,满足她的仪式感。
……
他们总是永不疲倦行走在旅途中,向着夕阳,向着大地。
我也已经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汇了。
那个憨厚的肉盾总是说着守护,总是说着家乡,还有他那村里的青梅竹马……
我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也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大的魔力,让他如此坚韧无比,反正我是不会思念那个小小的鸽子笼。
他会在挡下一些无关痛痒得攻击之后展示自己的肌肉,炫耀着自己健硕的身体。
他会在不经意间抱住我比他稍小一圈的肩膀,然后扬起右臂的肌肉,我只得跟着扬起左手的肌肉。
……
他们总是不经意间把我当做了他们的家人。
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已经知道了彼此的名字。
牧师的名字是雪莉,肉盾的名字是罗德,只有那个高冷少言的魔法师的名字还尚未可知。
这是魔王城的郊外,我们合力击败了魔王的干部,他们三都挂了彩,我用着从牧师那偷学的技能为他们治疗。
雪莉笑着夸赞着我天赋异禀,不愧是救世的勇者,罗德依然在展示着自己的活跃生命力,只是血会从纱布中渗出,然后被雪莉一顿教训。
而那个始终蒙着面纱的魔法师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做兰达希娅。”
她说,互相知晓名字是魔术师之间最深的信任,一旦知道了就不能忘记,就像魔法师不能忘了咒语一样。
她还说,她早知道我偷学的事实了,也知道了他们三个和我不在同一个量级的现实。
……
他们总是会让我感到头疼。
我让他们回去,我直接说出了原因。
“你们会拖的后腿,雪莉你已经提供不了有效的治疗了,罗德你已经保护不了我了,兰达希娅你也无法给我有效的支援了。”
雪莉有些难受,强忍着泪水,罗德只是看着比他更健硕的身体沉默不语,而兰达希娅只是念叨着我的名字,表明这自己的态度。
“是的,雪莉,罗德,兰达希娅,我会回来。”
“我们会回到王国,我们会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
即使担心,即使不舍,他们还是听从了我的选择。
……
魔王的强大远超过我的想象,我拼下所有,终于将圣剑插进它的胸膛,然而它冒血的五官却在疯狂地咧笑着。
我随着他的视线望向远处,是纷飞的战火,是遍地的哀嚎,是破碎的尸块,还有树下染血相互依偎着的三人。
它即使在被我用圣剑绞碎之后,却依然咧着可憎的嘴,即便它被我一脚跺烂。
……
我在这修建了木屋,在那棵树的旁边。
那棵树在第二年开出了很多洁白无瑕的花,白得跟雪一样,树干也异常地粗壮,依然静静地待在那。
那是无果的花,这棵无果的树在我的注视下来到了深秋。
它却在某日的清晨结出了唯一的果实,红得像血。
如同抓住了蜘蛛的丝线,我轻轻地摘下了它,然后紧紧地握住,通红的表皮被我的指甲压溢出汁液,我舔舐着它,它有着那种值得我付出一切的魔力。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