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手间，莜婉习惯性接了一捧冷水准备往自己的脸上泼。
这是先前她情绪激动或者是精神疲惫的时候常用的招式。
随后她就犹豫了，她在思考一件从重生开始思考到现在的一件事情。
她的现在和过去的分别。
这件事情貌似是个有脑子的正常人都可以解答出来，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但也许她就是这么一个念旧的人，真的要重新开始的时候，哪怕已经把机会摆到了她的面前，她还是会犹豫。
最后就像是什么选择都没做一样，带着过去，生活在现在。
甩了甩手，莜婉散去了手中的冷水，倒是让娇嫩的小脸免去了冷水的清洗。
“小家伙，你没事吗？”
爱洛伊斯靠在墙边，对着莜婉投来关切的目光。
对于身边的人总能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边，莜婉已经见怪不怪了。
往好处想，这不也代表自己算不上孤独了吗？
“没什么事情。”莜婉强挤出一分笑脸。
到现在为止也只是自己的矫揉造作，无病呻吟，让别人替自己担心更是失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只不过是一句随意敷衍的话语，但爱洛伊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今天来了一个面试的，我觉得你最好过去看看。”
爱洛伊斯看着莜婉的表情，闪过一丝心疼。
“面试的，让我去看看？”
“你和她之前见过一面。”
爱洛伊斯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转身离开了。
也许这时候她的存在就是一种压迫，这也是老板身份所最不好的一点了。
莜婉挠了挠脑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工位，以及明显正在帮离开的自己处理工作的贞子小姐，又看了看通向更深处的走廊。
抱歉啦，贞子前辈，摸鱼乃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
更何况这还是老板的建议。
再说，自己时不时脱离工作也可以算得上是回复一下状态。
说服自己之后，莜婉就心安理得地朝着面试厅走去。
面试厅的配置依旧是那个样子，里面依旧是一黑一白的两位面试官，但是此刻他们的情况可能有些狼狈。
“你们这是......新玩法？”
两位面试官被金色的绳索吊在半空中，白衣的那位显然已经陷入婴儿般的睡眠。
黑衣的那位还算得上清醒，一双死鱼眼看着刚刚推门进来的莜婉。
“如果你能帮忙把我们放下来的话，我倒是很愿意向你解释到底是什么新玩法。”
莜婉凑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绳索上面还附带着一圈圈看不懂的文字，综合起来倒像是某种捉妖绳。
“你就算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开啊。”
“你过来抓一下这个绳子，先前那个一上来就把我们捆起来的家伙应该就会找回来了。”
黑衣面试官依旧是一副死鱼眼，反正很是符合莜婉心目中对于黑白无常的想象。
虽然对方是大四实习的黑白无常，还没有进入正式的工作。
“噢噢。”
莜婉抬了抬手，随后停在了半空中。
她发现了一件可能有些尴尬的事情，也许是两人被挂的有些高，导致她就算踮脚也够不着绳索。
“要不我叫爱洛姐过来。”
“麻烦你不要。”对方的语气中罕见地出现了恐惧，“要是被她看见我们现在的样子，实习给我们的评价可能就不是原先的那么好了。”
也是，爱洛姐平时对自己好，但也不能忘了对方确实是实打实的小老板，大老板不在她就是最大的。
莜婉也不是没有问过现在大老板的情况，最后也只得到了贞子小姐朦朦胧胧的回答。
最终莜婉找了一张椅子，站在上面用了拽了两下捆在黑无常身上的绳索。
说起来很奇怪，但确实在绳索被触碰的同时，一阵铃声回荡在房间内，让站在椅子上面的莜婉差点没站稳掉下去。
“何等妖孽，竟还有同伙？”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着站在椅子上面的莜婉，手上举着的拂尘也垂了下来。
莜婉自然也是记得这位道士打扮的美少女，当时一个闷棍好悬没给她敲过去。
“是你啊......”王素璇自然也记得这位被自己误伤的小僵尸，对方出现在这里就恰恰证明了一件事情。
这里并不是什么妖怪的加害人类的团伙，而是拥有正规编制的。
换句话来说，就是她又闯祸了。
并且对方还是之前自己袭击过的可怜人，自己这次的面试恐怕又要失败了。
学了一身本事，现在连饭都吃不起。
早知道当时就读研了，非跟着老头学什么道法。
莜婉虽然对于面前这位道士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仔细想想对方当时所作也并无不妥。
最多说是有些激进。
毕竟当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一只小僵尸。
“你是来面试的吗？”莜婉朝着王素璇问道。
“是的......”王素璇弯下了腰，“给你们造成困扰了真的十分抱歉，我这就走。”
“慢着。”
莜婉叫停了王素璇，这位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可怜美少女。
这次对方倒是没有带上那副墨镜，显出一副正经的样子。
失去了墨镜的遮掩，莜婉倒是发现了对方看起来与众不同的瞳孔。
一黑一金，异色瞳，如果不是中二病的话，就只能归结于对方所学习的道法了。
“你的面试官不是我，无论你和我先前有什么过节都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也许是从王素璇身上看到了当年失魂落魄的自己，莜婉出言提醒，顺便还给刚刚被放下来的黑无常投去一个乞求的眼神。
虽然这方面不归自己管，自己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但这也不影响莜婉想要帮助王素璇。
哪怕自己本就不容易，也见不得别人受苦。
黑无常自然知道莜婉的意思，不如说这本来就是他的意思。
公司缺人的很，只要有什么猫猫狗狗来面试基本都会通过，别说把他捆起来了，就算用皮鞭抽他，他还是得录取对方。
给掉在地上还在睡觉的白无常盖上一层白布之后，黑无常拉着椅子回到桌子之后。
“姓名。”
“王素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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