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当你照镜子的时候看到里面是一个美少女，你会有什么反应。
对于现在的叶常乐来说……
“别担心，只是镜子里有鬼而已。”马尾美少女安慰道。
“呼呼呼，吓死我了，原来只是有鬼。”叶常乐接过纸巾擦了擦冷汗，“我还以为变成美少女了呢。”
“啊？对你来说这种情况更恐怖么？”女孩有些愧疚，“那真的很抱歉啊，我是想吓唬你而不是安慰你，镜子里没鬼，那个黑长直美少女是你自己。”
叶常乐看了一眼镜子里的黑色长发少女，她那双金黄色的眼瞳中带着对世界的绝望和幻灭。
“梦中梦啊。”叶常乐自言自语道，啪的一声躺了回去。
“我是不介意你继续在这里偷懒哦，不过如果到时候被风纪委尤莉抓到偷懒，我也不会帮你出面解释的。”女孩笑眯眯地坐会办公桌前继续处理着自己的东西，然后慵懒地伸了伸腰。“而且你确定不换回男生校服么？”
“男生校服？”一听到这个叶常乐马上精神了，咕噜一下坐了回来，背过身仔细检查了一下，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种玩笑也太不好玩了吧。”叶常乐瞪了一眼窃笑的女孩，“怎么可以随便乱动良家妇男的衣服呢？拿回来！”
“那可不是我动的，是你的某种奖励。否则哪有变装如手术的效果？”美少女双手撑着脸颊，笑容俏皮，“《少女之仪》和《Paris理论》好玩嘛？你向她们解释的时候，有告诉她们其实这部游戏是一种‘特殊’类型的作品么？”
“诶？”叶常乐傻眼了。
虽然根据女孩刚刚的表现，他多多少少知道这位少女应该来头不小，可怎么都没想到她问的问题中竟然赫然出现了那两款现在已经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游戏。更离谱的是，连叶常乐没告诉江樱和里奈的“特殊”类型她都似乎知道。
“《礼仪》与《理论》的游戏标签中，最醒目的是什么，不用我多说吧？”马尾少女看了一眼叶常乐现在的装扮，“你说对吧，常乐娘？”
叶常乐沉默了。
这两部作品最有名的标签——女装。
“我不是已经全线通关了么？我都从巴黎回来了，叶家的问题也解决了，这时候女装有个屁用啊！”沙发上，黑色长发的美貌“少女”抱着脑袋沮丧地低吟，“哪有那么离谱的，我对这方面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怎么通关了还给人惩罚呢！”
“这可不是惩罚。”少女轻轻拿笔盖敲了敲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你看你男生的时候相貌平平，可女装后却是绝世美少女呀。”
叶常乐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大理论，结果仅仅如此，于是看她的眼神更加冷漠。
“开玩笑的。”少女却丝毫不在意，轻笑一声，“你现在拥有的能力不是普普通通的女装，而是切换自己的男装女装，或改变对方性别。切换自己无限次数，而改变对方则每日限定使用一次。”
“哈？”
叶常乐有点能理解自己那台破电脑为什么总是“程序未响应”了，信息量太大他现在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好使。
“其中的一些事情就算现在和你解释，你大概也理解不了。所以你可以暂且当作这种能力是通关了上一个gal的奖励。”少女笑了笑，“无限流的主神空间，你总能理解吧？”
“……你确定是解释不了还是你压根没编好？”叶常乐有些警觉，“按照你的说法，那么，你是六道轮回之主么？那太不专业了，你好歹给个自选五星，呸，自选能力吧？”
“……什么中二的称呼。我不是提供奖励的幕后黑手。”少女用一副摊牌的口吻，但依然让叶常乐非常怀疑，“你可以理解我为bug，一个在txt，jpg，gif甚至exe中穿越的bug。”
“谜语人滚出哥谭。”叶常乐扶额，“我理科不太好，你能不能通俗易懂一些？”
“你看，和你说了你又听不懂不是嘛？”少女无奈地笑了笑，“一步一步慢慢来吧，这本来就是你的问题。你见过新手村的村长直接塞给你去魔王城的地图么？或者新人写手收藏破万追读破千？还是从村里马桶堵塞开始做起吧。”
“有道理但不多。我明白你意思，哪怕有也不会是我对吧？人身攻击。”叶常乐撇了撇嘴，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的样子瞬间感到恶寒，“那个，变身怎么用啊，我快受不了了。”
“变身，什么变身，不许变身。”少女随口回答，却看到叶常乐一脸茫然。
“啊，这个世界没有这部本子么？真好，求一双没看过《变身》的眼睛。”少女笑着自言自语，“自己换装的时候盯着能反射的物品心里默念‘给我变’就行。给别人转变性别需要看着他或她默念。”
“给我变！”叶常乐凶巴巴叫喊道，犹如文件替换一般，镜子里，黑长直“美少女”转瞬间变回了相貌平凡的男高中生。
一旁的少女露出肉眼可见失望的表情。
“竟然是真的……”叶常乐喃喃，“幸好只是女装，而且没有强制。”
“这种话可往往是**的开始啊。”少女摇了摇头。“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对了，抱歉一直在问这问那，却没有先问最关键的事情。”回复回男装的叶常乐心情也随之回复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拿笔尾戳了戳脸颊，抬头看天花板露出思考的神色。
“我啊，我嘛，有很多个名字和称呼。在exe的世界有人叫我莫妮卡，在gif的世界有人叫我老婆，嗯，不过这里是txt的世界，你叫我莫菲吧。”女孩放下笔笑着对少年说道，“我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会会长，很高兴和你初次见面，叶常乐同学。”
少女又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漆黑的夜空，笑容依然甜美。
——
——
“和你们则是第二次见面了呢。有在追读每天的更新吗？”
——
——
那个叫莫菲的学生会长，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铃声响起，第一次大课间结束，叶常乐一边急匆匆往教室方向跑，一边在意着刚刚那个女孩莫名其妙的举动。
总觉得她刚刚的某句话似乎不像是在对自己说，而是在和某种自己看不到的东西交流……靠，屋里不会真闹鬼吧。
感到恶寒的少年把外套披得更紧实了一些，却没留神这个转弯刚好蹿出一个黑影。
“啪！”
“疼……”
“啊对不起！”
互相被撞倒在地的两个人做出了不同反应。
叶常乐一边道歉一边揉了揉胳膊，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女孩子，这让他有点不安与慌张，连忙站起来，慌乱地把手往裤子上擦了擦，伸手准备拉对方起身。
女孩抬起头，披肩的短发随之飘扬，褐色的眼眸倒映着昏暗的灯光，看起来总感觉藏着秘密和悲伤。
赵月歌。
叶常乐愣住了，一瞬间已经快遗忘的梦境冲刷着他的脑海，连带着岁月无声的呐喊和呼唤，恍若万马奔腾从月色的海洋中席卷着整个记忆的边界。
女孩看着叶常乐伸过来的手，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人恐惧的事物，下意识间表情扭曲了起来，脱口而出一声怒喝。
“别碰我！”
这声有些过激的反应让叶常乐一下子手足无措，而女孩也是如梦初醒般，低头不再说话。
半晌，她自己站起身，轻轻向叶常乐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习惯和别人肢体接触。谢谢你刚刚的好意，我先回教室了。”
少女的语气充满了生分和疏远，比往日更甚。她快步走远，只留下叶常乐在灯光下挠了挠头。
搞砸了，不该对不太熟的女生随意递过手的。叶常乐叹了口气，却突然感觉到口袋手机传来震动。
【今天真抱歉啊，你平安到家了吗？——byD1108（备注：班长）】
少年抬头看了一眼教室。灯光下，班长正在聚精会神地做着试卷，并没有拿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