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从那诡谲却又倍感真实的梦境中惊醒的艾莲娜激动得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却扯住了连接在侧颈上的数据线,疼得她又趴在床上不禁泪流满面。至少这么真实的疼痛不可能再是梦了,一时间自己反而
“老师!穹弈哥哥!老师!”
顶着这份疼痛,艾莲娜高声呼唤着穹弈,却没得到任何回应,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笼罩在她的心中。顺着这跟数据线她望见另一段连接的笔记本,赶忙冲上去将笔记本翻向自己,上面正显示着当前自己的生命体征参数和图表。这时她才终于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换上一身宽松的病号服。
“不不不!”
不安感越来越重,艾莲娜连忙翻阅起自己的体征日志。果然存在一个手术点,时间发生在……凌晨的四点半到五点四十分……看到这艾莲娜倒吸一口凉气,这意味着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人动过手脚。擦掉脸上的泪水,她重新镇定下来继续拉取这个时间段内的体征日志,虽然不会记录具体的操作记录但一些有经验的人或者医生可以从体征数值的变动大致推断具体发生了什么。好在艾莲娜多少属于是久病成良医,经历过很多次自我医疗的她基本能做到这一点。
“肾上腺皮质激素……胰高血糖素……抗利尿激素……肌酸激酶......肌酸......乳酸……白细胞……为什么血小板却没什么异常,看起来明明就像更换了植入体……”
“你醒了?”
正当艾莲娜聚精会神的对着电脑上的数值疑惑不解时,一个听起来无比冰冷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吓了艾莲娜一激灵。等她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平复下心情时,才看见穹弈正牵着雪花从门边走过来。
“噢!怎么样,看出什么来没?”
穹弈见自己的电脑正朝向艾莲娜,却是很轻描淡写地问及起来,显然他对艾莲娜私自浏览自己的电脑这件事并不在意。
“唔,啊啊!......”
缓过神来的艾莲娜一时间不敢相信穹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激动得无法抑制地大哭起来。
“啊!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穹弈刚想上前安慰下艾莲娜可艾莲娜出乎意料地退后了几步始终与穹弈保持距离,她始终对梦里用刀刺入穹弈胸口的场景耿耿于怀甚至好像产生了应急创伤,生怕靠近时那一幕又会在自己面前重演。
“啊。啊。啊,看来是被讨厌了呢。”
见艾莲娜那退后几步的动作也停下上前的脚步,甚至配合着也连连后退。
“额……那我先去实验室忙了,雪花就留在这陪你吧。那个早餐我放到微波炉里了,饿了直接把数据线拔下来就可以去厨房了,一直连着只是为了监控你的健康状况。既然你已经醒了应该也没啥问题了。”
艾莲娜还是止不住地啼哭,以至于穹弈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艾莲娜到底听没听见。但他见艾莲娜这样也只能露出那苦涩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可艾莲娜见穹弈要走,强忍着哭拔掉侧颈的数据线一边小声抽泣一边跟在穹弈后面,雪花见也紧随其后。
穹弈也并非没有发现,起初他还停下来转头看下跟在身后的艾莲娜,可每一回头艾莲娜就停在原地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己抽泣,就连雪花也跟随着停在艾莲娜脚边。此后二人一狐就像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走走停停好几次颇感滑稽。所以到后来穹弈懒得管她们留了个门就头也不回地扎进实验室里,而艾莲娜则抱着雪花坐在实验室一边的椅子上一刻不停地盯着穹弈。而穹弈也是沉得住气,权当她们不存在独自在工作台前干着自己的事。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约莫半个小时,终于还是穹弈开了口:
“你不饿么?起码吃饱了再盯着我吧?”
“我……我不饿……”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怎么可能不饿,你现在的体能消耗按理会大幅提升。快去吃东西,别饿坏了。”
听穹弈这么一说,艾莲娜这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乏力和头晕,似乎是低血糖的症状。看来老师说得没错,自己需要吃点东西了。于是就乖乖地跑进厨房从微波炉里拿出剥好的鸡蛋、薄饼和一杯牛奶。
也许是真的很饿了,穹弈给她准备的食物绝对不算少,甚至明显大过了她变成女孩子之后平时所吃的量,但艾莲娜依旧三下五除二地将所有食物一扫而光。就连艾莲娜自己都惊讶不已,想以前都是怀着一种做必要任务的心态来进食,因此虽然有口味偏好但她对于吃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感受,这么迫切地吃饭放以前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或许这件事和老师有些关系。
艾莲娜小心翼翼地回到回到实验室里,穹弈依旧抱着雪花坐在工作台前操作着电脑完全没有别的反应。
“穹……穹弈哥哥……”
“嗯?什么事?”
穹弈依旧头也不回,只是嘴上敷衍地问,就像昨晚那样。
“对不起……我……”
“嗯,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
“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没关系,当你犹豫该不该干某件事时你自己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穹弈的语气越来越敷衍,这反倒又让艾莲娜开始觉得不安。一时间她也不顾上合不合适,将自己的梦里所经历的一切一一讲述给穹弈听。而穹弈依然平静地坐在那工作,艾莲娜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直到穹弈评价道:
“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再厉害也不可能用个大镰刀就打败几层楼高的大怪物呀!是不是之前看超级英雄漫画或者电影太多了?”
“可是您不也说您诞生在一片冰原中么?我梦中所发生的一切也都是在冰天雪地里……而且,梦中的一切我总感觉特别真实,就像我亲身体验过一样……”
艾莲娜看着自己的右手,做出一个握刀柄的手势。痛苦的记忆再次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闪烁。
穹弈则拿起桌面上的一个锥形工具,将黑客椅转向艾莲娜。然后用那个锥形工具抵住自己的胸口靠左的位置问道:
“所以你就像这样给了我一刀?”
“对!就是这个位置这个手势!”
虽然是反手,穹弈依旧精确地复刻了艾莲娜梦中捅自己的那个场面的手势和点位,艾莲娜看到激动地高呼起来。
而穹弈却又将椅子转向工作台继续说道:
“你自己没意识到这地方有肋骨么?想要把将刀刺入这里可需要很大的力将肋骨弄断才有可能。一般短刀刺杀基本都是往腹部这种柔软处捅。”
“可是?您怎么这么精确地知道是刺向这里?我说的胸口可从不指代胸口偏左两公分处......”
“额…….胸口不就只可能大概是这个地方么……或许是三公分或许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