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中文)
索菲亚坐在圆桌一角读着那本约书亚发的小册子正津津有味。坐在她旁边和圆桌对面的约书亚交谈的穹弈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偷偷推了推索菲亚说道:
“这里面的东西你当个小说看就差不多得了。”(中文)
“我懂,我懂。你继续聊你的。”(中文)
“穹弈先生,你有什么疑问么?”
约书亚见穹弈话说到一半突然和索菲亚悄悄说些什么,根据刚才和他的对话,约书亚觉得这个叫穹弈的男人虽然赞助给得阔绰而且和他聊的几句也还算和气,但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所说的东西非但不感兴趣反而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批判的态度。倒是这个叫索菲亚的女人自从拿到这《神旨》(Exhort of Tinntoom)后就读得饶有趣味,说不定她有望成为发展目标,自然不希望穹弈来坏事了。于是主动地拉起穹弈继续聊。
“啊。你不是说神出现的征兆是15年前暮邦城大地震嘛。我就在奇怪暮邦城的人怎么就得罪你们口中的神了?以至于不在别的地方地震偏偏在暮邦地震。”
“不不不,穹弈先生。地震并不是神的惩罚,而是神出现的原因和结果。暮邦出现了一只高大如山遮天蔽日的恶魔,是神出手将其击败,而地震不过是恶魔被击败后发生的副反应。至于为什么是暮邦城,也只能说世界是一枚骰子,暮邦城只是恰好被投出的那一面。”
“15年前我可在暮邦城经历过地震,可没见到什么高大如山遮天蔽日的恶魔。更别说神了。不会是你们想象出来的吧?”
“神当然是我们想出来的,可祂也是客观存在的。我们看不见是因为我们没法理解祂的存在,没法去‘观测’祂。”
“‘观测’?谁教你这么用词的?好吧,那既然如此不就是你说的都有理了?反正谁都没见过所谓的‘神’。”
“不,我们相信祂的存在不是因为我们的一面之词,而是因为神的旨意。你知道诺亚方舟或者朱苏德拉的故事吧?”
“嗯哼,耳熟能详。就连类似的阿特拉·哈希斯和乌特纳比施丁之类的故事也都听过都听过。反正感觉都是差不多的剧情。”
“地震是在周六,但周日时暮邦城和周围城邦就已经出现了6天后会发生地震的传言,还有二位手上这本《神旨》。”
“你们的‘神’还会说英语呢,真厉害!话说这个T-I-N-N-T-O-O-M这个单词啥意思?你们创造的词汇?”
穹弈举起那本小册子指着书名上怪异的单词问道。
“廷妥,那是祂的名字,口口相传后我们通过读音大致转译过来的单词。”
“嗯…...”
穹弈严肃地看着这本册子的封皮陷入沉默。
这时索菲亚却好奇地问道:
“我有一点不理解,为什么《神旨》里面会经常出现诸如‘廷妥告诉廷妥’;‘廷妥抓住廷妥的手’之类的描述?就好像‘廷妥’的不止一个一样。”
“不,我们认为‘廷妥’是唯一的,因为世界只有一个,廷妥代表着世界的唯一意志。”
穹弈一脸看赛博精神病的表情看着约书亚,约书亚也不在乎而是热情地对索菲亚娓娓道来:
“但是廷妥会以不同的形式存在,事实上世界万物既是其本身又是廷妥,就像我们身上的细胞之于我们。”
“经典泛神论。”(中文)
听到这穹弈忍不住小声地吐槽道。
“但同时也存在廷妥的三个‘像’,祂们是廷妥被观测后产生的结果,也就是廷妥本身。”
“简单来说就是游戏里面同一个人创建了三个角色账号。”
穹弈这个过于通俗的解释让约书亚努力营造的那种神秘感荡然无存,以至于认真讨论的二人感觉无比尴尬。但为了挽回氛围,约书亚还是继续解释道:
“最初的一个‘廷妥’代表着一切绝对客观的存在;随后有诞生出的第二个‘廷妥’为一切客观存在赋予其内在的本质;最后一个诞生则代表着世界的一切产生出联系;”
“就是一个项目里面你创建了一个物体,然后又写了一个关于物体的逻辑,最后再把物体和逻辑关联起来。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没那么复杂。”
“穹弈先生!”
约书亚终于忍不住了,开始没好气地对三番几次捣乱的穹弈说道:
“看来你对《神旨》很有了解啊,那么你到底想询问什么呢?”
“别生气。我还有很多困惑,只是怕你不愿为我解惑。”
“你尽管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为你解答。”
约书亚嘴上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克制,但其实心里已经巴不得穹弈赶紧问完赶紧走。在他眼里这个人非但油盐不进,而且乖张跋扈无药可救,花再多口舌在他身上都是浪费,索性赶紧打发完赶紧走吧,反正他的目的肯定不是和自己来探讨《神旨》的。
听约书亚这么一说,穹弈装了这么久可算能摊牌了。他拿出手机将截好的海伦娜·隐岐的照片递给约书亚看,问道:
“你认识这个人么?”
约书亚看过一次后似乎又心虚了起来,吞吞吐吐地说道:
“海伦娜·平克顿,以前是我们学会的成员,不过几个月前就没再来过了。你要找她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不,只是想知道她的一些事情,至于她本人?我可从来不在乎。”
“你想知道什么?”
“你所知道的一切,如果可以她每天吃的什么我都想知道。”
“咦,你是跟踪狂吧。”(中文)
坐在一旁的索菲亚听到穹弈这么说嫌弃的往旁边移了个位子。
“好吧,我们是16年前认识的。那时候我还是个牧师,她是来......忏悔的。”
“那可真是个很久远的故事。”
“虽然久远,却并不复杂。她当时是为了忏悔自己与父亲之间多年的不伦关系,请求主的原谅。”
此话一出,两位来访者无不惊讶得目瞪口呆。尤以穹弈最甚,他努力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平复心情,良久才勉强忍着肚子和嗓子的难受再次确认道:
“你没有用什么隐喻或者别的什么?指的就是我想的那个?”
当得到约书亚肯定的答复后,他一时间只感觉眼花缭乱,即使捂住嘴巴也止不住的干咳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