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安妮小姐,我是来看艾莲娜的,以及......来赔罪。对不起,是我们没能阻止穹弈带走艾莲娜。”
站在安妮家门口的美亚喝青木都深深地冲安妮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言辞恳切地请求着安妮的宽恕。
安妮的视角下美亚确实存在过错,但这种身份的人单独向她道歉以祈求原谅简直是梦幻场景。一时间她被吓得不轻:
“美亚小姐,请别在意。”
安妮赶紧过去要扶美亚起来。
“请放心,SDC现在已经开始全城搜捕犯人穹弈了,并且加派了人手,隐岐能源也将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相信穹弈很快就会落网的。”
为了最大程度获得安妮的信任,美亚不惜半遮半掩地撒了半个谎。老实说暮邦城的所有大部分警力的一大目标就是搜捕穹弈不假,但美亚内心里秉持着抵抗态度,而这些话从美亚口中传达出来却足以让安妮信任她。
“艾莲娜没事吧?那个枪伤......”
“没事,实际情况是艾莲娜并没有受伤。而且我们也没找到弹头。我们不知道到底是穹弈的戏法还是艾莲娜的内衬保护了她......”
“是么。起码艾莲娜没事就好,对吧。”
美亚立刻安慰起安妮,让她别再想穹弈的事了。艾莲娜没事至少证明了穹弈的行动是有分寸的,现在再讨论他只会平添黑锅。
“我现在能去看看艾莲娜么?”
当美亚如此询问时,安妮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不方便么?”
“倒也不是,艾莲娜自打回来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怎么也打不开......”
“又闹脾气了么......”
美亚不仅又叹了口气......
当然或许从安妮和美亚的视角下或许确实如此,但艾莲娜同样的也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并非什么闹脾气,或者说此时的她已经分不出心思去闹脾气了,眼下摆在艾莲娜面前的是当时入侵那个假阿尔忒弥斯提取到的数据片段。
而那时所谓的头脑一热对那个“冒牌货”发动攻击,目的其实是为了激活假阿尔忒弥斯的应激状态。每个人大脑的算力是有限的,而义体的接入需要人类大脑需要分配一部分算力给系统来管理植入体正常工作。而一旦进入应激状态,生理的调节会立刻占用所有算力来应对当前的危险,此时植入体的系统几乎分不到算力从而出现“算力真空”,此时的侵入行为会比以往要更为有效且无痕。
提取数据片段其实是一件豪赌,虽然有数据擦除的技术在前,但实际原理和执行难度上数据提取要困难很多,甚至没有确切的理论支撑。因此在这种巨大风险的行为下,艾莲娜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来提高成功率和降低失败的负面影响,这便是艾莲娜需要逼出“算力真空”的原因。
当然,艾莲娜能这么赌的另一个原因还有那副身体毕竟过去还是自己的,只有自己最清楚“自己”该如何攻破。要如果要选一个要黑入的系统,那最好的选择也莫过于“自己”了。
因此当她真的成功提取出数据时,喜悦和崩溃在她的脑海里不断交织。就真的如同一个精神病人一样,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见人呢?更何况她还得解析这些数据,将其转化为可读的“记忆”。
“好了,如果理论没错的话,只需要把数据写进我的逻辑分区里再找特定方法触发数据流.......”
勉强用手环将一切准备妥当的艾莲娜望着自己的手突然又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想给你太多的负担.......我会写在一个短期逻辑分区里将记忆读出来,然后就把那些逻辑擦去......”
她这么对着自己的手说话,就好像手是另一个人一样。然后将额头靠在自己手上,就像贴着另一个人的额头。
一切复杂的过程最终都指向一个平淡的结果,艾莲娜付出巨大代价获得的数据解析组写入分区却简单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没有复杂繁琐的仪式、也没有紧张惊险的抉择与坚持,就像是某个午后的一个小小的发呆,一愣神的功夫就结束了。
咚咚!
“艾莲娜!是我,美亚。艾莲娜你在么?”
敲门声和美亚的呼唤将艾莲娜唤醒,还吓了她一大跳。
啊......差点忘了,我是和美亚一起过去的......结果我却把她抛下自己和安妮姐姐回来了......
“艾莲娜?在么?给个回应好不好.......”
美亚的一声声呼唤中,艾莲娜赶忙跑去开了门。见到美亚的那一刻,艾莲娜难为情地说道:
“对不起.......美亚.......”
“不,是我该说对不起,没有保护好艾莲娜,才让你被穹弈抓走。你没有生气吧?”
提着一个手袋的美亚突然演了起来,抓着艾莲娜的手就道歉,弄得艾莲娜一脸懵逼。
“啊?什么!”
“没有就好,艾莲娜真是温柔呢......”
美亚故意高声说着一边不停地给艾莲娜使眼色。
“嗯.......我没事.......先进来说吧......”
艾莲娜对这一切感觉莫名其妙的,但也还是和美亚配合起来。
美亚一进门,艾莲娜就赶紧又把门关上,然后长舒一口气。
“呼......”
“艾莲娜,安妮小姐可是很担心你哦。这样不理她实在不太好。”
和学校那边的住处比起来艾莲娜的房间可就小很多了,但这个小窝才让艾莲娜有了那边未有的安全和温馨,这一点上美亚出乎意料地也有类似的感觉。以至于一进门美亚就直接躺倒在艾莲娜的小床上说起正题。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安妮姐姐......Se......穹弈哥哥说安妮姐姐是为了我才找对象的,他还说只有我才能解开安妮姐姐的心结......可事实证明我搞砸了一切,穹弈哥哥还一次又一次为了我蒙受不白之冤。这一切堆在我面前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一边说着,艾莲娜躺在了美亚旁边,将身体侧过来眼睛注视着美亚的脸。
“美亚,你和穹弈哥哥是怎么认识的......或者我换个问题,关于我,美亚你知道多少,而你又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