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一场后艾莲娜可算把一部分糟糕的情绪随着眼泪一起排除,当然也包括了精神。放肆之后迎来的就是疲惫与困乏,因此她就坐在汽车后排枕着身旁穹弈的大腿就睡着了。而开车的重担也只能交给了青木。
青木一边驾着车,时不时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后座上的两人心中满是疑惑,穹弈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轻轻地去抚摸大腿上的艾莲娜,完全就是个带孩子的样子。
“你应该有很多想问的事情吧?虽然考虑到你的雇主隐岐美亚的安全和你自己的安全我不能全盘告诉你,但毕竟或许我们需要一些合作,因此我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对你开诚布公。”(日语)
穹弈早就察觉到了青木的注视,于是就在照顾艾莲娜的间隙冷不丁地和她攀谈起来。
“可以么......那个,艾莲娜好像对穹弈先生你很依赖呢。但是我听美亚小姐说艾莲娜是被安妮小姐捡来......嗯......你们之前就认识么,和艾莲娜。”(日语)
“安妮可是说我用什么巫术之类的蛊惑了艾莲娜呢。这个答案不够回答你么?”(日语)
“不够。先不说到底有没有蛊惑这种东西。无论是艾莲娜还是美亚小姐对你的态度还是你对艾莲娜的重视,如果说你和艾莲娜之间没有很深的交期是说不通的。”(日语)
“可是安妮对艾莲娜不也很认真重视的么?感觉就像这是她的亲生孩子一样。可她们明明也就认识了十多天。”(日语)
“不一样,穹弈先生,你和安妮小姐对艾莲娜的态度完全不同。安妮小姐对艾莲娜的爱感觉像是一种狂热,虽然不好听但就像是我小时候玩过家家的娃娃当时扮演妈妈的那种狂热。而你却给我一种,守望一般的关爱。想放手却又放不下心的样子......”(日语)
青木的描述让穹弈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好吧。你的观察很敏锐,看来你应该是特种部队的人对吧?”(日语)
青木面对这么直接的揭露没有回答,只是耸了耸肩,至于穹弈有没有看到就另当别论了。而穹弈则看向熟睡中的艾莲娜温柔地说道:
“别看她现在这副稚嫩的样子,其实她经历了很多......不堪回首的事情。你们遇到艾莲娜之前,她已经被这世界捉弄很多次了。一个游离在边缘的人,获得不了这个世界的善意。所以有些自大的说,我为她在黑夜里点燃了一束烛光,仅此而已。”(日语)
“她明明还那么小......她爸爸妈妈呢?”(日语)
“不知道,我想她自始至终也没见过他们吧。她所处的环境,所有人都是这样。而她又是其中的另类,一个异乡人,一个永远无法融入进去永远被排挤的异乡人。”(日语)
“竟然是这样的么......”(日语)
“所以,无论是对于安妮还是美亚或是你。你们是围绕在她身边的火光,这是她一切不幸之后最大的幸运,一群能接纳她爱她的人,一个新的开始。而我没有办法一直陪在她身边,所以我迟早要淡出。只是你看现在有人要你们死,至少为了她我也不得不介入,直到一切处理妥当。青木小姐。我能问个问题么?”(日语)
“欸?嗯......”(日语)
“我们做这么一个假设。如果一个人,她的本质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的灵魂呢?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她的灵魂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那究竟是原本的身体是她还是存放她灵魂的身体是她?”(日语)
“为什么这么问?......大概是,灵魂吧......”(日语)
“是么,原来如此......”(日语)
“但是这种假设很不可思议呀,应该没人会遭遇这种情况吧。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那就感觉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日语)
“魔盒已经打开了,现在的局面就是拜此所赐,隐岐能源做的龌龊事可比想象中的多。”(日语)
......
过了不久,车就按照导航驶入了穹弈所住的那栋安全屋屋外。将车停住后,穹弈这才拍拍艾莲娜的脸唤她:
“早上好,该起床咯,我们到了。”
“嗯......”
被浮起来的艾莲娜依旧是满脸刚睡醒的疲惫,用黏黏的声音小声应了一声。
“呜!糟了!莎拉姐姐!”
这时她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和莎拉约定了今晚要见面的,本来说她来决定时间但睡了这么一会儿这些事情她全忘了。
“安啦,我都安排好了,还有两个半小时呢。现在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收拾下。”
穹弈拉着艾莲娜就走下了门。
而青木也趁机凑了过来,低声问穹弈:
“那个‘莎拉’就是先前和艾莲娜打电话的人吧?”(日语)
“对,约等于青梅竹马。”(日语)
穹弈也低声回应道。
“穹弈哥哥,莎拉姐姐可不是我的青梅竹马!”
谁知这时艾莲娜冷不丁地开口就否认了穹弈的说法。这下穹弈惊讶地低头看自己牵着的艾莲娜说道:
“你什么时候学的日语?”
经过穹弈的提醒,艾莲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突然之间听懂了日语。
“我......”
“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么?”(日语)
艾莲娜点点头,突然间这就像她的母语一样自然而然地理解了。
“我这句话说的是什么呢?”(中文)
艾莲娜摇摇头。
穹弈接连后退好几步,简直难以置信。
“艾莲娜突然学会了日语对么?”(日语)
青木向穹弈确认了一遍。
穹弈则也是冲着她点点头,一边说着一边平复心情地补充道:
“这不是个好消息。艾莲娜很聪明,但她不是天才。忽然之间明白日语是不合理的。”
这时,穹弈安全屋的门打开了,那个叫天海江梨的少女出现在屋门口。
“穹弈先生,欢迎回来。这二位是?还有一股炭火味......”(日语)
“啊!白天教堂的那个!”
艾莲娜队这个女人有印象,白天教堂人很少的时候就是她在虔诚的做着祷告。
“教堂?”
然而天海一脸疑惑的反应却让艾莲娜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