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明你之前还觉得我才是冒牌货的。现在却对我说这些,这些话你应该和真正的阿尔忒弥斯说的。”
珀尔修斯提供的情报足以让艾莲娜放下对珀尔修斯的敌意,可仍不足以放下对她的戒心,尤其是珀尔修斯突然之间的态度转变。单以艾莲娜过去的职业经验,这种突兀的转变通常很耐人寻味,更何况是珀尔修斯这样在她心里有过前科的人了。
“对不起......我当时很想救你的,可是......”
珀尔修斯这么一说,艾莲娜才反应过来。11年前的暮邦大地震,当自己遇难之时珀尔修斯果断地将他抛弃。这是二人埋藏心底已久的秘密,也成为了艾莲娜证明自己身份的最直接证据。
可当艾莲娜再次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时,那种被抛弃的绝望和被背叛的愤怒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可是什么,你说吧,我给你五分钟现编的机会,也允许你用AI帮你编。”
“对不起......”
面对这种摆烂一般的态度,艾莲娜都差点给气笑了。但好在艾莲娜对珀尔修斯已经是心如死灰,本来就没有在她身上投放太多的期待,所以获得这样的回答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算了,随便吧。我也不在乎。”
艾莲娜说着端起桌上的牛奶,就像那些借酒消愁的人一样一饮而尽。
“我那时即便那样还是活了下来这件事一定让你很扫兴吧?那时的你或许会这样想,这家伙怎么活下来了?要是他把那件事供出来我该怎么办呀!上天啊,给个机会弄死他吧。”
艾莲娜的讥讽让珀尔修斯的脸气得通红: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珀尔修斯想要高声辩解,可那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只能小声地去询问那心中的疑惑来展示她对阿尔忒弥斯的“关心”: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莲娜一脸鄙夷地看了珀尔修斯一眼,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苹果汁。
“我本该那时就死了的。但在失去意识前我清晰地记得两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出现了,后来我再醒来时自己已经在一片空地上了。”
“那两个女孩呢?”
“我对她们的印象只有昏迷前的那点,醒来后就没再遇见她们。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
“什么。”
“你绝不可能是她们中的一员,珀尔修斯。她们也不可能是组织里的任何一个人。那时少不更事的我听了教官们的说的那些话,真的以为组织是我的家,你们是我的家人。无论我遇到什么,你们都是我最后的避风港。我使出浑身解数来让组织、让你们满意。可最后我什么都换不来,哪怕是一点点接纳与关爱,甚至连自己的命都无法保全。一直以来我被围困在你们创造的宏大叙事下,我迷失于其中最后丢掉了自己。对不起,我现在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已经负担不起你们那振奋人心的荣耀与使命。”
艾莲娜平静地站起身来滑动起手环,呼叫了穹弈,然后补充道:
“这一次我选择出现在这里,就是和过去道别的,至此之后我不再是阿尔忒弥斯了,所谓的无声幽灵也再不是我。谁爱是谁是。你想找谁找谁,想和谁睡觉和谁睡觉。只是我得提醒你。”
艾莲娜那原本清澈的眼睛霎时间变得犀利凶狠,扭过头和珀尔修斯发出警告:
“这只是我的第一次告别。而我的最后一次告别将会是我亲手处决掉过去的的那个隐岐信介之时。我希望那将是我最后一次动手,当然如果有任何一个试图阻止我或者试图报复的人,我也不会吝惜在自己的血色生涯中再加上几个名字。”
这时候包厢的门恰巧被打开,二人定眼望去却看到管理员乌拉诺斯站在门口。艾莲娜再一次提高警惕,手放在腰间的折扇柄上以备意外。直到看见穹弈从管理员身后走出来才放松下来。穹弈夹着嗓子介绍到:
“这个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亲戚家的小孩儿。”
然后关上包厢门换回原本的声线:
“艾莲娜·阿克提亚斯,现在被希尔家收留。同时也被隐岐能源和SDC盯上了,今晚差点被暗杀。”
管理员转了转眼珠思考了一会儿,走到被整懵的艾莲娜面前蹲下来拿出几颗糖果:
“你好呀?小艾莲娜。很高兴认识你。”
艾莲娜看了看管理员手心里的糖果,又看了看管理员对着自己宠溺的笑脸,最后将视线放在那个变装成妩媚女性模样的穹弈身上。一种荒诞感冲击着她的神经,让她哭笑不得。但从表现上看管理员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就是阿尔忒弥斯。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去拿管理员手中的糖果:
“谢谢姐姐......”
“真是个小美人呢。”
管理员夸赞一番后,就立刻站起身来对穹弈说道:
“目前的情况我抽不出什么人手,毕竟这边已经够乱了。能做到的只要尽可能提供我们这边的情报和尽可能不影响你们的行动。”
听到管理员这样的承诺,穹弈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能做到这份上也够了,你这边也小心,尤其是黑水郡那边。那儿最近不太平。哦!对了,还有我给你的提议,只要你答应别的都不是问题。。”
“我考虑下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穹弈拍了拍管理员的肩膀后径直走到艾莲娜跟前蹲下来小声问道:
“信息我收到了,你们聊完了?”
艾莲娜也小声地回答:
“也多少获得了些情报,你应该也听到了。”
“我是说你自己的事聊完了?情报什么的,没那么重要。”
艾莲娜惊讶地望着穹弈,可很快又展露笑容回答道:
“嗯,聊完了。我把该说的都说了。”
“那我们回去咯?”
“嗯。”
获得了艾莲娜的肯定答复,穹弈立刻抓起艾莲娜的手站起身说道:
“小朋友要回去睡觉了。我这边就先走了。”
然后就牵着艾莲娜要离开。
“等等,穹弈教官,我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么?”
二人第一步都没有迈开,珀尔修斯就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