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哼!要去了!呵!啊!......”(日语)
“噢!耶!哼哼哼额......”
......
10分钟后。
海伦娜披着睡袍翘着二郎腿坐在梳妆台前打理起自己的头发,而隐岐信介一丝不挂地坐在床上怡然自得地抽着雪茄。
“现在暮邦城的这个局面是你预料之中的么?”
海伦娜扎起头发,一脸严肃地问床上的隐岐信介。
而隐岐信介则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
“越是混乱,他们就越渴望安宁。只有真的出现了伤疤,他们才会把疼记得刻骨铭心。”
“对,刻骨铭心到走上街抗议了。他们宁愿声援穹弈都要反对我们。这就是你想要的?”
“亲爱的,这只是计划路上的一点小插曲,小阵痛。只要挺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还得痛多久?现在城内的几个帮派和黑水郡残党已经开始抱团,城外伟非盟和旧联邦那批人今天都有动作。再疼下去我们就得被疼死了!”
“那群乌合之众不可能是铁板一块的。只要一点点小裂痕,他们就会自行瓦解。我们没必要害怕他们,反而可以利用他们。”
“你当时为什么要留一点!如果当时就清理完黑水郡,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了!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解释了,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先前我们给民众们的刺激还不够,他们甚至未必能感受到疼。只有留下伤,他们能真正意识到我们的重要性。”
隐岐信介一边说一边走到海伦娜身边亲吻她的太阳穴。
“穹弈不是说下一次要隐岐美亚去找他么?那她就是我们面前最大的威胁。碰巧现在隐岐家也需要出现一处伤疤。这样民众们就知道我们和他们其实是‘一起’的了。”
......
回到安全屋,当艾莲娜看到摆在面前的足有半个她高的纸箱摆在面前时,即便明知这些都是她主动提出要买的,可依旧倍感心累。看了半天纸箱上用马克笔写上的“Aliena only”,却愣是没有去动它。
“要不,我们先吃饭吧!”
天海见到艾莲娜对着纸箱一脸疲惫地发着呆,小心翼翼地试着给艾莲娜解围。
艾莲娜散着因为戴上兜帽而变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楚楚可怜地望着身旁的天海,又看向身后沙发上面面相觑的娜塔莉亚和珀尔修斯二人。
不对,她不再是珀尔修斯了,如果说过去的“莎拉·布鲁克”只是珀尔修斯的伪装的话,那现在的莎拉·布鲁克就已经被绑定在了那个代号是珀尔修斯的那个人身上。盖亚变成穹弈;乌拉诺斯变成了娜塔莉亚;而自己从阿尔忒弥斯变成了艾莲娜却又从艾莲娜变回了阿尔忒弥斯。她好像从梦中惊醒一般,意识到原来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想到这,当艾莲娜再看向娜塔莉亚和莎拉时,她感觉自己好像变高了,回到了阿尔忒弥斯的身体里。
没有,其实没有。不是艾莲娜变高了,是莎拉和娜塔莉亚坐下来了。
“艾莲娜?怎么了?诶?”
莎拉疑惑地想要起身关心艾莲娜却被她按了下去。
“没有。”
艾莲娜微笑着,还是放下了手:
“我们先吃晚餐吧。”
晚餐时,艾莲娜笑着对桌上的人讲述起傍晚时分自己把那个叫罗伯特的SDC干员戏耍得团团转的故事。
......
“我先工作了。你们累了就先休息吧。”
吃过饭后,艾莲娜捧着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一部分零件一头扎进实验室里,启动里面的工具台和设备,在电脑上依照穹弈过去的资料绘制着设计图和工程文件。旁边的黑板上慢慢被艾莲娜的公式、算法和数据填满。
“艾莲娜,还是休息吧。你昨天就没好好休息。”
时至夜深,莎拉再一次推开了艾莲娜的房门,小声地提醒道。
艾莲娜本又想把珀尔修斯赶走,但一想到自己白天才晕倒过一次,还是软了下来。
“再等半小时。我导入最后一部分工程文件就睡。”
可说完却又忍不住一声叹息,对莎拉说道:
“莎拉姐姐。白天青木姐姐就回来了。等她回来,你就去做你想做的吧。除了再和那个冒牌货见面,因为我真的会杀了他。”
难得见艾莲娜主动和自己说话,即便是这样的内容也还是足够让她感激。莎拉走进房间合起门,靠在门上反问道:
“你希望我离开么?”
“你的问题真是肉麻。”
艾莲娜不禁长叹一口气:
“与其问我希不希望你离开倒不如说我求助你完全是无奈的选择。”
艾莲娜慵懒的话如尖刀一般刺入莎拉的心脏,疼的她说不出半个字来。
艾莲娜则继续补充道:
“以阿尔忒弥斯的立场来看,虽然现在想来也没什么了,毕竟我们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对吧?但你做的那些事确实让我有些难堪和不齿;而以艾莲娜的立场,组织的消失扯断了你的枷锁,这意味着你不再是珀尔修斯而变成了莎拉·布鲁克,那艾莲娜和莎拉的生活就不该因这种事情而相交。所以你知道么?”
艾莲娜暂且放下手中的工作,扭过头来对莎拉郑重其事地说:
“现在的我们,其实是因为一场意外而相遇。意外过后,我们便不该再继续相识。无论是阿尔忒弥斯还是艾莲娜·阿克提亚斯。这场意外就来自于阿尔忒弥斯的死亡和暮邦城上层的那个血腥的权力斗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个,我能问艾莲娜一个问题吗,希望她站在阿尔忒弥斯的立场回答。”
艾莲娜别过头,重新投入到工作中说道:
“你说吧。”
“说到底,在基因层面,隐岐信介才是真正的阿尔忒弥斯对吧?因为他才拥有那个代号叫阿尔忒弥斯的人的基因。”
“按照传统的生物伦理来看确实如此。”
“所以你急切地想杀掉他,就是精神毁灭自己的肉体对吧。”
“你想和我谈哲学问题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这么厌恶那个隐岐信介,那他基因的产物你又该怎么看呢?比如他的子嗣。究竟是阿尔忒弥斯的还是隐岐信介的?”
莎拉的问题确实尖锐,艾莲娜听完也一时语塞。一直到手里头的工程文件全部上传排队等待工作时她才从椅子上跳下来说道:
“阿尔忒弥斯已经死了,很遗憾那孩子注定了没有父亲。我先睡了,莎拉姐姐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