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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会?在我的刻板印象中,茶会本该是花园里一群穿着或浮夸或休闲的人围坐在摆满茶点的桌子周围,轻松欢快地一边品尝着可口的美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自己都不知道有趣在哪的“趣事”。
但显然这一场茶会与我的一切设想都相去甚远:金发艾丽祈领着我走到花园中庭的喷泉边,正对着另一座漂浮在半空中的被云所遮蔽的“高塔”。是的,无论听起来有多么地不可思议,但那确实是一座没有底座的直冲云霄的高塔,而那座悬空塔的第一层,正一刻不停地流淌下清泉汇聚成贯穿这座花园的溪流。
金发艾丽祈将手一抬,那池喷泉便与悬空塔的泉眼一同构筑起似有似无的彩虹。
“走。”
金发艾丽祈发号过施令就走上前,两只脚就要踩进喷泉池里。可她并没有踩上去,反倒踏上那座光是看起来就似有似无的彩虹之上,顺着彩虹登上那座悬空塔。
“你在发什么愣?”
她走了几步便转身问我。
“我?”
“呼——”
这附近除了我们外别无他人,只有我把自己在原地禁锢。可她没有理会我那愚蠢的提问,走到我面前用冰冷却绵软的手牵起我的手拉着我踏上那座彩虹桥。
“你明明独自经历了那么多。可等我一回来就又得要我牵着你往前走么?”
“我......”
我本该对这句话有所疑惑。可现实是踏上那座桥的一瞬,我的大脑就被完全放空,甚至完全忘记了错愕。当我低下头,甚至也坦然接受了自己变成了另一个“艾丽祈”,相比起来我与现实中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是我的发色是浅到发白的淡蓝。
这座悬空塔内外全然两片天地。与雕梁画栋、直指云霄的外观不同,塔内一片漆黑,借着我们手上发出的荧光依稀看到内里的一片狼藉。只有中间的圆台还算多少看得清形状。
金发艾丽祈便拉着我站到圆台上,站上去的一瞬间,一束强光从天花板的圆球上直射而下笼罩着我们。沐浴在这光辉之下,经历了一阵短暂的失重后,光芒褪去,可我陷入了更深的震撼。我们不在任何建筑之中而是站在虚空之上,低头看云端已然在我们身下,头顶便是伸手便能触及的夜空,星斗成了点缀的吊饰触手可及,弦月高挂在夜幕上照亮我们和面前的圆桌。
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美丽的食物甜点,六个方向各自摆着一副茶具和一把木椅。圆桌边上紧挨着坐着三个人,定眼一瞧竟发现是隐歧美亚正坐在稻羽棠(小棠)和杨忆陵(小十)之间,她们都坐在木椅之上,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们。而另外三个椅子却这么空着,每一把椅子都分别被深红、浅蓝和金黄的光束所笼罩,好像每一把椅子都在等待对应的主人。
“怎么会这样!”
我望着眼前的一幕,终于还是忍不住错愕地惊叹道。
“等下你顺着我这边说。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要乱说,明白么?”
“她们怎么在这?”
金发艾丽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小声地“啧”了一声后牵着我的手走到圆桌前,指着中间那张被浅蓝色光束笼罩的椅子安排道:
“你坐在这。”
随后她自己坐在那张由金黄色光束笼罩的椅子上,等她坐上椅子,那束射向椅子的金光适时地消散。
我心里预计着自己坐上金发艾丽祈指定给我的位子,大概也是这样的结果。好奇心让我斗胆坐上那张被红色光包围的椅子。可尴尬的是我轻松做了上去,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生。红色的光照耀在我身上依旧,没有因为我坐在椅子上而消失。
这份好奇心让我失望,随之而来的便是我为了满足这份好奇心所需要承担的现实代价。桌上的另外四人满脸错愕地看着我,尤其是金发艾丽祈,她的眼球几乎要飞上天,几乎把失望和无奈毫无保留地写在脸上。我心中即羞愧又害怕,这个艾丽祈可和现实中的不太一样,她看起来着实不好惹,我生怕她陡然站起来对着我破口大骂。于是立刻站起身来跳回那本属于自己的座位上不由得瑟瑟发抖,那束笼罩着我的蓝光也就此消散。
“嗯......”
金发艾丽祈站起来,把还在惶恐中的我吓了一跳。可她并没有干什么。只是从桌上丰厚的食物中,挑选了一个苹果递到我的手上。
“把这个放到那个座位上。”
说着指着我左手边那个我刚才做过的红色椅子。
“好......”
我不敢向她提出任何疑问,双手捧着这枚苹果战战兢兢地放到椅子上。
没想到那椅子一放上苹果,那束红光便随之消散。
“现在,把这那个苹果给吃了。”
“可是......”
这一切太奇怪了,我实在想问个所以然来,可金发艾丽祈那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我立刻退却。于是我当着另外四人的面,将那枚苹果吃完。而这期间,金发艾丽祈没有看我一眼,只是端着茶杯低头品尝着杯中的茶水。
等我吃完,将果核放在餐盘里。“隐歧美亚”这才抓住机会说话:
“难得的聚餐,她居然没来么?”
她?是谁?是本该坐在我身旁那张空椅子上的人么?
“她还有要紧事要做,我们来就好了。不过放心,她虽然现在不方便现身,但必要的时候她还是会出现的。”
金发艾丽祈抿下一口茶,语气舒缓地回答道。好像刚才那些尴尬的场面未曾发生。
“那茶会就开始吧!祝各位过得开心。”
随即隐歧美亚那三人人便端庄地拿起桌上的糕点故作端庄地享受起来,可这满满一大桌招她们那速度又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再看金发艾丽祈,她更是奇怪,其他人好歹会选择蛋糕或者饼干之类的来吃,可她只是简单从桌上选取几个瓜果青叶放在盘子里,然后像吃零食一样直接上手抓来吃。那翠玉做的餐具完全没了用武之地。
“想吃什么你自己拿。不用管她们。”
像嚼薯片一样嚼着青叶的金发艾丽祈见我没有吃,随即扭过头对我说道。
这时我才注意到,对面那三人表面上在吃着东西,实际上眼睛一刻不离地望着我们。尤其是我,瞪得我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吃东西的心情。
“我......不饿......”
可金发艾丽祈没有听从我的回答,站起身来端起一小盘曲奇放到我面前。对着我窃窃私语道:
“最少吃一块。”
无奈之下,我只能照做。吃下一枚鸡蛋牛奶味的曲奇饼干。见我吃下一块饼干后,金发艾丽祈突然开口对众人说道:
“繁文缛节结束了。接来下,我们得直入正题。有关于审判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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