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笼罩暮邦的天空。艾莲娜时而利用拉索枪的牵引在这霓虹灯晕染的钢铁丛林间闪赚腾挪,时而又张开双臂将战服的斗篷像翅膀一样张开宛如一只巨型飞蛾在飞舞。终于,她登上一座足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高楼天台。高楼天台的风是如此的剧烈,她的衣装随风飘摆好似她沐浴在漆黑的熊熊烈焰中。
“露西,我需要确认目标信号源位置。”
“解析完成。据推算目标在这座大厦的105层。是否需要接管这座大厦的安保系统?预计10分钟可完成。”
艾莲娜刚给自己手环设备里的AI助手露西下达指令,露西一瞬间就完成了相关的推理运算,甚至给了下一步的行动建议。
“不,不用了。这一次,我们光明正大。”
说着,艾莲娜站到天台边缘,半只脚几乎悬空,只需要稍微一个失衡就足以让她从那进千米高的楼上坠落深渊万劫不复。
“我建议还是稍微等等。目标身体读数判断其此时正处于高度兴奋状态,现在可能并不那么方便。”
“时不我待。”
即便露西有所提醒,艾莲娜仍决定一意孤行,从高楼一跃而下。
此刻,那华丽宽敞的房间里却一片昏暗,只有隐隐约约的几盏粉色暗灯渲染着里面暧昧的氛围,空气里氤氲着让人如痴如醉的甜腻香氛。
“呃......嗯......正则,这样真的好么?呃.......”(日语)
“喔......呵......这都是为了隐歧家,隐歧家不能没有后人......呃......唔......”(日语)
那房间正中有一个小水池,水池里灌满了添加了花瓣和各种精油的“温泉水”。而在那水池之中,美亚的父母正则和树理一丝不挂地在热汤里纵情缠绵。水的温热化作芳香的暖流飘散在他们周围,把二人的脸都蒸得面色潮红。他们抛却了往日的风度和理智,回归了那最原始的状态,完全将自己委身于欢愉。那绯色的灯光映照在一脸陶醉的树理身上,正则猛然发现自己怀里的妻子是如此的可爱迷人,忍不住用在呻吟间隙赞美道:
“树理,你真是迷人,你是我的阿芙洛狄忒。”(日语)
纵情欢愉过后,两人精疲力竭地躺在水中卿卿我我。却没发现这座房间的落地窗的另一面有一团黑影注视着他们。
咚!咚!咚!
敲打玻璃的声音传来,隐歧夫妇循声望去差点没把他们的吓死:一只人类大小的飞蛾正扒在落地窗上。吓得两人哪管得了身体的疲惫,连衣服都没顾得上穿就立马从水里钻出来就要往外逃。
“别走,我有事情和你们谈谈,关于你们的女儿隐歧美亚的。把窗户打开。”
一个熟悉的青涩的男人声音传来,夫妻俩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是穹弈大人的声音?”(日语)
树理很确信这一点。难道扒在落地窗上的那只那扑棱蛾子是穹弈?可为什么?这个房间的内外隔音都是专门设计的,可为什么外面的穹弈可以将声音如此清晰地传进屋子里?他们还找不到这声音的源头,仿佛四面八方皆是他。困惑萌生出怀疑,于是对身边的丈夫说:
“正则,你去把浴衣穿上。我去开窗。”
正则一脸忧虑,却也还是照做。
树理打开窗,那只“飞蛾”爬进屋内“现出”自己艾莲娜的本相,只是浑身包裹严密的伪装之下树理自然不知道面罩下的那个人是谁,只能按照穹弈的身份来试探道:
“您原来是这么袖珍的么?”
房间某个昏暗的角落里,一只仿生飞蛾飞到艾莲娜身边落到她手指上。将仿生飞蛾回收后,艾莲娜用变声器将自己的声音转化成穹弈的声线回应:
“这不重要。眼下更关键的是隐歧美亚。目前来看只有一条路能救她:‘Rebirth System’。”
“什么!你想干嘛!”
一旁穿上浴衣的正则听到“穹弈”的发言,难以置信地冲出来给树理披上另一套浴衣后揪起艾莲娜的衣领几乎要把她拎起来诘问:
“你想把美亚的意识转移走么!这叫救么!另一个身体里的美亚还是美亚么!”
“正则!别这样!”
面对丈夫如此激动,树理衣服都没穿好救慌忙上前调解。
“那你们刚才在干嘛?不就是已经做好美亚回不来的准备了吗?”
艾莲娜继续用穹弈的声线反问,可因为实在太过激动以至于在不经意间漏了陷。
“美亚?”
心思更为缜密的树理立马就发现了艾莲娜的无意中漏出的马脚。
艾莲娜为了掩盖自己的马脚,高声告诉隐歧夫妻二人:
“你们天真的以为Rebirth是她的救命稻草么!事实恰恰相反!那是她落得这般田地的原因!她的脑袋里还藏着另一个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谁在她脑袋里!”
“不知道,但我心里有有一个可能。这或许会颠覆掉你们的所引以为傲的所谓家族尊严,和想想。”
“谁都会虚张声势,穹弈先生!自从那天以来,你的一切要求我们都满足了!现在才落得这般田地,这一切的责任都在你的身上!你!而不是Rebirth!”
正则虽不敢乱动艾莲娜,可听到艾莲娜的指责一股脑地将心中对穹弈的愤懑全部泼到艾莲娜身上。
“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个佯装正人君子的猥琐小人!那天你在塔牢你对树理做了什么真以为我不知道么!凌乱的房间!满地的纸巾!还有崩溃的树理!”
“正则!你在说什么胡话!穹弈先生什么都没做!”
正则愤怒地朝艾莲娜怒吼着,控诉着穹弈和自己妻子并不存在的那一段不洁关系。而艾莲娜听到正则的这番诋毁穹弈,愤怒一时间涌上心头,却仍强压这怒火咬牙切齿地说:
“你再说一遍......”
“猥琐的小人!”
正则则凑到艾莲娜面前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回艾莲娜的怒火彻底压制不住了,她一个侧踢将正则踢飞到一边。然后冲上前对着地上的正则的脸狠狠地来上好几拳,每一拳艾莲娜都骂上一句:
“你再污蔑!你再说!你再污蔑!你再说!”
“穹弈先生!别打了!求你了!”
树理赶忙拉住艾莲娜,艾莲娜这才冷静下来。回归理智后,艾莲娜这才说道:
“你们接受吧。隐歧美亚脑子里的入侵者,就是你们敬爱的老妈!隐歧能源和暮邦城真正的创始者!隐歧贵江!这才是现实!”
此番话果然威力惊人,炸得树理正则二人脑袋嗡嗡直响,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件事。脸被打肿的正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树理干脆双腿一软摔倒在地上。被如此提醒他们猛然都回忆起了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