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的!默勒!你胆敢诓我!”
面对默勒的诓骗,艾莲娜气得四下张望,誓要揪出潜伏在她周围的那只“鬼”。很快,她敏锐地从在稀疏的人群中察觉出异样,一个女人面对艾莲娜带着浑身杀意的搜索,精神瞬间崩塌,不顾上隐匿于人群的道理玩了命地朝公园的另一边玩命狂奔。
“站住——!啊——!”
就在艾莲娜想要追赶,脚上的硬底小皮鞋在抬脚一刻便甩脱出去变成障碍绊倒了一时找不到重心的她。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艾莲娜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脱掉自己的鞋子丢到一边,看着腿上洁白如雪的裤袜子抱怨道:
“要报废这条袜子了!”
一个翻滚后借势站起来光脚踩在地上朝那女人逃亡的方向追去。
“露西!把我的位置同步给local_01!”
“信息已同步。”
本来以为今晚的行动只是一次简单的会面交易,因此艾莲娜只是穿着平日里的可爱小裙子,完全无法执行高机动行动任务。鞋子不合适姑且能脱掉光脚,但衣服在这儿即便再怎么不便她也不可能去脱了。
为了尽可能追上逃跑的女人,她不得不选择效率与酷炫有余,但风度不足的跑酷在各个公园里各个障碍与设施间闪转腾挪。直至女人逃出公园穿过车水马龙的大街躲进乱如迷宫的后街深巷。
争分夺秒,艾莲娜一刻不敢停下。面对车流她也只能没了命地横穿而去,吓停了路上的车,司机探出头去想要破口大骂却发现艾莲娜早已没了踪影。
钻进巷子里后,艾莲娜继续一边向前追赶,一边蹬墙爬上建筑,借用外梯和窗户来躲避绕路。终于,艾莲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追上了那个女人。
艾莲娜计算好距离从楼上一跃而下,将那个女人扑倒在地。
“啊——!”
艾莲娜用身体压住那个女人,上手的变形枪抵住女人的额头。此时追了一路的艾莲娜蓬头垢面,豆大的汗水一颗颗滴下落在女人身上。
“为什么要逃!”
艾莲娜怒不可遏,眼睛闪烁出骇人的凶光。没了战服的防护和施力调节,追赶这个女人的途中她只能用自己的纤细血肉之躯完成了一个个极限动作,当她停下来时双手已经被磨破了皮,将血沾染在手枪的握把和女人的衣领上,裤袜也在脚趾和脚跟上各自破了洞染上了一片猩红。忍受着从喉咙里传来的血腥,挤压出沙哑的嗓音。此刻的她,看起来要说是恐怖电影的里的女鬼也完全不为过。
“我没有逃。是你自以为是地在追。”
咻!
砰!
艾莲娜抬起枪口朝一旁的玻璃饮料瓶扣动扳机,那玻璃瓶在一束射线的照射后瞬间破裂,玻璃碎片融化成颗颗橙色火星四散而开。
此时那个女人这才意识到艾莲娜手上这把看似是变形玩具的手枪绝非虚张声势之物,而是可以轻易要了她命的刑具。
“别试图用那因果倒置的诡辩来糊弄我!我没精力和你玩逻辑游戏!说!我要的资料在哪!不然你和默勒都得给隐歧美亚陪葬!”
“给我些时间!我得打个电话。”
“一分钟。你再逃我就直接开枪。看是你的腿快还是我的枪快!”
于是,艾莲娜从那女人身上站起来后退几步,将枪用双手护在腰间做出拔枪的预备姿势。
那女人狼狈地从地上只是坐起来,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喂?”
“露西!计时!60秒!”
那女人只是试探性地向电话发出一句问候,艾莲娜就立刻用自己的怒吼再一次发出威慑。恍然间,艾莲娜俨然成为屹立在女人身后的目视一切、也随时会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这番威慑之下,那女人瞬间丧失了抵抗的意志,慌张填满内心。终于还是坚持不住将手机收起对艾莲娜说:
“请和我来。他有你要的东西。”
人们一再试探,总企图玷污天使,又惧怕着魔鬼降临。直等天使露出凶恶的獠牙,他们才在无助的瑟瑟发抖中乞求庇佑。
“不。我要等人过来。”
艾莲娜扶着墙,眼睛一刻不停地望着那个女人,神情中满是不可置疑的威严。
威压之下,女人也不敢提出任何抗议。只能老实地呆在原地,像一个调皮的学生一样偷偷瞄向监督自己罚站的老师。
“你们在躲什么?”
地图上,娜塔莉亚的信号正在接近,趁着这段时间,艾莲娜疼和那个女人攀谈起来,至少不想把局面弄得过于难看。
“当然是危险。还能躲什么?没有无缘无故的恐惧。”
艾莲娜明白她的意思。是的,没有无缘无故的恐惧,而是有人将恐怖狠狠扎入她们心上,让流出的鲜血凝固成阴影。
“Rebirth项目的研究员们,大多数都遇害了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聊这种事你自己去和他说,我就一个卖身子的,别把我牵扯进来。”
女人收拾起自己身上凌乱的沾了血的衣服,冲着艾莲娜就是小声抱怨。
艾莲娜也没再多说什么,低下头在手环里重新查看Rebirth项目的人员名单。
“艾莲娜!”
凑巧,娜塔莉亚顺着艾莲娜的同步的定位一路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当她看到艾莲娜身上那副邋遢的模样,双手双脚还在不断地向外渗血,一时间心如刀绞。二话不说便立刻上前摸着艾莲娜的伤口心疼地关心道:
“怎么受了这么多伤。刚才发生了什么?”
然后怒目圆视地瞪着一旁那个缩在墙边瑟瑟发抖的女人。
可艾莲娜却甩开娜塔莉亚的手,冰冷地回答:
“耍帅把自己弄伤了。别把我当成艾莲娜,前管理员。这种事情对我这种常年干脏活累活的人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只是......”
此刻的艾莲娜自然便是吃过宁息卓后独立掌控这副身躯的阿尔忒弥斯,而她看着这副被自己搞得遍体鳞伤的身体,心中自然满是愧疚。
“走吧。早点弄完,早点回去疗伤。”
可刚迈开腿,艾莲娜便被什么绊住一个不小心就要摔倒在地。可就这么顺势摔倒,艾莲娜却被娜塔莉亚迅雷不及地抱在怀里。
“受伤了就别逞强,地上那么脏回头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你怎么也和pe......莎拉一样呢?”
“珀尔修斯”或者“莎拉·布鲁克”,多么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算下来既是阿尔忒弥斯变成艾莲娜前的同事,也是他的师妹。明明几周前才见,可自从黑色周末经历了一些事之后也没了踪影。如今,艾莲娜被娜塔莉亚这样一弄,回想起变成艾莲娜后和珀尔修斯的第一次见面自己也是这么躺在她的怀里,便好像感觉到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