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我依旧是这副模样呢。真不知道利不利于行动。”
阿尔忒弥斯走到橱窗前接着玻璃的反光看着自己本该娇弱的,艾莲娜的躯体,不由得感叹道。
露西则解释:
“梦境是现实的呈现,你当下眼看耳闻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怜和隐歧美亚大脑的运算能力上。之后你和入侵意识的对抗,也是算力分配的较量,它已经开始了。这副身体本身弱小,需要承载的运算压力相比之下也小很多,况且你也应该熟悉这副模样了,这是理论上我能调出的最优解。”
“是么,谢谢你。露西。”
可露西似乎并不领情,她依旧自顾自地和艾莲娜解释:
“现在对你而言,既像是梦境,又好像游戏,而我将作为这场游戏的GM尽可能为你提供帮助。但因为最优算力资源配置,我不能有实体,所以最终如何行动将会由你自己决定。现在给你配置了你现实中日常作战的战服,虽然并不会有现实中的那些效果,但至少你已经习惯了在这套服装下进行高危行动,舒适性上能给予你一定的保证。”
阿尔忒弥斯一低头,果然换上了此前艾莲娜时期自己行动时穿的青蛾战服。
“另外注意一下你的头发。这非常重要。我对你的洋葱压缩执行了四次,你获得躯体是第一次解压缩。而剩下的三次解压缩的触发指令在你头发后面的三个簪子上。”
阿尔忒弥斯用手往后一模,自己盘起来的头发上果然插着三根簪子。露西继续解释:
“你每拔一根簪子,脚本就会执行一次解压缩。你的对抗能力也会越强,但你病毒化程度也会越深,对怜和隐歧美亚大脑的算力压力也会越大。时间一长会对她们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最后你们全军覆没。所以每一次解压缩都请慎重。你的手环上是不是出现了正在变少的数?”
露西的指引下,阿尔忒弥斯低头看到此时的手环只有一个在不停变小的数字。
“这就是我们约定的算力承载单位,这代表着你的剩余活动时间。但它并不是时间,别忘了,现在是两个孩子承载着四个意识。所以按你们人类逻辑来看应该叫能量,所以你的每一次解压缩亦或者在梦境中的每一次创伤都会加速这个承载单位的消耗。当这个数字下降到0时,意味着算力承载崩溃。你们四人和现实中的两幅身体都会同归于尽。”
“很好,那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你的腰间别着一把匕首。这把就是我构建的标记指针脚本,用它你就可以给将那个逃逸意识标记为病毒了,以及你要求的最终手段的开关也是这个。但得注意的是,最终手段的前提是全解压缩,所以请不要胡乱尝试降低任务成功率。解压缩与最终手段皆不可逆,这点你是知道的。”
“我明白。”
阿尔忒弥斯抽出腰间的那把匕首看了一眼,那是一把冰铸成的刀,上面还散发着逼人的寒气,看得人冷汗直流。随即她将冰刀收好。收拾好心情准备出发。露西则下指令道:
“根据对隐歧美亚的定位,入侵意识正在追杀她的意识,所以只要你要在隐歧美亚被消灭之前找到她。我再根据你们的现实情况布置逃生信标将她的意识率先唤醒,再回过头对入侵意识进行标记,最后逃生,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意使用最终手段。”
“我知道了,你又说了一遍。”
“好吧,祝你武运昌隆。对了,说下,虽然战服提供不了现实里的效果,但对应的效果我已经加到你的对象体里了,所以你依旧可以执行对应的工作。”
“收到。”
说罢,艾莲娜重新戴上兜帽沿着面前的路孤身向前。
另一边,还在回廊里不知疲惫地玩命狂奔的美亚突然接到了丽祈声音的提醒:
“噢哟!又有人闯进你的世界了,你猜是来救你的,还是来帮那个人的?”
“你看我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么!”
“你的白马王子来救你了。试着找下可以逃脱的方法,他会带带着你摆脱这个鬼处境。”
“艾莲娜!是艾莲娜么!”
“这我哪知道呀!你自己去找不就行了,艾莲娜是谁我都不知道。”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在这个回廊里不停地走,哪里有出口啊!”
虽然身处梦境之中美亚自然也感受不到累,可这如同西西弗斯一般困于无穷无尽的轮回,美亚的精神已然接近崩溃。
“如果一路向前也没法逃脱的话,不如试着回头。”
“回头!”
此刻美亚终于稍作停歇。她回头望去,不知不觉竟发现身后早已是望不到头的无尽黑暗,她也已然不记得来时是否如此,麻木让她忘记了一切。当她回过头来再看时,她竟心生犹豫。
“可她们......”
“你在害怕你那已然死去的亲人对吗?可如果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去面对她们,也就无法找到你说的那个艾莲娜。面对这样的结果,你又打算怎么办。危险和安全没有你想得那么的对立。”
“艾莲娜.......”
再一次听到她的名字,美亚忽然获得了力量。于是她握紧拳头,鼓起勇气毅然投身到那片黑暗之中。
另一边,阿尔忒弥斯的处境却没有更好,周围的环境察觉到了她的存在,那些原本只是行尸走肉一般执行着固定程序的人们突然发了疯似地朝她袭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居然会攻击我!”
面对袭来的人群,阿尔忒弥斯仓皇应对。可即便她再强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现在这副娇小的艾莲娜的模样似乎也影响到了她体术的施展。于是她只能边打边突围,不敢恋战,嘴上抱怨着这意料之外的情况。
“噩梦。隐歧美亚处在噩梦之中,看样子这里是那个入侵意识的主场,可能如此驱动噩梦,感觉这人并不简单。”
“X的!我可不管简不简单,问题就是这越来越难处理了,似乎有些出师不利啊!”
最后索性双脚踩着其中一个袭击者的脸用力一蹬,径直飞向一旁的建筑上沿着墙快速奔跑。然而,出乎阿尔忒弥斯意料的事那些袭击者们也突然像壁虎一样四肢贴墙一拥而上,吓得她高声惊呼:
“我去!这都是些什么怪物!”
然而这并不算完,等她爬上高楼还没站稳,突然间山摇地动,一个足有几十米高的,浑身浓疮相貌丑陋的巨人站立在城市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