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安妮!你还好么!安妮!”
丽祈跳下装甲用手捂住意识已然模糊的小安妮的太阳穴,手上一阵蓝光过后这才露出稍显放松的神情。
“安妮姐姐她没事吧?”
丽祈松开手,对艾莲娜回答;
“她只是有些脱力和脑震荡,别的都是些擦伤。好在没生命危险。”
听到这,艾莲娜悬着的心才终于舍得放下,她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小安妮哽咽道:
“太好了。安妮姐姐......没事真的太好了......”
“安妮姐姐......”
此刻的安妮根本就不认识艾莲娜,况且在这恍惚中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亡,眼前这抱着自己哭泣的女孩是悲悯自己的天使。她低声地向眼前的这个“天使”虔诚地祈求道:
“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求求你,救救我妈妈......”
拼尽全力伸出手指指向前方的缝隙里。
“妈妈?”
丽祈和艾莲娜顺着安妮指的方向看过去,她们俩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丽祈立刻坐回装甲里。艾莲娜也将自己战服调到输出模式,将昏迷的安妮抱起小心翼翼地抱到身后更开阔些的位置。然后赶紧废墟上。
“这些石板很碎,可能会掉东西下来。我抬起石板的时候你要及时清理注意别让石头砸到安妮妈妈。”
丽祈驾驶着装甲将手放在石板下,对艾莲娜提醒道。
“收到。行动吧。”
装甲立刻发力把石块抬起,艾莲娜赶紧戴上面罩钻进石块下用身体抵挡住落石。果然,一个中年女人倒在石板下面,可糟糕的是一根钢筋刺穿了这个女人的胸膛。
“负伤!丽祈!负伤!”
艾莲娜冲丽祈呼唤道。而丽祈正好将石块彻底搬开,立刻从装甲上跳下来来到女人身边查看伤势。
“完了。肺部侵入。”
丽祈当即给了判断。
“她还是纯人类。”
“加义体问题就不大......只是......”
丽祈突然想起自己还是穹弈时,阿萨·希尔和自己提过的安妮的母亲始终拒绝接受义体改造的事。一下子又沉默下来。
“只是什么?”
“不,没什么。安妮的妈妈会没事的。把她抬起来,我来做应急处理。”
于是艾莲娜小心翼翼地将中年女人抬起来,而丽祈用闪着蓝光的手捂着那女人的伤口,等手松开后那伤口已经被一层薄冰覆盖,这才及时止住流血。
“我们把她放到开阔地去,然后呼叫急救。”
丽祈提议后,两人一同小心翼翼地将安妮妈妈送到开阔地安妮身边。
“救救妈妈......”
小安妮依旧迷迷糊糊地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听得艾莲娜心碎不已,安慰道:
“安妮姐姐。妈妈已经救出来了,你看。”
艾莲娜抬起安妮的手,放在那女人的手上。
小安妮摸到那熟悉的触感,即便已经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却能感受到母亲就在自己身边,是眼前与自己对话的天使替她实现了愿望。这份冰冷灾难下的温暖给了小安妮希望,她哽咽道:
“谢谢你......谢谢你.......我的天使......谢谢你......我的天使.......”
艾莲娜听到小安妮的道谢,再看到眼前的这些场景,一下子更加心碎,泪水从她的眼眶中决堤,喷涌而出。
丽祈站在一旁启动手环里的无线电装置,替安妮和她的妈妈发出求救信号。幸运的是她很快得到回应也确认了救援正在赶来。这时她再看跪在小安妮身边痛哭地艾莲娜,不由得长叹一口气,看着那直冲云霄的巨人的战斗,眼神中尽是怒火。
“艾莲娜!艾莲娜!我替她们呼叫了救援,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我们得走了,还记得么?地下宿舍。”
当丽祈提到“地下宿舍”这个词,艾莲娜这才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她试图擦去怎么也擦不干的泪,对丽祈故作坚强地点点头。
“嗯。”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我的天使......”
就在丽祈和艾莲娜说话时,安妮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那两个女孩的脸,心里默念着,慢慢失去意识......而在丽祈和艾莲娜离开不久之后,救援队也及时赶到将负伤地两人尽快救走。
剩下的那段路丽祈可谓全速前进,没过几分钟便来到了那个隐秘的地下宿舍。只是再见到时,发现地层已经塌陷,露出地下宿舍的木制结构,但显然那些木架子也已经摇摇欲坠。
丽祈抓着艾莲娜漂浮在半空中,艾莲娜借着高处向下张望。那出口看样子已经被巨石掩埋。而那几百米外的空地上,一群人聚集起来。艾莲娜借助战服的摄像头,看到了那个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掉的身影:
“珀尔修斯......我们大概是来晚了......”
艾莲娜失望地说。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呢?说不定‘你’还在。亦或者.......她们会留下些线索。”
丽祈将艾莲娜放到废墟旁,自己也从装甲下跳下来。
“也许吧。我不想留着遗憾离开......”
艾莲娜鼓起勇气朝大概地位置摸过去。而丽祈没有返回装甲,反而让装甲在原地待命:
“木制结构可不像石板那么兼顾。要是带着这玩意儿下去估计这里会再坍塌一次。它在这待命就好了。”
“嗯.......虽然那时候我年纪也差不多,但这回可不一样了。”
艾莲娜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把滑轮枪,对丽祈说:
“这是用你留给我的技术资料研发的。工艺上虽然达不到那个水平,但也足够用了。”
“其实。打一开始,那些技术就是用来解决末日危机。只是,现在的情况下看,说不定用不上了。”
丽祈说。
两人踉踉跄跄地钻进废墟里,提防着落石,丽祈则不断用冰冻住不稳定的结构以确保残骸不会进一步坍塌,说到底现在的“地震”还没停止。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
循着艾莲娜的记忆,两人“披荆斩棘”,或用滑轮枪,或干脆动手挪开一一块块巨石,终于在离出口没几米的地方看到那个对艾莲娜而言熟悉而又陌生的人。那个被压在巨石下的,被抛弃的小男孩——阿尔忒弥斯。